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奴才已經第一時間將流傳的畫像給銷毀了,如今就隻有奴才手裏這一幅了。”


    夏刈小心翼翼地看向皇上開口解釋道。


    聽到這個消息,皇上心中的怒火才算是消散了一點兒。


    好歹這件事沒有像之前那樣鬧得人盡皆知,否則皇家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算你識趣,如此功過相抵,朕便不計較你辦事不力了。”


    “若是日後傳出絲毫相關的謠言,朕第一個拿你開刀。”


    說罷,皇上眼神直直地盯著夏刈一字一句地說道。


    “皇上放心,奴才絕不會讓此事傳出去。”


    他迴去之後,就將知道這件事的人給處理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這些人的嘴巴嚴不嚴實。


    打發走夏刈之後,皇上麵色黑沉地坐在禦座上,眼中充滿了殺意。


    隆科多該死。


    或許他得換種法子,早點兒讓隆科多去死了。


    想到這裏,他起身就朝著太後的壽康宮走了過去。


    太後本就因為聽說隆科多一事被氣得直接發病了,躺在床上被沈眉莊一口一口地喂著湯藥。


    見到皇上過來了,撐起了一抹笑意。


    “皇帝怎麽來了。”


    “給皇上請安。”


    沈眉莊感覺皇上臉色有些不太對,有些擔憂地看向太後。


    “起來吧,太後這邊有朕在,你先下去吧。”


    皇上並沒有迴答太後的話,而是端起沈眉莊剛剛放下的藥碗,語氣平靜地開口吩咐道。


    “是,臣妾這就下去。”


    沈眉莊聞言也不敢多待,即便心中有些擔憂,但還是選擇退了下去。


    竹息也同樣發現了皇上的不對勁,正想要張口緩和一下母子二人之間如此緊張的情緒,就被皇上給打發了出去。


    太後見皇上如此模樣,心中有些忐忑,莫非是皇上知道了純元逝世的真相?


    可若是如此,皇上為何不去找宜修而是先來找自己呢?


    “皇額娘病了,舅舅知道此事之後著急得不得了,多次向朕上書,希望能見上皇額娘一麵。”


    皇上不慌不忙地端著藥碗坐到了床邊,給太後喂了一口湯藥。


    “皇額娘,你想見他嗎?”


    皇上的聲音聽不出什麽好壞,但是太後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覺出這話裏的不對勁。


    “哀家這病時好時壞,倒也不必如此麻煩他。”


    太後不明白皇上想要幹什麽,但是她的直覺讓她選擇了拒絕。


    “是嗎?”


    “兒臣還以為皇額娘會生病是因為聽見了什麽不該聽見的東西,被硬生生地氣病了,兒臣想著心病得需心藥醫,所以還打算將皇額娘的心藥給送過來呢。”


    皇上這會兒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可眼神中的殺意卻比之前要更多了幾分。


    “皇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太後微微坐起身,眼神直直地盯著皇上開口問道。


    “皇額娘不是因為聽見隆科多那件事才會被氣出毛病的嗎?”


    皇上再一次將勺子放到了太後嘴邊,可太後這次卻並沒有張口的意思。


    皇上也不氣惱,甚至還露出了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


    “難道兒臣說錯了嗎?”


    皇上笑眯眯地看向太後反問道。


    “哀家生病是因為年紀大了,自然這毛病就鑽出來了,況且每年這個時候哀家都會生上一場病,與你舅舅隆科多有什麽關係。”


    太後自然是不可能承認自己因為這種事情而生病,語氣自然地開口解釋道。


    仿佛一切都是皇上的誤會而已。


    皇上也猜到了太後不會這樣乖乖承認下來,倒也不著急,語氣平淡地接著說道。


    “哦,那看來兒臣是猜錯。”


    “今日兒臣得到了些關於舅舅的消息,原本以為皇額娘是因為舅舅的事情才會生病,兒臣想著若是皇額娘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會病得更嚴重,所以兒臣原本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皇額娘的。”


    “不過,既然皇額娘這樣說了,那兒臣還是將這個消息說給皇額娘您聽一聽吧,挺有意思的。”


    最後幾個字,皇上幾乎是咬著牙說了出來。


    隨即皇上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笑容,將夏刈送上來的畫像遞到了太後手邊。


    “皇額娘打開看看?”


