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師公你好
祭司大人：我有個戀愛想和你談談 作者：浙漾不悔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是一個極盡清幽的地方，獨立成院的兩間房掩映在枝繁葉茂的銀杏樹下，銀杏葉還未完蛻變為黃色，院中的青石板上隨處散落著幾片深黃的銀杏葉，當顧瑤跟著顧蘊楓踏進小院時，一陣微涼的清風徐徐拂過，銀杏葉沙沙作響，與院落中其它低矮花木迎風而喝，仔細聆聽，就似一曲悠長歡快的小調。
推開半掩的暗紅色木門，案桌上的朱紅牌位隨之映入眼簾。
愛妻顧落氏苧柟之靈位。
不等顧瑤細看房中布局，顧蘊楓便拉著她跪在了靈位之前。
“娘，是您嗎？”顧蘊楓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您知道我和小妹迴家了是不是？”
顧蘊楓專注的凝視著前方，就如他眼前真真正正的是他最愛的娘親，而不是一方冷冰冰的牌位。
“娘，我們迴家了，我和小妹都平平安安迴到了您的身邊，您一定很高興，楓兒知道的。”顧蘊楓自說自話著，“還記得您經常在楓兒耳邊叮囑，說一家人就應該永遠在一起，您說小妹是我們顧府最小的珍寶，千金不換，讓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娘，您放心。以前是楓兒沒有能力，如今楓兒已習得武藝，不僅能助爹上戰場殺敵，更加能護得小妹安無瑜。”
不知何時，落日的餘暉悄悄爬進了門檻之內，灑在顧蘊楓半邊側臉之上，顧瑤跪在他的身旁，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話語，竟覺得十分安心與溫暖。
她虔誠地接過香燭，學著顧蘊楓的樣子拜了又拜。
注視著牌位上黑色墨跡的老宋體，莊重，肅穆。顧瑤好幾次張了張嘴，那聲“娘親”都無法叫出口。
她想，也許顧夫人早已看穿，她始終都不是顧南霏，再者，她也不願去欺騙一個已逝之人，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顧夫人，對不起，請恕我假冒顧小姐之罪，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會走這一步。請您放心，我絕無惡意，待三個月之後，顧小姐所擁有的一切，我必將如數歸還，如今我所做一切，還請原諒。
這天自從小院出來以後，顧瑤一直都心懷愧疚，悶悶不樂。而這一切行為在顧家兩父子的眼中，皆以是顧瑤因思母心重而鬱鬱寡歡，乃至晚膳時分憂心忡忡，食不下咽。
“瑤瑤，嚐嚐這道菜，這可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顧晤之率先夾起一道菜，放入顧瑤的碗中。
接著，顧蘊楓也開始給她添菜，“小妹，你快嚐嚐，看看味道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
不到半刻，顧瑤的碗中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兩道熱切的目光盯得顧瑤一陣發慌，她象征性地隨便嚐了一口，嗯……百感交集，再抬起頭時，卻是笑意盈盈稱讚道，“嗯，很好吃，味道好像還和小時候一樣。”
“既然小妹喜歡的話，不妨多吃一點。”說著，顧蘊楓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
顧瑤覺著她就不該說話。
她本就心情煩悶，以至於食欲不佳，誰知道顧南霏的口味竟如此獨特，居然喜歡吃甜到掉牙的掛霜丸子，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將那小口丸子咽進了肚子裏。
“不，不不用了，蘊楓哥哥。”顧瑤眼疾手快地將碗筷拿開，對近在咫尺的掛霜丸子，那叫一個避如蛇蠍。
顧蘊楓夾菜的手一僵，完沒有料到顧瑤的反應如此激烈，他頓了頓最終把那掛霜丸子放入了自己的碗中。
“怎麽呢？瑤瑤？飯菜不合胃口嗎？”顧晤之開口，打破了一時的尷尬。
