朝廷確實是財大氣粗,為了舉辦這個駙馬大會竟然修建了一個足以容納上萬人的露天廣場,演武台更是混入了玄鐵和精金,堅固無比。


    這一次朝廷似乎想振奮民心,一展楚國年輕俊傑的風采,所以宣傳起來格外賣力,選拔駙馬之事被炒的沸沸揚揚,重啟駙馬大會的第一天,就已經人山人海,有無數人觀看。


    “下一場,一品子爵蕭炎,對陣坤侯府世子謝才。”


    坤侯府世子謝才在帝都也算小有名氣,他被稱為帝都四少,頗有美名,他本身的武功也確實不錯,師從五嶽劍派,一手五嶽神劍已得了幾分真傳。


    林澈歎一口氣,從選手席位中走上台,他不知道老皇帝是怎麽想的,好好一個駙馬大會非要搞的如此興師動眾。


    “這就是那個號稱琴仙的蕭炎?長得挺俊俏的嘛。”


    “小妮子春心蕩漾了?”


    “討厭,難道你沒有嗎?”


    ......


    當林澈上台的時候,興奮的大多是女人,尤其是那些少女,眼裏簡直冒星星,他懷疑這要是在後世,自己怎麽也算個明星了吧。


    謝才雖然貴為帝都四少,年少多金英俊瀟灑,但在林澈麵前無疑沒有可比性,光環被完全掩蓋,都沒有多少人關心。


    謝才苦笑一聲,自己的運氣也太背了吧,怎麽就抽到了這家夥?


    要說駙馬的最熱門人選,一定非林澈莫屬,不說他在揚州城的不世之功,單說他武聖的修為,就足以成為種子選手。


    遠處最佳的觀賞台上,老皇帝和長公主還有太子坐在一起,身後站著尉遲瓊和老太監。


    “蕭炎此子當真是人之龍鳳,最難能可貴的是朕看他非常順眼。”


    老皇帝讚歎道。


    太子連忙討好道:“父皇說的都對。”


    長公主皺眉,不發一言。


    “出手吧。”


    林澈對著謝才淡淡道。


    駙馬大會分為武試和文試,武試就是像現在這樣切磋一下,文試則是文淵閣的大臣們出題,可能是琴棋書畫,也可能是詩詞歌賦。


    謝才咽了口唾沫,麵對眼前這個和他差不了幾歲的年輕人,他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人的名樹的影,蕭武聖的名號讓他根本生不起一絲戰鬥的欲望。


    見到他遲遲不敢動手,林澈眼中浮現出一似失望,道:“打不過是打不過,不敢打是不敢打,所謂的帝都四少便是這樣的膿包嗎?”


    林澈這番話可謂毫不客氣,謝才臉上一紅,然後拔出了長劍,使出了五嶽神劍。


    曾經五嶽劍派各自自為戰勾心鬥角,直到華山派出了個令狐劍聖,他天生劍骨,劍法通神,一統五嶽劍派,在遍覽五嶽劍法後心有所悟,創出了五嶽神劍這門一流劍法,從此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如同一家。


    謝才的五嶽神劍倒也有了幾分火候,揮劍之間有華山之險、泰山之雄、恆山之秀、嵩山之幽、衡山之柔,讓許多人紛紛叫好,這套劍法使得當真漂亮。


    但無論他的劍法多麽精妙,劍光多麽淩厲,卻練林澈的衣角都碰不到,一連數十招後,林澈飄然而退,望著微微喘氣的謝才道:“你剛剛的招數已經來迴用了兩遍,還有什麽新鮮的劍招嗎?”


    對於大名鼎鼎的五嶽神劍,林澈還是很感興趣的。


    謝才苦笑一下,也知道自己和眼前這位的差距實在太大,已經是雲泥之別,收劍歸鞘道:“多謝蕭武聖手下留情,在下認輸。”


    向一位名滿天下的武聖認輸,不丟人。


    老皇帝目光微動,道:“你覺得他怎麽樣?”


    老太監迴想著剛剛的戰鬥,點評道:“他未出全力,但隻論身法精妙,已經不在陸小風之下了。”


    尉遲瓊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說明認可了這個說法。


    長公主倒沒有施展天子望氣術,她雖然有了幾分興趣,但在老皇帝麵前,這門秘術有僭越之嫌。


    ......


    觀眾台上有一個人握緊了拳頭,她穿著一襲紅色的武士服,但難掩曼妙的身軀,頭戴鬥笠,隻露出尖尖的下巴。


    他......他就這麽想當駙馬嗎......”