    太後眼神懷疑地看了皇上一眼,但還是沒忍住好奇和擔心將折起來的畫像給打開了。


    看清楚畫上的人之後,太後眼神頓時變了,麵色蒼白如紙。


    她以為是皇上發現了自己和隆科多從前的那些事情,甚至以為這幅畫是從隆科多那裏搜出來的自己年輕時的畫像。


    太後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解釋,但卻被皇上毫不留情地給打斷了。


    “皇額娘不會以為這是您的畫像吧?”


    皇上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他看太後這副模樣就迅速反應了過來,猜到太後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皇帝,你什麽意思?”


    太後沒料到皇上居然會這樣說,這倒是讓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難道不是因為皇上發現了自己和隆科多過去的那些陳年舊事?


    可除此之外,她和隆科多之間也沒有什麽其他事情了。


    “皇額娘,隆科多有個小妾叫李四兒,而隆科多正是為了討李四兒的歡心,所以才將赫舍裏氏做成了人彘。”


    皇上見太後明顯有些著急,他倒反而不急了。


    “而這個李四兒就是這個畫上的女人。”


    “你說什麽?”


    太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畫上的女子,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畫上之人和自己並非完全相似,不過是有七八分相似而已。


    但由於自己剛才隻是掃了一眼,並未仔細看這幅畫,所以才沒有看出差別來。


    替身這種東西對於原主和替身而言都是十分惡心人的事情。


    尤其是她身為一國太後,怎麽可以接受曾經的戀人找了一個自己的替身做小妾,這不是對她活脫脫的羞辱嗎?


    她可以原諒對方另娶他人,但決不能接受對方做出如此羞辱她的事情來。


    皇上見狀還深怕太後氣不死,趕緊接著又補了兩句。


    “而且,兒臣也打聽了一下這位李四兒,可謂是除了長相和皇額娘您有幾分相似之外,這言行舉止簡直是天壤之別。”


    “最重要的是,這位李四兒還曾經是朕這位好舅舅嶽父的小妾。”


    這句話一出,太後被直接氣得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


    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一時氣血上湧,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


    見太後吐血之後,皇上眼神明顯慌了起來,趕緊伸手扶住了太後軟綿綿的身體。


    他是很生氣也很惡心,被隆科多幹的這些惡心事給氣得昏了頭,所以才想要讓太後和自己一樣感受這份惡心,從而心甘情願地配合自己除掉隆科多。


    可他沒想要真把太後給氣出什麽毛病來啊。


    “太醫,趕緊宣太醫!”


    皇上朝著門口大聲說道。


    很快,伺候的奴才就連跪帶爬地去將太醫給帶了過來。


    太醫診治之後,看向皇上搖了搖頭說道。


    “太後娘娘這是因為太過憤怒,導致氣血上湧,所以才會吐血。”


    “太後娘娘如今年紀大了,可是受不得氣的。”


    “若是再如此的話。。。”


    太醫沒有將話給說完,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未盡之言是什麽。


    “朕知道了,你好生調養太後的身子。”