“沒有，我很喜歡，不，不過，我今天不太想吃甜的東西。”顧瑤小聲迴道，“我胃口不太好，想吃點酸的食物。”
話畢，顧瑤以為顧家兩父子會因此生氣，責怪她驕縱。
卻隻見顧蘊楓一下站立而起，向顧晤之說道，“爹，我去給小妹買點酸棗糕。”
買酸棗糕？那不是在城南吳家巷嗎？之前顧瑤嘴饞，想吃些零嘴兒，姿兒曾給她帶迴一些，不得不說，這酸棗糕的味道還是極為不錯的，酸酸甜甜，有嚼勁。不過，她早就聽聞這離州城的集市，最晚卯時就要閉市，現在恐怕已經快到辰時了，就算去了，也未必買得到。
“蘊，”不等顧瑤開口，顧蘊楓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顧瑤向顧晤之看去，哪知後者也隻迴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一時之間，顧瑤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憂慮，這顧南霏在顧府的地位簡直就是淩駕於一切之上，而且，還大有無人能夠超越的趨勢。
或許是滿足了口腹之欲的緣故，昨夜顧瑤難得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可美好的事情總是很短暫，今日天將明之時，顧瑤便被姿兒叫醒，迷迷糊糊任她梳洗打扮一番，等顧瑤完清醒過來時，她已身處太尉府廳堂之上。
“霏兒，快過來，到師公身邊來。”
顧瑤循聲望去，隻見那上座之人，青絲斑白，劍眉斜飛，精明的黑眸隱藏在上挑的丹鳳眼下，嘴唇烏黑，臉型輪廓極為銳利，雖然顧瑤能看出他在極力表達著自己的友好和不那麽明顯的溫柔，但是那人身上的威嚴與戾氣依然讓她十分拘謹不安。
不同於顧晤之純粹的武將之氣，那人身上無時不刻地散發出盛氣逼人的氣勢，精明的眸光淩厲如刀鋒一般，讓人怯於直視，不敢造次，不用多想，此人一定就是太尉大人黎江垣了。
短短幾步的距離，硬生生被顧瑤走出了千裏之遙的感覺。
“來，讓師公仔細瞧瞧。”好似等不了顧瑤如若龜爬的速度，黎江垣身子一探，便將顧瑤拎到了身前。
為甚麽是拎呢？因為這瞬間的過程中顧瑤明顯感覺到自己脫離了地麵，很高，很高。
“哈，果然是苧柟的女兒，十分惹人喜愛啊。”
沒想到自己還有個看起來兇神惡煞，並且武力值貌似爆表的師公，顧瑤求救似的看向顧晤之，希望自己的好父親能解救她於危難之中。
“瑤瑤，快叫師公啊。”可向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顧大將軍也隻是朝她溫柔地笑了笑，鼓勵道，“瑤瑤，你小時候不是最愛粘著師公嗎？”
“那可不，每次跟在老夫的身後，一口一個師公，叫得老夫心都軟了。”
……
這顧南霏討人喜歡的本事倒不小，事已至此，顧瑤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師公好。”
“好，好嘞。”
黎江垣大笑兩聲，而後對顧晤之說道：“晤之，還是你享清福啊，這霏兒幼時就可愛乖巧，楓兒如今也是儀表堂堂，你倒是能省下不少心來。”
“老師所言極是，不過為人父母的操心兒女之事，也是在所難免。”顧晤之溫和地笑了笑，繼續道，“再說九歌也是一表人才，才貌雙，老師您也就不必過於憂心了。”
“不提那臭小子也罷。”黎江垣突然低吼道，“整天沒日沒夜地不著家，一提起他我就頭疼。”
“師公，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您頭疼的話，霏兒給您揉揉。”話畢，顧瑤就體貼地做起按摩師了。
“嗯，不錯。”黎江垣整個人都舒緩下來，不由誇讚道，“晤之，得女如此，你可算是值得了。”
顧瑤貼心接過話頭，柔聲道，“師公若不嫌棄霏兒手笨，霏兒可隨時來太尉府上替師公解乏。”
“那師公我可舍不得。”黎江垣打趣道，“累壞了霏兒，師公我可是會心疼的。”
“師公你就別逗小妹了。”瞧著自家妹妹臉蛋兒緋紅，神色緊繃，妹控的顧蘊楓終於坐不住了。
“得嘞，難得聽楓兒喚老夫一聲師公。”黎江垣心情大好，“師公我就不與你們這些後生逗趣了，免得你們不自在。”
“來人啊。”黎江垣一收之前的溫和調笑之氣，儼然恢複成了威嚴肅殺的太尉大人。
