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得我四肢冰涼,肚子餓餓……這麽寒冷的天氣,大家來點票子和收藏什麽的溫暖我吧……)#


    衛子夫搖搖頭:“如何說?《彤史》被改,她一定還買通了不少人,我口說無憑,隻會惹禍上身。”


    憑兒道:“丁美人腹中的孩子,萬萬不可出來,否則就亂了……”


    還沒說完,憑兒的嘴就被王初顏捂住,王初顏低聲瞪眼怒斥:“憑兒你說話輕點,讓外麵的人聽見,被人順藤摸瓜做了事蓋在我們夫人頭上可怎麽辦好!衛夫人對這件事自有見解,還用得著你教!”


    憑兒扯開她的手,壓著聲音對斥:“王初顏也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你不謝我也便算了,怎麽也不為夫人記一口氣!那個孩子本就留不得!若換做是我,在她改《彤史》的時候我就把人抓出來揭穿她,何苦現在如此多事!”


    王初顏聽得氣急,也是兩步跨上怒道:“好在此事沒讓你著手,否則衛夫人定被你連累得不輕!”


    眼看二人越來越不妙,衛子夫趕緊拉住,說了一言:“她腹中的孩子,一定要留著!”


    二人一聽,怒色立即變成驚訝,衛子夫不再此事中糾纏,轉言道:“平時我都慣著你們二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做主張!憑兒你做事時而沉穩時而輕浮,實在讓我擔心。”


    憑兒咬了咬嘴唇,瞥下眼不再出聲。衛子夫擺擺手,希望一個人坐坐。王初顏使眼色提醒憑兒,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披香殿。


    憑兒不高興,就是不和王初顏走一道,站在原地抬頭望向不遠的大榕樹,卻覺得有一處奇怪。說來已是春深,萬樹百草該是枝繁葉茂、翠色欲滴,可這大樹底下的花草叢怎麽東倒西歪,若是無用,宮人怎麽也不將它除去。想著,她又看到綠葉上散著星星點點的紅色,那又是什麽?


    從前聽說老樹會泣血,難不成眼前這棵樹便是?


    憑兒舉步上前,扒開頭頂的低枝,樹頂上透著落日的陽光,有些昏暗。她將左右的樹枝都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有另外的顏色,低頭再看草葉上的紅色,心中猛地一怔,兩腿一軟摔在地上。


    “啊!”


    王初顏沒走幾步,身後一聲尖叫,她迴過身看見憑兒坐在地上臉上煞白,兩眼瞪得發直。她迴步到憑兒身邊,問:“怎麽了?”


    憑兒一把抱住她伸來的手臂,指向對麵的草叢。王初顏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幾下後探向那一絲不動的叢中,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縮成團的人影,淡藍色衣袍上滲著大片血跡,周邊草葉上的血跡不舊不新。粗粗斷來,這個人大概是在昨夜便倒在此處。


    王初顏驚吸了一口涼氣,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她自己也習武,也盤旋在幾次刀光劍影中,所以並不特別害怕。而憑兒唯一見過血的就是王初顏受傷那日,但這次她真真以為自己看到了死屍,嚇得直打哆嗦,躲在王初顏後麵,顫顫聲聲,張著口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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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盈盈有沒有侍寢,不僅她清楚衛子夫清楚,另一個最重要的人最清楚。他沒有說什麽,反而從了長樂宮裏的一切要求,想必早有辦法了。


    這夜,劉徹這麽些天來,終於在披香殿過了一夜。


    次日,衛子夫起身的時候,劉徹已經離開。她打好衣妝,望著窗外的陽光,對王初顏說:“春意正好,問安之後陪我四處走走。”


    “喏。”王初顏為她撫平衣褶,跟在她後麵。衛子夫環顧殿中,這幾日憑兒怕都不能整理披香殿事物,昨日她嚇得不輕,晚上還染了風寒。憑兒脾氣倔強,表麵又大膽放肆,其實並不然,到底還是個柔弱的女子。


    去長樂宮問安很是簡略,不久便可迴殿。路上碰上另一道來的丁盈盈,兩人一頭一道,相互並無想讓之意。丁盈盈手懷還未起色的腹部,目光肆意對著衛子夫上下打量起來。倒是旁邊的小宮女懂事,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這是披香殿的衛夫人。”


    丁盈盈仿佛才是恍然大悟,笑說:“原來是衛夫人,那日在長樂宮見過一麵,我倒是忘了。”她話頓了頓,又繼續道,“平陽公主與我說起你幾次,你的身世不好,母親是下人。不過……你如今受皇上恩寵,這雙下人的手也越發養得細膩了。”


    一出言便是如此,衛子夫不去繞這話題,臉上倒也不生氣,轉言道:“我還沒去過紫堇殿,不知丁美人歡不歡迎?”


    丁盈盈兩眉一揚,對她對話意想不到,而後燦然笑開:“哦?自然。正好太皇太後和皇上賜了我不少寶貝,你若是有看上的,便選幾樣迴去。”


    衛子夫隻是微微含笑,不再說話,與她一同到了紫堇殿。進了殿子,果真看到案桌上放著不少禮盒。丁盈盈洋洋得意,請衛子夫入坐。兩人剛上軟席,門外就有宮女細聲傳來:“丁美人,秋蘭送來皇後的暖湯一份,滋補身體,安神養胎。”


    丁盈盈嫣然一笑,越發神氣,眼觀衛子夫神色,話對外頭的宮女說:“皇後姐姐真是細心,快快端上來吧!”


    “喏。”宮女應聲,低頭舉著木盤走進殿子,那木盤上果然放著一個瓷壺,蓋頭還騰著湯香的熱氣。忽然間,那宮女腳下一滑,驚叫一聲撲在地上,盤上瓷壺也從半空中摔落,砰然裂開。殿上的人都驚吸口氣,受了碎響之驚,哪知低頭一看,銀角案桌明顯黑了一角,底下正是那摔裂的瓷壺裏的暖湯。


    銀角變黑的情況,究竟為什麽最明顯不過。衛子夫平下驚色,迴頭對丁盈盈說:“原來皇後對丁美人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細心。”


    丁盈盈迴過神,臉上掛不住,看到衛子夫有意嘲笑的臉,隻好將氣都撒在地上磕頭的宮女,“都給我退下,此事先不可外傳!”


    宮女又磕了幾記響頭,哽咽著措步離去。王初顏在這時候站出來,對殿上的宮人說:“你們暫且都退下!”


    丁盈盈一怔,心中防備越深。宮人們不見丁盈盈說話,又看了看衛子夫,都低身退下,隻剩王初顏守在外殿內。


    衛子夫瞧了一眼發黑的案桌角,輕聲笑,話語卻極認真嚴肅:“在這深宮後院裏,防人之心不可無。女人畢竟是女人,你懷了她愛的男人的孩子,她心裏當然吃味。”


    丁盈盈聽了這番話,暗暗措手,她還是願意相信陳阿嬌是真心站在她這一邊,好讓她在宮裏有一個依靠,少一個顧慮。可是衛子夫這番話著實讓落得她心慌,她顫聲怒:“你休要挑撥離間,估計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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