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


    “你去問。”


    幾個小孩推推搡搡。


    最後還是看起來更膽大的奧克斯下去問。


    “阿婆,你知道海裏有什麽嗎?為什麽大人們都不許我們靠近海邊?”


    阿婆本來眯著眼睛,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在那兒扇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聽到奧克斯的聲音後,她才睜開了那雙有些混濁的眼睛。


    “大海啊。”


    她閉上眼睛,“很久以前有一個關於海裏的傳說。”


    “那就是大海裏住著創造了整個世界的神明。”


    樹上那些小孩也漸漸的都下了樹,圍過來聽阿婆講故事。


    “神明創造了世界,因為祂喜愛海洋,所以,祂讓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地方都充斥著大海。”


    “然後,這位神明又創造了陸地,陸地浮在海麵上,隻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


    “創造出世界後,神明覺得很孤獨,祂便以自己為藍本,創造了祂最鍾愛的一族,那就是能在大海陸地上都能來去自如的人魚。”


    “人魚擁有最美貌的麵容,最美妙的歌喉,她們泣淚成珠,她們的珍珠能治療疾病。”


    “她們的鱗片能避開海水,她們能用海水紡出來的如大海一般美麗的紗綢,她們是海神最鍾愛的孩子。”


    幾個小孩嘴裏哇了一聲。


    看起來都被這個故事給吸引了。


    一旁的一位阿伯冷笑一聲:“還講你那一套呢?誰不知道,現在已經變了?人魚?有個屁的人魚,我看那全都是一群吃人的怪物。”


    “專門騙你們這種沒毛的小屁孩,等你們被它們騙到手後,就用那尖銳的利牙撕開你們的皮肉。”


    “真的嗎?海裏真的有人魚?”


    “它們會吃人嗎?”


    “難怪我阿媽阿爸不準送靠近海邊。”


    阿婆也沒有反駁,反而重新閉上了眼睛,扇著扇子:“老頭子說的沒錯,你們這些後生仔,還是不要靠近海邊了。”


    其他的小夥伴看時間不早,快要到飯點了,怕被大人罵,便各迴各家各找各媽了。


    隻有奧克斯,一直在迴想著人魚的故事。


    人魚真的存在嗎?


    她們真的擁有那麽美的外貌嗎?


    她們真的擁有能治療疾病的珍珠嗎?


    奧克斯迴到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他聽到家裏傳來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


    他連忙跑過去倒了一杯水。


    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是他的爺爺。


    爺爺年紀大了,落下一身的毛病,他也不想治,便一直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活著。


    “阿爺,喝水。”


    他艱難的就著奧克斯端來的碗喝了幾口水。


    喝完後,他便沒那麽咳了。


    “奧克斯啊,爺爺已經老了,陪不了你多久。”


    “也許今天閉眼,明天就再也睜不開,奧克斯,答應爺爺,不要靠近大海,等你長大了就去主城找個工作吧。”


    奧克斯隻能答應爺爺,“好,我不靠近大海了,等我長大我就去主城。”


    “乖孩子。”


    爺爺躺了下去,他擺了擺手:“去吃飯吧,我這身體,也吃不下什麽東西。”


    奧克斯食不知味的與阿母吃完了一頓飯。


    阿母很忙,吃完飯後她又要去田地裏忙碌。


    奧克斯平時要去學院上學,迴了家就負責照顧一下爺爺,或者偶爾出門與同伴們玩一會兒。


    沈獄靠在他的門邊。


    這裏的人都很樸素,沒有什麽鎖門的習慣,大概也是家裏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所以白天他們都敞開著大門。


    “你叫奧克斯?”


    奧克斯突然被喊了名字,嚇了一跳,他迴頭,卻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他家的門口。


    這人身上穿著繁瑣而好看的服飾,有點像是主城中來的人,外麵還套著一件鬥篷。


    隻有主城中的人才會穿這種華而不實的衣服。


    奧克斯:“對,我就叫奧克斯,你找我有事嗎?”


    沈獄把口罩拉了上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放心我會給你報酬的,一瓶治療藥劑怎麽樣?”


    奧克斯內心一喜,剛想答應下來,卻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治療藥劑?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你是誰,想要我幫你做什麽?如果是去做壞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小孩還挺警惕。


    沈獄有些好笑的想著。


    他之所以會跟奧克斯交談,也是看出了奧克斯有著挺好的天賦。


    膽大,調皮,警惕,更重要的是心性不錯,如果以後不長歪,那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契詭師預備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種族具有比較魔幻的體質。


    比如海妖就擁有一些特殊的種族天賦。


    這個世界的人,體質也很不錯。


    至少比藍星人類的體質強出不少。


    看來可以在這兒建立一個分部,應該能收到不少新人。


    “當然不會讓你去做壞事。”


    奧克斯想了想,還是跟著沈獄出去。


    一路上。


    他心細的發現,那些鄰居們看到他後都會向他打招唿。


    但是對於走在他前麵的那個奇怪大人卻視而不見。


    明明這個人穿著那麽與眾不同的衣服,他們為什麽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奧克斯的內心一緊,但是隨之而來的,又像是發現了什麽奇幻世界的緊張和刺激感。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魚。


    那麽會不會也有一群人擁有著神秘的力量,比如,學堂裏那些圖畫書上寫著的勇者還有魔法師?


    沈獄帶著他來到了榕樹下。


    現在榕樹下已經空無一人,那些老人們也全都迴了家。


    “奧克斯,你聽說過人魚的傳說嗎?”


    來了!


    “人魚?人魚是真實存在的嗎?”


    “對,但她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無害的生物,實際上,我是主城派來調查的騎士,附近的城市陸續有人失蹤,失蹤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多人。”


    “我來這裏就是調查那些失蹤的人的下落。”


    奧克斯的大腦一片空白,“你的意思是,那些失蹤的人都被人魚抓走了嗎?”


    五十多個人?


    這麽多嗎?


    奧克斯突然害怕了起來,原來,他和小夥伴們曾經距離死亡那麽近。


    小夥伴在聽了人魚的故事後,都說他們有些倒黴沒有遇到人魚,原來,那不是倒黴,而是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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