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桓!公桓!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意獻降,暗中謀算瑞王!


    羅尉恭心如亂麻,眼中滿是激動之情,公桓密謀陷害瑞王!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他隻要將這個消息稟報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想不到今天竟然還能有如此收獲!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羅尉恭悄咪咪地爬上了床,這時,忽然聽到外麵安靜下來。


    “柳先生!”


    “柳先生來了!”


    “嗯,不必多禮,動作務必要快,叫人放到城外十裏的香山碧雲寺中,到時候公副總兵會借著拜佛派人去取!”


    “是!”


    “孫德勝!老夫聽聞,柳家食肆住了個生人進來?”


    “是保定府的錦衣衛千戶羅尉恭。”


    “你怎麽能隨便放人進來?如果他是敵軍的探子怎麽辦?此人能信得過嗎?”


    “沒有問題,我已經派人去鎮撫司詢問過了,此人底細清白,定不是瑞王的探子!”


    “那就好,現在大事在即,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問題!一定要小心謹慎!”


    “知道了!”


    “這裏有兩封書信,你找時間派人去送給公副總兵,告訴他東西的位置。”


    “好,交給我吧。”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麽樣子!”


    房外動靜漸漸輕微,最後完全平息下來,羅尉恭眼睛瞪的跟銅鈴一般,完全沒了睡意,身體微微顫抖,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消息一樣。


    “想不到啊想不到公桓,瑞王殿下待你不薄,你竟敢兩麵三刀!”


    黑暗中,羅尉恭自顧自的嘀咕聲響起。


    柳家食肆大堂,柳安從袖子裏拿出兩封書信遞給孫德勝,說道:“那羅尉恭應該是聽到咱們的談話了,這兩封書信是老夫派人臨摹公桓的筆跡書寫而成,你找機會故意丟給羅尉恭。”


    孫德勝笑嘻嘻地接過:“您就放一萬個心吧,這坑人的事兒我在行!”


    “徐州城的那些將士都聽從公桓的命令,而且公桓此人信佛,遇廟必入祭拜,咱們抓住他這個習慣,如果能成功讓瑞王和公桓生了間隙,那無疑是斷了瑞王一臂。現在你迴去,不要叫那羅尉恭生疑。”


    ......


    第二天一大早,羅尉恭就盯著兩個黑眼圈從房裏走了出來,他是激動的一夜沒睡著,立刻就找上了孫德勝,生怕晚了他就將書信送出去了。


    “恩公,恩公稍慢!”


    孫德勝正打算出門呢,就看到羅尉恭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


    “原來是羅千戶,昨夜沒休息好?是不是住的不習慣?”


    “哈哈,沒有沒有,托恩公的福,在下睡得可是很香,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那就好,羅千戶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我這手頭上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


    孫德勝揚了揚手中信封,羅尉恭頓時眼睛都直了,緊盯著信封死死不肯移開目光,舔了舔嘴唇說道:“是這樣的,我思來想去,覺得應該好好報答一下恩公才是,所以我打算請恩公喝酒。”


    “原來是這樣,好,既然羅千戶有這份心,那我也不好拒絕,等我迴來,咱們就出去喝酒!”


    說完孫德勝轉身就要走,羅尉恭一看急了,趕緊拉住孫德勝:“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現在?”孫德勝抬頭看了看天色,疑惑道:“大早上的喝酒?”


    “害,恩公不知道,這早上喝酒,有提神的作用,而且還不容易醉,喝起來痛快!”


    “你確定?”


    孫德勝眉頭一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羅尉恭拍了拍胸脯,不由分說拉著孫德勝就走:“我還能騙恩公你嗎?不信咱們去喝兩杯試試就知道了!”


    “可我這兒還有事....”


    “什麽事能有喝酒重要!這一大早的別人還沒起床呢,咱們就喝一點,絕對不會耽誤恩公你的大事!”


    “這...好吧,但咱們先說好,就隻喝兩杯。”


    “就兩杯!”


    ........


    “嗝...恩公你看我說的對吧,嗝,這大早上喝酒,就是不容易醉。”


    羅尉恭趴在桌子上,身邊放滿了酒壇,醉眼惺忪地舉杯。


    “嗯...果然有理...”孫德勝眼神迷離,一口將杯中漿液飲盡,砰地一聲栽倒在桌子上。


    “恩公?恩公?你怎麽了?”


    羅尉恭搖晃著起身,搖晃了幾下孫德勝,發現孫德勝已經徹底醉死了過去。


    “哼!跟我拚酒?誰不知道我羅尉恭是有名的保定府酒罐子?號稱千杯不醉,酒場上也是縱橫沙場所向披靡....嗝...”


    羅尉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孫德勝身上摸索著,沒一會兒就搜出了兩個信封。


    打開一看,果然是公桓跟柳安的秘密通信,羅尉恭大笑兩聲,取出自己昨晚趁夜仿造的書信塞到孫德勝懷裏,將原書信收了起來。


    羅尉恭扛起一攤爛泥的孫德勝下了酒樓,將他運迴了柳家食肆。


    他並不急著去跟瑞王通風報信,畢竟孫德勝的書信還沒有送到公桓手中,如果自己這時候去報信,瑞王又從公桓身上搜不出證據,也不能斷定公桓跟柳安有貓膩,隻有等到書信送到了公桓手中之後自己再突然出現,當眾揭發公桓的所作所為,這樣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羅尉恭將孫德勝放在床上後就走了出去,他也要偽裝出喝醉了的樣子。


    羅尉恭才剛走出房間,孫德勝就睜開了眼,哪裏還有一點醉意?他一個鷂子翻身從床上站起,整理了兩下衣服,隨手將信封放到蠟燭下燒毀。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看羅尉恭的自我發揮了,能不能坑掉公桓,可就全看他了。


    至於說送給公桓的信,開玩笑,孫德勝怎麽可能會真的送去?


    隻要羅尉恭將事情跟瑞王朱常浩一說,那麽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不管公桓承不承認,隻要瑞王看到香山碧雲寺之中的十幾個箱子的瀉藥,那此事就完全成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柳安的掌控之中,碧雲寺身為北直隸地區一等一的大廟,公桓不可能不去拜一拜,隻要他一去,就會讓瑞王對他徹底失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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