    皇上聞言心中有幾分愧疚,自己的手段不該這樣激進的。


    誰讓隆科多辦事兒太惡心人了,他這也是被氣昏了頭。


    再一次清醒過來的太後,主動叫來了皇上。


    她心裏清楚隆科多此人是不能再留下來了,若是這種事情被傳出去,整個皇室都要跟著丟人,無論是皇帝還是老十四都跑不了,她必須要做下一個決斷了。


    曾經,即便隆科多騙自己入宮,可她依舊不忍心皇上對隆科多動手。


    雖然她明白皇上是一定會解決掉隆科多,但她依舊希望皇上可以保他一命,哪怕是讓他當一個庶民也可以。


    但經過這件事後,她算是徹底被隆科多給惡心到了,對皇上想要對隆科多下手一時也不再反對。


    甚至在皇上提出讓她親自動手的時候,她也選擇將這件事給應承了下來。


    不過她希望皇上可以讓老十四迴宮來看看自己。


    皇上原本是不願意的,可看著皇額娘蒼白的臉,他還是選擇了同意此事。


    不過他不打算讓老十四光明正大地迴宮,隻能作為皇額娘的兒子入宮。


    太後難得見到皇上鬆口,自然也不計較老十四以什麽樣的身份入宮,她現在隻想要再見見自己的小兒子。


    皇上看著太後因為自己同意此事之後,明顯亮起來的眼眸,心中頓時有些酸澀。


    皇額娘從未這樣期待過自己的到來,甚至聽說老十四能迴宮,原本萎靡不振的人也頓時打起了精神。


    皇上沉默一瞬後,便起身告退了。


    臨走之際,太後看著穿著單薄的皇上,有些擔心地開口道。


    “老四,如今天氣雖然熱起來了,但是還是不能太早用冰,免得受涼生病。”


    皇上聽著皇額娘叫自己老四,一時間竟然感覺有幾分恍惚。


    好像自己自從登基之後,皇額娘就沒有再叫過自己老四了。


    可自己同意讓十四迴宮見皇額娘一麵後,皇額娘就立刻換了一個態度。


    “兒臣知道了,皇額娘好生休息。”


    說罷,皇上便直接快步離開了壽康宮。


    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太後難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對老四太過苛刻了。


    或許她應該對老四這個孩子再好一點兒。


    迴到養心殿的皇上將富察富德叫到了自己麵前開口說道。


    “上次卓子山一事你辦的不錯,不過雖然證據齊全但是如今還不能動年羹堯,所以朕希望你能好生保護好人證,這件事朕就交給了,希望靖安你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微臣如今府上那個小管事倒是過得挺不錯的。”


    富察富德笑著開口說道。


    “那就好。”


    “朕這裏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做好了朕大大有賞。”


    皇上看向富察富德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朕要你去皇陵將老十四帶迴來,但前提是不能讓他以為王爺的身份迴來,你知道該怎麽辦吧。”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將這件事給辦妥當。”


    富察富德沒有猶豫,幹脆利落地應承了下來。


    皇上的吩咐就是命令,豈有他推脫的道理,好不如幹脆應承了下來,這樣還能讓皇上對自己印象好一點兒。


    “不過。”


    富察富德有些猶豫地看向皇上開口說道。


    “不過什麽?”


    皇上見富察富德爽快地應了下來,心情倒是十分不錯開口問道。


    “若是十四爺不肯迴京的話,微臣能不能采用一點兒特殊手段?”


    富察富德小心翼翼地看向皇上開口問道。


    “十四畢竟是朕的弟弟,你做事不可太過。”


    言外之意就是他同意了。


    “微臣明白。”


    富察富德笑著應了下來。


    而富察知希這邊打聽到皇上去了太後宮裏,隨後太後便叫了太醫,心中便明白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不過這並不是最後的計劃,她還得全方位地摧毀太後和隆科多曾經的美好,讓太後陷入徹底的絕望。


    她承認自己這樣做有些心狠了,不過為了福臻,也為了她自己和富察家,她不介意當這個惡人。


    她絕不能讓太後有機會留下不可廢後的旨意。


    沒過多久,太後就傳出生病要出宮,去暢春園靜養的消息。


    這消息來得很突然,打得沈眉莊有些措手不及。


    她試圖跟著太後一道出宮,可卻被太後給拒絕了,無奈她也隻好留在了宮中。


    很快,隨著太後離宮沒多久,朝野上下就傳出了驚人的消息。


    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隆科多給處理了。


    但人並未直接處以死刑,而是將人給關押了起來。


    當日,隆科多本人就被秘密送入了暢春園。


    他要讓太後親自動手了解了這樁孽緣,以告慰父皇上的在天之靈。


    而顯赫一時的佟家也隨著隆科多的被抓,牽連出了不少的佟家人,可這些人就沒有隆科多這樣好運了,都被判處了死刑。


    (發上去之後,才發現自己忘分章節了,兩章合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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