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飄正式成為了陳府幕僚。


    陳子墨找時間與他認真的攀談了一番,越發覺得心驚。


    這人的見識確實非常了得,學的也雜,什麽都能知道一些,且見解也頗為奇特。


    儒家、法家、墨家、道家、民事、軍事等等皆有涉及,真的有些全知全才的意思。


    當然,白飄這人也有缺點,詭異的自來熟以及特別能吃,頂好幾個的那種。


    據白飄自稱,他可以飽餐一頓後頂幾天不餓。


    還有就是,詩作的也不咋地,完全不符合他才華的表現。


    關於科舉的事情,兩人也作了些交流。


    以一人之力難以改變什麽,暫時求穩為主,輕舉妄動招來的禍事以現在的身份還難以頂得住。


    對於名額不夠的問題,隻能想辦法剔除一些。


    陳子墨翻看著手中的這些名單,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廬州江風。


    怎麽有他?


    再一看,竟然是虢國夫人推薦來的。


    陳子墨完全沒想到這江風竟然已經在長安,還還搭上了虢國夫人這條線。


    想也不想,直接剔除。


    順帶著將虢國夫人提供過來的名單全部列入待考察狀態。


    列出些名單,讓人稍作調查,若是品行不端、行為不檢者,一律剔除。


    陳子墨暫時能做的也就差不多這些了,盡量讓有才之人得到應有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二月二十六,今天是科舉的日子。


    唐朝的科舉取士規模不大,中舉難度不小,特別是進士科尤為艱難,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的說法。


    而且即便中了進士,也不是立即封官,而是有了當官的資格,還要通過吏部考核才能做官。


    傳聞韓愈就是進士及第後,三次吏部考核不過關,不得不任節度使的幕僚才踏入官場。


    可盡管新科官員隻有不到百分之五比例是來自科舉的,仍然還是有許多考生前赴後繼的步入科舉之路。


    因為對於大多數學子,特別是寒門學子來說,科舉就是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考試在尚書省禮部南院貢院舉行,考生們早早的在宮門外候著,通過一層層檢閱後入場。


    考試隻考一場,一整天時間,內容有墨義、帖經、策問、詩賦,而其中是以詩賦為主,其他隻是略帶。


    陳子墨早早的便到了貢院,他是副考官,自然得早些到場。


    “梁大人,幸會了。”


    “哦,陳大人,幸會。”


    兩位見麵問候,相互間還算客氣,畢竟是此次科舉的主副考官。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陳子墨提醒道:“梁大人,時辰差不多了。”


    “好,那便開始吧。”


    鑼聲響起,考試正式開始,自有書吏將考卷分發給各個考場。


    作為副考官,陳子墨開考後不久到各個考場巡查一番,重點留意手頭名單的那些考生。


    一直到戌時,考試才結束。


    交卷後,眾多考生的表情各一。有自信欣喜的,也有失魂落魄的,各種不同。


    陳子墨也算累了一天,考卷收上來後,要第二天才批卷。


    批卷由主考官梁師禮主持,多位學問深厚的禮部、翰林院等官員集體評卷。


    梁師禮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放迴桌麵,“陳大人,這閱卷的規矩,想必應該知道了吧。”


    這其實是問陳子墨知不知道名額分配的規矩,提醒他不要瞎搞。


    “梁大人,下官知道的。”


    “嗯,那就好。”


    評卷的官員初步將考卷評判一遍,送到了主副考官的麵前。


    主副考官將內定好的考生一個個挑出後,才對剩下的考卷進行評判。


    很殘酷,很黑暗。


    陳子墨有心無力,最多隻能在剩下的那些考生中做到擇優錄取。


    取中的名單確定後呈報聖上,李隆基批紅同意後再送返禮部。


    三天後,科舉公榜放榜,中者歡天喜地,失者垂頭喪氣。


    一躍龍門,身份立變,從此揚眉吐氣。


    更有富人家有待嫁閨中女子的,直接守在榜下,若是有哪位考生宣告自己得中,立刻便有人將其拉走。此為榜下捉婿!


    除考生外,各方人物也時刻注意些榜單名字。


    楊國忠從下人手中接過謄抄的榜單,點點頭,除了少數幾個人不在榜,倒沒出什麽意外。


    楊錡楊銛看過榜單後,也還算滿意,雖然被剔除了幾個但重要的名字都在榜上。


    唯有虢國夫人楊氏看到榜單後暴跳如雷,遞過去的五個名字,一個未中。


    倒不是陳子墨故意為難虢國夫人,而且他經過調查後發現,除了江風在外的四個人更加不堪,劣跡斑斑,無才無德,實在是不配中舉。


    因此陳子墨直接將這些人的名字直接劃拉掉了。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太過不堪的,一律不取。


    “好你個陳子墨,如此可惡,竟然不給老娘麵子。”虢國夫人臉若寒霜。


    一旁的江風見此情況,知道這婦人極為記仇,怕是機會來了。


    “夫人,這陳子墨居然不念姻親之情,連招唿都不打一聲便剔除夫人的名單,實在是不把夫人放在眼裏。”江風及時的添油加火。


    事實上,陳子墨是打過招唿的,之前命人送來一封信,信中甚至提到了與江風有仇的事情。


    然而江風早就時刻盯著,買通門子,信件一到江風便第一時間得知,趁此截獲,瞞了下來,無人知曉。


    對於自己也沒能中舉這件事情,江風其實早有預料。他明知名單是遞給陳子墨的,陳子墨定然不取,卻仍然看著虢國夫人將名單遞過去。


    若取中,自然是意味之喜。若不中,就可以借此挑撥虢國夫人與陳子墨的關係,讓這婦人記恨上陳子墨。


    虢國夫人寒著臉,“好你個賤男人,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三番五次駁了老娘的麵子,那就別怪老娘不念姻親了。”


    顯然,從目前來看,江風的目的達到了,因為虢國夫人已經記恨上了陳子墨,開始謀劃找迴場子,想來接下來便有好戲看了。


    “夫人,不如散出風去,就說陳子墨收受賄賂,有暗箱操作的嫌疑,這樣就落了他的風評,也讓他沒有麵子。”


    “這樣不太好吧?”


    “夫人,沒什麽不好的,隻是落下他的麵子罷了,夫人也可以出口惡氣。”


    楊氏有些猶豫,可經江風這樣一說,又覺得正好可以報下仇。


    她本就隻是一介婦人,哪裏知道一旦這樣散出風去,可能會掀起軒然大波,後患無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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