“去將九歌喚來，今日有貴客來訪，他竟連麵都不露一下，簡直是毫無禮數。”
那小廝怯生生道，“迴大人的話，少爺他，他去祭司府了。”
聞言，黎江垣眉頭輕蹙，卻也沒再問話，揮揮手便讓那小廝離去了。
推開半掩的暗紅色木門，案桌上的朱紅牌位隨之映入眼簾。
愛妻顧落氏苧柟之靈位。
不等顧瑤細看房中布局，顧蘊楓便拉著她跪在了靈位之前。
“娘，是您嗎？”顧蘊楓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您知道我和小妹迴家了是不是？”
顧蘊楓專注的凝視著前方，就如他眼前真真正正的是他最愛的娘親，而不是一方冷冰冰的牌位。
“娘，我們迴家了，我和小妹都平平安安迴到了您的身邊，您一定很高興，楓兒知道的。”顧蘊楓自說自話著，“還記得您經常在楓兒耳邊叮囑，說一家人就應該永遠在一起，您說小妹是我們顧府最小的珍寶，千金不換，讓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娘，您放心。以前是楓兒沒有能力，如今楓兒已習得武藝，不僅能助爹上戰場殺敵，更加能護得小妹安無瑜。”
不知何時，落日的餘暉悄悄爬進了門檻之內，灑在顧蘊楓半邊側臉之上，顧瑤跪在他的身旁，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話語，竟覺得十分安心與溫暖。
她虔誠地接過香燭，學著顧蘊楓的樣子拜了又拜。
注視著牌位上黑色墨跡的老宋體，莊重，肅穆。顧瑤好幾次張了張嘴，那聲“娘親”都無法叫出口。
她想，也許顧夫人早已看穿，她始終都不是顧南霏，再者，她也不願去欺騙一個已逝之人，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顧夫人，對不起，請恕我假冒顧小姐之罪，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會走這一步。請您放心，我絕無惡意，待三個月之後，顧小姐所擁有的一切，我必將如數歸還，如今我所做一切，還請原諒。
這天自從小院出來以後，顧瑤一直都心懷愧疚，悶悶不樂。而這一切行為在顧家兩父子的眼中，皆以是顧瑤因思母心重而鬱鬱寡歡，乃至晚膳時分憂心忡忡，食不下咽。
“瑤瑤，嚐嚐這道菜，這可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顧晤之率先夾起一道菜，放入顧瑤的碗中。
接著，顧蘊楓也開始給她添菜，“小妹，你快嚐嚐，看看味道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
不到半刻，顧瑤的碗中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兩道熱切的目光盯得顧瑤一陣發慌，她象征性地隨便嚐了一口，嗯……百感交集，再抬起頭時，卻是笑意盈盈稱讚道，“嗯，很好吃，味道好像還和小時候一樣。”
“既然小妹喜歡的話，不妨多吃一點。”說著，顧蘊楓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
顧瑤覺著她就不該說話。
她本就心情煩悶，以至於食欲不佳，誰知道顧南霏的口味竟如此獨特，居然喜歡吃甜到掉牙的掛霜丸子，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將那小口丸子咽進了肚子裏。
“不，不不用了，蘊楓哥哥。”顧瑤眼疾手快地將碗筷拿開，對近在咫尺的掛霜丸子，那叫一個避如蛇蠍。
顧蘊楓夾菜的手一僵，完沒有料到顧瑤的反應如此激烈，他頓了頓最終把那掛霜丸子放入了自己的碗中。
“怎麽呢？瑤瑤？飯菜不合胃口嗎？”顧晤之開口，打破了一時的尷尬。
“沒有，我很喜歡，不，不過，我今天不太想吃甜的東西。”顧瑤小聲迴道，“我胃口不太好，想吃點酸的食物。”
話畢，顧瑤以為顧家兩父子會因此生氣，責怪她驕縱。
卻隻見顧蘊楓一下站立而起，向顧晤之說道，“爹，我去給小妹買點酸棗糕。”
