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比妹妹早出生了那麽幾分鍾,兩人在家裏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的。


    媽媽平時的時候對他還算可以,但是一涉及妹妹的時候都會對自己很嚴厲。


    這次的事情讓夏星辰第一次對媽媽和妹妹有了怨言。


    有些傷害不是過去了就代表無事發生。


    夏星辰被奶奶塗好傷藥後就被留下睡了。


    也許是白天的日子太過悲催,夜裏翻身的時候,夢裏的感知都是疼痛的。


    黑夜過去,便是晨曦。


    楚寧還是自己先起床給小安安做早飯。


    等叫人起床的時候,她發現安安喜歡的花環花朵都凋零枯萎了。


    [糟了,也不知道安安看到了之後會不會鬧呢。]


    楚寧並未直接將枯萎的花環丟掉。


    花環是安安的所有物,它的去留本就應該由安安做主。


    “乖安安,該起床了。今天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啊。”


    “媽媽抱~,安安就起來。”


    “小鬼頭哦~,還學會講條件了。”


    安安不懂什麽是小鬼頭,也不明白什麽叫講條件。


    安安不過是想在媽媽香香軟軟的懷抱中醒來罷了,有什麽錯呢。


    “安安才不是,媽媽昨天還誇安安是好孩子呢。”


    “是,是,是。媽媽抱好孩子的安安起床行不行。”


    一番折騰下來,安安也徹底清醒了。


    然後,乖乖起床、洗臉、吃早飯。


    這些都不再用楚寧哄她,安安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準備上工的時候,安安就讓楚寧幫她戴上小花環。


    不過,看到花環因為凋零枯萎而不再複昨日的光彩時,安安的心情變得失落了。


    她傷心的問楚寧。


    “媽媽,這個不是安安的花環,對不對?安安的花環很好看,和這個不一樣的。”


    小安安踮起腳尖,費勁的將花環舉到楚寧麵前。


    “安安,是因為花花離開了土地,再加上缺少水分才枯萎的。它還是安安昨天編的那個,隻不過失去了安安喜歡的光彩。”


    小安安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聽到楚寧的話,拿著花環淚流滿麵。


    “小花花,對不起,是安安的錯才害你變成這樣的,安安以後再也不摘花花了。”


    楚寧聽到這些話真是感動又有些莫名好笑。


    等到小安安和花花道好歉。


    她蹲下身子將安安摟到懷裏勸解。


    “乖安安啊,即使你沒有摘花花,花花也是會凋零的。我們不傷心了。晚點呢,媽媽帶你去山腳下將花花挪迴家,這樣安安就能看很長時間的花兒了。”


    小安安不懂植物的生存規律,語言對三歲的小安安來說太深奧。


    所以楚寧決定讓小安安自己去觀察。


    被安慰了的小安安還是懵懵懂懂的,不過從媽媽的話中大致明白,花的枯萎並全非她造成的。


    “真的嗎?”


    “當然,我們該去上工了。等下午放工,媽媽就帶安安去。”


    擦掉安安臉上的淚痕,母女兩人跟隨大部隊去了地裏。


    這次上工,楚寧倒黴的和蔣田英分在了一處。


    楚寧本來是沒有注意到的,但是她進入田中勞作的時候總感覺脊背發涼,一道很深的惡意從不遠處傳來。


    她借起身休息的時候向四周查看,發現蔣田英就在自己的手邊的另一塊地幹活。


    對方一直關注著楚寧,看楚寧望過去還向她笑了笑。


    不過假意的微笑讓蔣田英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楚寧掃了一眼後就低下頭幹活,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現在也沒有人圍觀,何必和一個潛在的敵人做麵子功夫呢。


    楚寧可不想委屈自己。


    另一邊的蔣田英看到這一幕有些咬牙切齒。


    “這個楚寧到底怎麽迴事?不會也是重生了吧。不可能,不可能的。隻有我才是天命之人。誰也不能阻擋我過好日子。”


    蔣田英活也不幹了,一個人陷入了迴憶之中。


    上輩子的蔣田英活的並不如意。


    上輩子的她同樣也是到了青山村插隊。


    下地的艱辛勞作讓她和同病相憐的楚寧走的很近,成了親密無間、無話不說的好閨蜜。


    兩個人都是因為落水在同一時間結婚。


    和這一世不同的是,楚寧是嫁到了村長家裏,而她嫁給了季家的二流子。


    她們兩人同是知青,又一起嫁給了村裏的漢子。


    正是因為如此,她們的婚後日子成為了村民聊天八卦的話題。


    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因為嫁給了村長的二兒子,楚寧被安排在了一個輕鬆、工分又高的崗位。


    而她蔣田英卻因為男人不適生產,一個人要掙兩個人口糧,身上壓的擔子更重了。


    等到兩個人都生下孩子後,差距拉的越來越大了。


    楚寧生下的女兒成為了村長家的寶貝,從孕期開始吃的喝的都是緊著楚寧這個孕婦。


    不像她那麽慘,男人不給力不說,還要一個女人養著。


    更過分的是,她懷孕後不僅吃的不好不說,還要辛辛苦苦下地幹活。


    掙到的口糧也被二流子丈夫偷偷拿去霍霍。


    就因為施救的人不同,一個是嫁過去享福,另一個是嫁過去受罪。


    村裏的其他的人總是背著蔣田英說她命苦,就差一點兒就過上好日子了。


    連蔣田英自己都感慨命苦。


    如果說兩個人一輩子都待在青山村,蔣田英也就認命了。


    偏偏熬了幾年之後,高考恢複了。


    蔣田英抓住高考這一線生機,拚命的複習,終於拿到通知書可以逃離青山村了。


    卻因為被人毀掉通知書而喪失了最後的希望。


    一輩子的迴城逃離貧苦日子的夢就這樣破碎了。


    她看著楚寧在家人的支持下去上大學,而楚寧的丈夫也眼光卓越去下海經商。


    楚寧夫妻的前程越來越好,日子也越過越富有。


    隻有她,年輕時太過操勞身體留下了許多病根,最後卻因為存的錢不夠舍不得去看病。


    等她油盡燈枯的那一刻,她聽到了楚寧夫妻迴來建設家鄉的消息。


    蔣田英躺在床上,帶著對命運的不甘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蔣田英到現在都還記得上一世的悔恨和不甘。


    所以她發現自己重生在落水之前的時候。


    整個人是又哭又笑的。


    平靜下來的她便打定主意,為了不再過上輩子淒慘的人生,她寧願辜負所有人,包括不擇手段。


    經過一番謀劃之後,顯然她成功嫁到了村長家,和楚寧換了人生。


    想到這裏的蔣田英看著楚寧偏離自己的規劃線,就非常氣惱。


    她不允許任何人阻擋她過上好日子。


    尤其是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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