    她抬起頭,露出一張俊俏冷豔的臉蛋,赫然便是秦冷月,她本不想來,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為了不讓林澈發現,她特地戴了鬥笠,偷偷來觀賽。


    當看到林澈絲毫沒有故意落敗的意思,反而坦然接受了勝利,直叫她氣得牙癢癢。


    林澈下場後,又觀看了幾場,發現全都平平無奇,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隻覺得非常無趣,不知怎麽的,他就想起了秦冷月,想著這幾天她都沒有來找他,她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


    “下一場,川蜀劍閣大弟子褚一鳴對陣崆峒派真傳弟子梁發。”


    這是另一個駙馬的熱門人選,劍聖褚青之的親傳弟子褚一鳴,他麵如冠玉,青衫瀟灑,一幅翩翩濁公子的樣子,也吸引了很多無知少女,尤其稍長劍道,往往都是一劍敗敵,然後頭也不迴地離場,非常高冷。


    梁發沒有多言,一上來就用了崆峒派的絕學七傷拳,竟然先在自己胸膛上狠狠捶了七拳,將自己錘的吐血不止,看得別人一臉蒙逼。


    “七傷拳傷人先傷己,梁發此人內功不夠,多次運用七傷拳,已經病入膏肓而不自知,如此庸才也想成為我的夫君,可笑。”


    長公主毫不客氣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老皇帝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覺得這個褚一鳴如何?”


    長公主沉默了一下,道:“是個人才,假以時日當有望成為劍聖,不過......就算是他的師傅褚青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他又算得上什麽?”


    老皇帝有些生氣了,哼道:“嬋兒,你武道天資絕頂,三十不到就成為先天宗師,但你終究是個女人,你要找的夫婿不一定就要在武道上勝過你,隻要他足夠優秀就可以了。”


    長公主毫不退讓,道:“父皇,為什麽女人就一定要嫁人?為什麽女人就要淪為附庸?學問上有句話叫做達者為先,做人上不也一樣嗎?隻要我比所有的男人都要強,那麽又為何要依附他們?”


    老皇帝冷笑一聲,道:“你想學呂後?”


    這句話可謂是非常嚴重了,長公主低下頭,淡淡道:“女兒不敢。”


    有句話她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呂後又算得了什麽,仍然沒有擺脫婦人心態,目光短淺胸無格局,她楚輕嬋,又豈是一個區區呂後能夠相比的?


    太子倒是很高興看到這一幕,對他來說,皇姐和父皇鬧得越僵越好。


    比武場上,褚一鳴一直在躲閃,手握在劍柄上,遲遲沒有拔出,這讓梁發有些不耐煩,他雖以七傷拳敲傷了自己的心肺,但可以暫時激發潛能,讓他的功夫在短時間內提高很多,但這是有時間限製的,七傷拳一旦用久了,可能敵人不用出劍他就要倒下了。


    他越是這樣想,心裏就越急,練七傷拳本就傷了心肺,焦急之下急火攻心,一下子暴露了破綻,就在這時,一道森寒的劍光閃過。


    褚一鳴,拔劍了。


    劍光消失,褚一鳴已經收劍入鞘,他一言不發,朝著台下走去,而梁發呆呆地站在比武台上,在他的脖子上,有著一道細長的劍傷,剛好破皮,卻不傷及動脈,如果剛剛那人的劍再深入一點,他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此戰勝者——川蜀劍閣褚一鳴!”


    隨著裁判宣布結果,許多人的情緒都被引爆了,大聲唿喊著褚一鳴的名字,尤其是那些小女生,一個個都變成了花癡,癡癡地望著褚一鳴的背影,被這位孤傲的天才劍客給深深吸引了。


    林澈微微一笑,饒有趣味地看著褚一鳴,這小子有點意思。


    事實證明,大楚還真是藏龍臥虎,有許多青年俊傑,除了褚一鳴,武當山的大師兄張流雲也來了,他號稱道生一劍,半步武聖修為,太極劍法已至爐火純青之境,梯雲縱更是出神入化,而且他性子溫潤,不僅不會傷人,反而還會指點幾句,那種謙謙君子的作風贏得了無數人的好感,聽說就連帝都名妓都給他下了請帖,願意自薦枕席。


    除此之外最大的一匹黑馬就是一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少年,他長發淩亂,衣服上盡是破洞,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丐幫弟子呢,直到真的丐幫傳人跳出來,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家夥不是丐幫的。


    然而讓人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傻乎乎的少年一拳就擊飛了丐幫傳人洪真,洪真曾得到已故幫主洪七的賞識,學了一招降龍神掌,素以掌法剛猛聞名,但他的降龍神掌在憨傻少年樸實無華的一拳下黯然失色。


    憨傻少年不過簡簡單單地踏了下比武台,便將玄鐵和精金打造的比武台踩出了無數裂痕,然後一拳打出,拳風唿嘯,如怒海生滔,武聖的氣勢衝天而起,這一拳之威,震驚了所有人,就連林澈都為之側目,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憨傻少年,竟然是一位拳法無雙的武聖!


    更讓林澈驚訝的是,這少年的內力非常強,已達至龍虎相濟、陰陽合一的無上之境,單論內力,他已堪稱震古爍今。


    能有這等功力,按他的年齡絕不可能是修煉出來的,應當有奇遇,或者他的師傅是一位通天徹地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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