買酸棗糕？那不是在城南吳家巷嗎？之前顧瑤嘴饞，想吃些零嘴兒，姿兒曾給她帶迴一些，不得不說，這酸棗糕的味道還是極為不錯的，酸酸甜甜，有嚼勁。不過，她早就聽聞這離州城的集市，最晚卯時就要閉市，現在恐怕已經快到辰時了，就算去了，也未必買得到。
“蘊，”不等顧瑤開口，顧蘊楓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顧瑤向顧晤之看去，哪知後者也隻迴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一時之間，顧瑤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憂慮，這顧南霏在顧府的地位簡直就是淩駕於一切之上，而且，還大有無人能夠超越的趨勢。
或許是滿足了口腹之欲的緣故，昨夜顧瑤難得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可美好的事情總是很短暫，今日天將明之時，顧瑤便被姿兒叫醒，迷迷糊糊任她梳洗打扮一番，等顧瑤完清醒過來時，她已身處太尉府廳堂之上。
“霏兒，快過來，到師公身邊來。”
顧瑤循聲望去，隻見那上座之人，青絲斑白，劍眉斜飛，精明的黑眸隱藏在上挑的丹鳳眼下，嘴唇烏黑，臉型輪廓極為銳利，雖然顧瑤能看出他在極力表達著自己的友好和不那麽明顯的溫柔，但是那人身上的威嚴與戾氣依然讓她十分拘謹不安。
不同於顧晤之純粹的武將之氣，那人身上無時不刻地散發出盛氣逼人的氣勢，精明的眸光淩厲如刀鋒一般，讓人怯於直視，不敢造次，不用多想，此人一定就是太尉大人黎江垣了。
短短幾步的距離，硬生生被顧瑤走出了千裏之遙的感覺。
“來，讓師公仔細瞧瞧。”好似等不了顧瑤如若龜爬的速度，黎江垣身子一探，便將顧瑤拎到了身前。
為甚麽是拎呢？因為這瞬間的過程中顧瑤明顯感覺到自己脫離了地麵，很高，很高。
“哈，果然是苧柟的女兒，十分惹人喜愛啊。”
沒想到自己還有個看起來兇神惡煞，並且武力值貌似爆表的師公，顧瑤求救似的看向顧晤之，希望自己的好父親能解救她於危難之中。
“瑤瑤，快叫師公啊。”可向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顧大將軍也隻是朝她溫柔地笑了笑，鼓勵道，“瑤瑤，你小時候不是最愛粘著師公嗎？”
“那可不，每次跟在老夫的身後，一口一個師公，叫得老夫心都軟了。”
……
這顧南霏討人喜歡的本事倒不小，事已至此，顧瑤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師公好。”
“好，好嘞。”
黎江垣大笑兩聲，而後對顧晤之說道：“晤之，還是你享清福啊，這霏兒幼時就可愛乖巧，楓兒如今也是儀表堂堂，你倒是能省下不少心來。”
“老師所言極是，不過為人父母的操心兒女之事，也是在所難免。”顧晤之溫和地笑了笑，繼續道，“再說九歌也是一表人才，才貌雙，老師您也就不必過於憂心了。”
“不提那臭小子也罷。”黎江垣突然低吼道，“整天沒日沒夜地不著家，一提起他我就頭疼。”
“師公，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您頭疼的話，霏兒給您揉揉。”話畢，顧瑤就體貼地做起按摩師了。
“嗯，不錯。”黎江垣整個人都舒緩下來，不由誇讚道，“晤之，得女如此，你可算是值得了。”
顧瑤貼心接過話頭，柔聲道，“師公若不嫌棄霏兒手笨，霏兒可隨時來太尉府上替師公解乏。”
“那師公我可舍不得。”黎江垣打趣道，“累壞了霏兒，師公我可是會心疼的。”
“師公你就別逗小妹了。”瞧著自家妹妹臉蛋兒緋紅，神色緊繃，妹控的顧蘊楓終於坐不住了。
“得嘞，難得聽楓兒喚老夫一聲師公。”黎江垣心情大好，“師公我就不與你們這些後生逗趣了，免得你們不自在。”
“來人啊。”黎江垣一收之前的溫和調笑之氣，儼然恢複成了威嚴肅殺的太尉大人。
“去將九歌喚來，今日有貴客來訪，他竟連麵都不露一下，簡直是毫無禮數。”
那小廝怯生生道，“迴大人的話，少爺他，他去祭司府了。”
聞言，黎江垣眉頭輕蹙，卻也沒再問話，揮揮手便讓那小廝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