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完婚假的陳子墨重新迴到太仆寺上班。


    逢人便被道上兩句恭喜。


    坐在辦公堂翻看些資料,偶爾批幾份公文,大半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陳子墨還聽到太仆寺在傳一個消息,太仆卿要換人了。


    現在的太仆卿是由皇孫李俯掛職,實際上是並不管事的,而要換的人是誰呢?


    為此,陳子墨特地到另一位少卿郝雪鬆大人的辦公堂走動了一下。


    郝雪鬆告訴陳子墨道:“陳大人你最近忙著喜事,所以還不怎麽知情,其實早幾天就在傳太仆卿要換人了,隻是聽說陛下今天才正式下旨,任安慶宗為太仆卿。”


    “安慶宗?這是何人,還望郝大人為我解惑。”


    郝雪鬆算是太仆寺的老人,一步步從底層走到了現在少卿的位置,陳子墨對他還是尊敬的。


    “哈哈哈,看來陳大人這幾日是沉迷在溫柔鄉中,沒有關注朝中之事啊。”


    “郝大人就別取笑了。”


    陳子墨這幾天確實沒怎麽關注朝事,沉醉在花叢中。


    “這安慶宗,陳大人或許不知何人,但他的父親你一定知曉,便是平盧、範陽節度使安祿山安大人。”


    陳子咯噔一下,終於聽到了這個敏感人物。


    “陛下已經下旨,召安大人進京朝見,任其大公子安慶宗為太仆卿,任小兒子安慶緒為鴻臚卿。估計安大人等人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吧。”


    “原來如此,多謝郝大人解惑了。”


    告別郝雪鬆,迴到自己的辦公堂,陳子墨一直處於沉思狀態。


    這個讓大唐衰敗的人終於露出水麵了。


    此前陳子墨也在試圖打聽安祿山的情況,隻是相隔甚遠,知之有限。


    此時的安祿山權力未達到頂峰,可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兼任平盧、範陽兩鎮節度使,手握十多萬大軍,又兼禦史大夫,在武將中是與哥舒翰不遑多讓的重臣。


    在與契丹與奚人的對抗中,履立戰功,被李隆基倚重。


    早幾個月前便聽說安祿山要進京拜見陛下娘娘,隻是後來因為邊關與契丹與奚人發生戰爭,直到現在才進京。


    現在聽聞安祿山的消息,讓陳子墨心中的弦也隨之繃緊。


    下衙後,陳子墨心情有些沉重的迴了家。


    晚飯時,一反常態,一言不發的陳子墨引起了三個媳婦的注意。


    待到用過晚飯後,陳子墨一個人去了書房。


    叩叩叩~


    “進來。”


    “相公,妾身看你晚飯沒怎麽吃,所以吩咐廚房燉了碗湯。”


    楊鴛鴛推門進來,後麵跟著哥舒柔和明月。


    陳子墨:“怎麽都來了,快進來吧,你們這是怎麽了?”


    三女互相看了看,還是楊鴛鴛先發言。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我們看你一迴來表情就不對,也沒怎麽說話,晚飯也沒怎麽吃。你要是有心事就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幫你。”


    哥舒柔:“世兄,你要是有什麽事情不開心你就說出來,要是碰到什麽難事也不要緊,我可以讓我爹幫忙的。”


    陳子墨這才反應過來,看來是自己思考關於安史之亂的事情過於投入,讓她們擔心了。


    “沒事的,隻是在想些事情,讓你們擔心了。放心吧,沒什麽事,走,咱們去下棋,為夫要大殺四方。”


    重新露出笑容的陳子墨讓三女放下心來,臉上憂愁盡去。


    “誒等等,相公你湯先喝了再走。”


    啪!


    “贏了!”


    陳子墨落了黑子。


    “啊!不算不算,我大意了,重來,重來!”哥舒柔連唿不妥。


    陳子墨笑著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好,狀似隨意道:“以後,咱們若是不住長安了,而是到很遠的地方,你們會願意麽?”


    哥舒柔一邊清空棋盤,一邊迴道:“世兄去哪我就去哪,多遠都行,正好可以出去玩。”


    楊鴛鴛則稍微愣了下,品出一絲別的意味,笑著迴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公到哪,我們自然到哪,咱們可是一家子呢。”


    明月連忙掉頭:“嗯,我也是。”


    陳子墨笑了,“來來,繼續吧!”


    當晚,陳子墨是睡在楊鴛鴛小院。


    楊鴛鴛心思不像哥舒柔那樣直白簡單,已經發現了丈夫是真的有些事情瞞著她們。


    借著夫妻夜話的功夫,問起了此事。


    “相公,妾身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有什麽事情,也不問,隻想告訴相公你,隻要是你覺得對的事情,便去做吧,天涯海角我們都陪著你。”


    陳子墨摟過婦人,果然是心思聰慧的人兒。


    他心裏確實已經有些打算了。


    第二天,陳子墨尋來白飄,書房議事。


    “白先生,聽說安祿山要進京了,對於此人,你怎麽看?”


    白飄想了下說道:“狼子野心!”


    “白先生為何如此說?”


    白飄笑了笑,“公子這是要考驗白某了。白某雖然未見過安祿山本人,不過從他的傳聞就能推斷出來。


    安祿山軍功起家,能征善戰。我曾去過東北方,見識過那的邊軍戰力之恐怖,恐怕算的上大唐第一戰力。然而這樣厲害的人物,卻在長安時表現的膽小怕事、謹小慎微,聽聞私底下重金賄賂朝中重臣,隻為能在陛下麵前說些好話。試問若不是存了別的心思,又為何如此呢!”


    陳子墨點點頭,表示讚同。


    安祿山作為和哥舒翰同檔次的武將人物,每逢長安朝拜李隆基時,極盡卑微,表現的如同一條忠犬一般,祈憐討好,甚至願意當小十幾歲的楊貴妃的義子。


    或許有人說這是他表忠心、求存活的一種方式,可他每年都送重禮給朝中重臣,甚至李林甫也一直為他說好話。


    此番種種表現來看,要麽大忠,要麽大奸。


    而皇帝李隆基卻選擇了前者,認為安祿山是大忠之臣。


    在有後世曆史經驗的陳子墨看來,年邁的李隆基足夠昏庸了,盛世的局麵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覺得自己為大唐雄主,沉迷於用所謂的“平衡的帝王之術”來治理國家,渾然忘記了邊鎮蕃將的武力已經開始逐漸超過中央皇權。


    而在一些清醒的人,如白飄等看來,大唐陛下在玩火,在葬送大唐。


    然而朝中多是奸臣,逆耳忠言無人說,李隆基也聽不進去。


    “白先生,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去做。”


    白飄露出了微笑,終於有事可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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