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朝堂又吵的不可開交,李隆基終於忍不住了。


    “全都住口!”


    龍顏一怒,鴉雀無聲。


    “昨日審查結果如何,呈上來。”


    陳子墨連忙將卷宗遞上。


    李隆基越看臉色越差,越心驚。


    若說此前對王鉷還有些同情之心的話,此刻卻失望至極。


    沒想到王鉷竟然敢將魔爪伸向皇親國戚,心中定然是沒有對皇家的敬畏之心。


    而且此前已知道王焊有不臣之心,反而還加以掩蓋。現在又在極力的維護王焊,心中根本就沒有君王。


    “逆賊,好膽。來人,將王鉷此獠擒下!”


    左右禁衛衝進來,控製住了王鉷,將他押跪在地上。


    王鉷大駭,仍是不服:“陛下,這是為何,何故待我如此?”


    “你還有臉問,自己看看吧。”


    說著,李隆基將卷宗摔在了殿前。


    王鉷掙脫開,爬著過去,當看到裏麵烈滿了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後,瞬間痿了。


    卷宗上不僅僅是記載著韋會之死的事情,還有許多王鉷的部下為求活命檢舉攀咬出來的罪證,單是長安縣尉賈季鄰報出來的就有十多件。


    王鉷臉色蒼白,攤坐在地上,卷宗掉在了地上,他知道他完了。


    李林甫上前兩步,撿起奏折一瞧,也知道王鉷死定了。


    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王鉷抬起頭,發現了李林甫,似乎發現了救命稻草,連忙抱住對方大腿。


    “李相救我,李相救我,救我…”


    李林甫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晚了,你之罪,應得也!”


    連李林甫也說王鉷是罪有應得,百官們便知道王鉷所犯的必然是滔天大罪了,誰也不願求情。


    “王鉷,看來你是知罪了。”李隆基開口了,“來人,將王鉷拖出去,杖斃!”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罪臣知錯了,罪臣知錯了…”


    哀嚎痛哭祈求饒命的王鉷被拖了出去。


    “陛下饒命啊…”


    王鉷痛苦哀求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殿內眾人噤若寒蟬。


    龍椅上的李隆基又道:“擬詔。人臣無將,有必誅之義;王製所禁,在難舍之刑。銀青光祿大夫禦史大夫兼京兆尹殿中監閑廄使隴右群牧監使及天下戶口色役和市和糴坊作園苑長春宮栽接並京畿及關內采訪等使鉷,性本兇愎,行惟艱險。……猶寬殊死之典,俾從杖刑之責。宜於朝堂,集眾杖殺。”


    在這《賜王鉷自盡詔》中,玄宗指責王鉷“內懷奸詐,包藏不測”,意思就是王鉷早已有不臣之心,陰險狡詐,包藏禍心。


    這算是徹底斷定王鉷有謀逆之罪,震驚朝野!


    不久後,禁衛進來稟報,“王鉷已杖斃!”


    “好,王鉷王焊謀反,滅三族。”李隆基又令道:“楊國忠,陳子墨。”


    二人出列,“臣在!”


    “令你二人查抄王鉷府宅,揪出殘餘黨羽。”


    “遵旨!”


    楊國忠心中大喜。


    而平日裏與王鉷相交不錯的官員聽後,瑟瑟發抖。


    自此,權傾朝野身兼二十餘職的王鉷徹底倒了。


    “退朝!”


    王鉷的倒台,意味著李林甫一黨的勢力又弱了一分,而楊國忠則在黨爭中獲利。


    領了差事的楊國忠趾高氣揚,陛下命他查抄王府揪出黨羽,這可是個發財和打擊李林甫的好機會,豈能不喜。


    看著眾多昔日與王鉷有舊的官員圍攏追隨著大步離去的楊國忠,李林甫又輕咳了兩聲,才麵色陰鬱的離開朝殿。


    早就聽聞王鉷乃是當朝巨貪,直到現在查抄王家,陳子墨才知道到底是有錢到什麽地步、貪到了什麽地步。


    王鉷家中的財產田產、金銀財寶之多讓人瞠目結舌,光抄家就足足抄了兩天都還沒結束。


    “嘖嘖,好一個王鉷,真是我大唐的蛀蟲,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真是豈有此理!”


    楊國忠翻看著手中厚厚一本登記財產的賬簿感歎著,光是房產就有十幾處之多,田產萬頃,金銀銅錢百萬貫,更有其他財寶無數。


    這些加起來遠比楊國忠自己的財產還要多多了,不由得讓他起了些心思。


    對此,陳子墨想想便不覺為奇,王鉷身為戶口色役時就大肆斂財,之後更是諸多人送禮,有這些家當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同時心裏迴了楊國忠一句,你以後攢下的估計不會比王鉷差多少。


    “嗯哼。”楊國忠咳嗽一聲,這裏沒有其他人,自然是為了引陳子墨注意。


    “妹婿啊,我看這裏頭有不少東西來路不正,交上去的話也是有些不便利,不如…”


    看著楊國忠的臉色和一副你懂得的眼神,心如明鏡的陳子墨答道:“大兄是主官,一切憑大兄做主吧。”


    “好,好,那就將一些來路不正的抹去。”


    這便是要貪墨了,陳子墨怕是迴頭家裏會莫名其妙多出些財產來。


    遂了心願的楊國忠繼續道:“子墨,你果真是福將,這次因為你發現了王焊等人的陰謀,才能將王鉷放倒,你立了一大功。本國舅可借此機會削弱李相一黨,真是太令人高興了。放心吧,以後待大兄登上相位,絕對不會虧待了妹婿你的,他日你的地位一定會比王鉷還高。”


    很膚淺的收買人心的手段。


    “大兄嚴重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哈哈,對,一家人,沒錯!這次陛下還讓咱們揪出餘黨,更是給了我們對付李林甫、削弱對方的機會。王鉷的黨羽也是李林甫一黨的人,本國舅已經與陳相商量好了,借此向李林甫發難。子墨,你看著吧,定然是一出好戲。”


    說完,李林甫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那就祝大兄旗開得勝了。”


    這算是楊國忠第一次敢正麵向李林甫開戰了。


    事情也正如楊國忠說的,之後楊國忠上奏李隆基,王鉷謀反的諸多黨羽其實與李林甫關係密切,李林甫暗中勾結王鉷,也有參與謀反密謀。


    左相陳希烈也上奏,支持楊國忠的說法,同樣是彈劾李林甫與王鉷暗中勾結。


    雖然王鉷已去,李林甫一黨大受打擊,但李林甫仍然是參天大樹,不是被這麽容易扳倒的。


    兩方又起了議論新的交戰。


    最終,李林甫並未獲罪,不過卻在李隆基心中留下了間隙,逐漸對李林甫開始疏遠。


    楊國忠借此更受恩寵,地位在升,不僅兼著京兆府尹,也兼著劍南節度使等重要的職位。


    而最先發現陰謀的陳子墨又立一大功,除了大量錢財賞賜在,爵位從縣男爵升為縣子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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