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直都在教導三阿哥讓他好好聽皇上的話,爭取日後能夠多多為皇上分憂。”


    “畢竟弘時是長子自然有多擔待一些才是。”


    齊妃一如既往地看不懂皇上話語中的厭煩,喋喋不休地說一些觸犯皇上忌諱的話。


    皇上忍不住放下書,冷眼看向齊妃道。


    “你這些話說得弘時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


    更何況,如今朕剛剛登基不久,你和你兒子就開始惦記自己的皇位了嗎?


    “臣妾,臣妾。”


    齊妃被皇上毫不留情的話說得一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怎麽還穿得這般不適合。”


    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齊妃,語氣不善地開口道。


    “皇上不是最喜歡臣妾這樣打扮了嗎?”


    “臣妾。。。”


    齊妃越發不知所措了起來,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格外不自在。


    可明明自己這樣打扮在過去還被皇上誇過好看的,所以自己才會一直都這樣穿。


    “這般小姑娘的打扮不適合你,日後不要這樣打扮了,讓人看了笑話。”


    皇上自然看到了齊妃眼中的無助,可是此時的他本就心情不算太好,來長春宮也是想著圖個安靜,可偏偏齊妃總是喜歡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讓他煩心。


    他其實有些搞不懂齊妃這個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他承認自己曾經的確還挺喜歡齊妃的,不然也不會讓她一個小官兒家的女兒做到妃位,還生下了皇長子。


    可那是當初,年輕時候的齊妃嬌美動人,雖然有些不夠聰明,但也不至於如此蠢笨。


    如今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同她一起進府的其他人都有很大的成長,可偏她還和從前一樣沒腦子,甚至比之從前更甚。


    教養出來的弘時也是蠢笨不堪,還心浮氣躁不肯下苦功去好好讀書。


    “皇上是覺得臣妾年老色衰了嗎?”


    齊妃抿了抿唇,哪怕知道皇上的臉色不太好,自己或許不應該繼續多說什麽。


    但是她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她這一刻似乎這才從過去那幾年被寵愛著的時光中清醒過來。


    如今的皇上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雍親王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寵著自己了。


    “朕說得是實話,你這年紀已經不適合穿這樣嬌豔的顏色了,湖藍寶石綠這樣的顏色更適合你如今的身份。”


    皇上看著齊妃淚眼瑩瑩的樣子,仿佛一時間又迴到了齊妃年輕時候的樣子,他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放緩了語調開口道。


    “算了,你早些睡覺吧,我迴養心殿了。”


    皇上收迴視線,他實在是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多說一句軟話就已經是他看在對方伺候自己這麽多年,再加上給自己生下皇長子的份上,才給她留了一些顏麵。


    但若是想要自己再像從前那樣哄著對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願意哄人是情趣,他不願意哄人誰也逼迫不了他。


    “皇上。”


    齊妃見皇上起身要走,頓時慌了神,想要叫住皇上,但此時的皇上已經不再會為了她的挽留而停下腳步了。


    碎玉軒


    甄嬛此時還未睡著,正坐在銅鏡拆頭發。


    她此時從小允子口中知道了皇上最終去了長春宮,難免心中有些難過。


    這麽多天皇上除了去承乾宮看看湘嬪之外,就隻來了她的碎玉軒。


    再加上湘嬪如今月份大了,根本就不可能侍寢,皇上幾乎大部分時間都留宿在她的碎玉軒,這讓她不免得生出了幾分獨占欲。


    哪怕她很清楚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哪怕她知道皇上無論如何都會去承乾宮一趟,但是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沉溺在了這樣一份堪為獨寵的幻夢中。


    可今日皇上同樣去承乾宮,卻沒有來碎玉軒,而是去齊妃的長春宮。


    這一下徹底將她從美夢中給叫了起來,讓她有種不可避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齊妃也好久都沒有見過皇上了吧。”


    甄嬛有些難過地開口道。


    “小主。”


    浣碧有些心疼地看著小主。


    “我有些睡不著,我想彈彈琴。”


    甄嬛看著浣碧擔心的眼神,收斂了情緒,笑著開口道。


    “奴婢這就去準備。”


    甄嬛將手指放到琴弦上,很快一首湘妃怨就不由自主地從她指尖流了出來。


    皇上踏著琴聲走進碎玉軒,便看見了甄嬛正垂眸彈奏著。


    心下一軟,曾經純元也是這般彈著琴等著自己。


    “彈得真好。”


    “給皇上請安。”


    甄嬛嚇得趕緊起身給皇上行禮。


    “皇上,皇上不是去了齊妃娘娘的長春宮嗎?”


    甄嬛有些不知所措,但眼底還是不受控製地劃過一絲欣喜。


    “朕的確去了長春宮,可齊妃有些吵,所以朕聽見你的湘妃怨,知道你還沒睡就過來了。”


    皇上開口說道。


    “嬪妾。”


    甄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心中卻不受控製地想道,難道是因為湘嬪睡著了,所以皇上才會來碎玉軒嗎?


    但這樣的猜測很快又被皇上從長春宮過來的驚喜給打消了。


    半夜時分,卻聽見有人急切地叩響了碎玉軒的大門。


    皇上和甄嬛都被這聲音給吵醒了。


    “蘇培盛是誰在宮門口大肆喧嘩。”


    皇上不耐煩地衝蘇培盛說道。


    “皇上是鹹福宮的宮人,聽說是沈貴人落水了。”


    蘇培盛弄清楚事情原因之後,趕緊迴答道。


    “什麽,眉姐姐怎麽會落水。”


    甄嬛一時間顧不得太多,十分著急地詢問道。


    “沈貴人好好的為何會落水,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皇上皺著眉頭起身讓蘇培盛進來幫自己穿好了衣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麽都得過去看看。


    “皇上,嬪妾也過去。”


    甄嬛也趕緊讓浣碧替自己穿戴好了衣物。


    “今夜動靜這般大,朕擔心會吵到湘嬪,你叫人過去看看湘嬪有沒有被嚇到,讓她安心待在宮中不用害怕。”


    皇上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囑咐蘇培盛。


    希兒有孕之後,本就睡得淺,這動靜鬧得這樣大很可能會吵到希兒,要是把人給嚇到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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