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桃走過來問:“強哥怎麽了?”


    李克嚇了一跳,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幾人繞到強哥的正麵。


    隻見強哥麵白如紙,吃的滿臉都是油,他不斷的往嘴裏塞食物,咀嚼幾下後就迫不及待的往下吞。


    桌上的食物已經被他吃了一半。


    他的肚子鼓起一個誇張的幅度,就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


    韓詩桃和許柔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強哥?”


    “他瘋了?”


    李克拿下眼鏡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沒用的,他聽不見。”


    “你們看到了吧,吃了那些食物的下場就是這樣。”


    韓詩桃歎了一口氣:“強哥怎麽會去吃這些東西呢?”


    強哥依舊大口的往嘴裏塞食物,他的肚子鼓起的幅度已經極為恐怖,但是他就像是不知疼痛一樣繼續往裏塞食物。


    他們在一旁看得驚駭不已,對食物的恐懼也升到了極點。


    許柔對強哥變成這樣還樂見其成:


    “我看他就是活該!連自己的食欲都控製不住,他跟豬有什麽區別?呸!至少豬不會把我推出去送死!”


    話音剛落。


    強哥的肚子突然噗的一聲,像是終於被撐爆的皮球破開,裏麵的東西噴出來一地。


    “啊!”許柔和韓詩桃嚇得大叫起來。


    這畫麵衝擊感極強。


    加上一股難聞的臭味與血腥味和飯菜的香味夾雜在一起,這種味道說不出的古怪,配合上這惡心又可怕的一幕。


    三人忍不住衝進廁所吐了起來。


    等三人吐的手腳發軟,也沒吐出什麽東西後,這才撐著身體,連忙離開。


    他們生怕在這裏多待一秒,就會變成強哥這樣。


    三人心有餘悸的走出去,看到了悠閑的在走廊散步的杜嘉實和白左。


    韓詩桃注意到他們身上沒有包紮的痕跡:“你們怎麽沒受傷?”


    韓詩桃的手指疼了一夜,一直沒睡好,直到現在都疼痛難忍。


    如果所有人都受了傷,那麽即使她再怎麽疼也得忍著,繼續去尋找鑰匙,前往下一層。


    但是,與臉色蒼白、精神不振的他們不同。


    白左和杜嘉實看起來精神多了,並且他們的臉色正常,看上去跟沒受傷一樣。


    李克和許柔也看向他們。


    李克:“你們昨天沒有遇到那個服務員?”


    杜嘉實一臉崇拜的把白左的做法說了出來。


    李克沉著臉:“為什麽不把這個辦法告訴我們?”


    許柔和韓詩桃也用質問的眼神看著白左和杜嘉實。


    李克惡毒的眼神就快要溢出來。


    李克的手指還在抽疼,他開始記恨起白左來。


    杜嘉實沒慣著他們:“白哥也隻是猜測,不一定就能成功,萬一失敗,你們是不是又怪白哥了?”


    李克一直嫉恨的強哥瘋了。


    他看不順眼的對象就換成了白左。


    就在李克想要實施他的那些陰謀詭計時。


    白左突然說了一句:“真無聊啊!”


    “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什麽好戲,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那麽廢物。”


    “你們身上唯一還算有點用的,就是身上湧出的惡意。”


    “杜嘉實,解決他們吧!我看夠這場爛劇了。”


    杜嘉實衝了上去,狠狠抓住李克就往地上一掄,然後拖著他來到餐桌旁。


    李克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掙紮起來,然而杜嘉實的力氣大的不像話,一下子就把他摁到餐桌上。


    杜嘉實抓起桌上的肉塞進李克嘴裏。


    李克用力搖頭,緊閉嘴巴不敢吃。


    杜嘉實瘋狂的撬開了他的嘴巴,往他嘴裏塞肉:“吃吧!為你過去犯下的罪懺悔!”


    “撐死這個死法也算便宜你了。”


    李克本來就餓極了,肉到了嘴裏,終於忍不住嚼了幾口吞下去。


    這一吃,就無法停下來。


    他仿佛嚐到了什麽人間美味一樣,突然掙脫了杜嘉實的手,撲到餐桌上瘋狂的抓起桌上的肉往嘴裏送。


    許柔和韓詩桃都被嚇了一跳。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韓詩桃看出主導這一切的是白左,她開口質問白左。


    白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們的眼神,幽深而冷漠。


    韓詩桃感覺自己像是被看透了,心虛的想到了什麽,她轉身就想逃,但還是被杜嘉實一把抓住。


    “你也是,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肆意的欺辱淩虐別人,自以為高人一等。”


    “你也為你過去的任性妄為付出代價吧!”


    杜嘉實把她按到餐桌上。


    韓詩桃一臉懼怕,特別是看到正在狂吃的李克和肚子被撐爆了還在吃的強哥,她恐懼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饒了我吧!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


    杜嘉實:“你覺得你做錯了?”


    “我不該做那種事,我真的錯了!”


    韓詩桃痛哭流涕,一副真誠認錯的模樣,但是內心卻充斥著恨意,如果她能出去,她一定要讓家裏人把他找出來!


    她要狠狠折磨他!她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左動了動手指。


    心靈感應發動,把韓詩桃的心靈和杜嘉實的連接在一起。


    韓詩桃內心的想法盡數傳入杜嘉實的腦海中。


    杜嘉實氣得臉色扭曲:“你騙我!”


    很快,韓詩桃就步了李克的後塵。


    許柔看到杜嘉實把目光投向她,她知道自己也逃不過,便顫抖著問白左:“你知道了什麽?”


    誰都能看出來,杜嘉實隻是白左手下的一條狗。


    白左張開雙手,用非常惡劣充滿惡意的語氣說:“我喜歡看人在醜惡的人性中掙紮的嘴臉,不過,最令人樂不思蜀的還是看著你們明明滿身的惡意,卻要偽裝成正常人一樣生活。”


    “為什麽不能放開自己呢?”


    許柔一直偽裝的很好的麵具終於裂了。


    之前她一直在放縱自己,任由自己沉入無邊的地獄中,強烈的愧疚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令她不得安寧。


    她歇斯底裏道:“你知道什麽!”


    “我被他折磨打罵那麽多年,我難道不該向他報複嗎?不就是做了點相生相克的菜,誰知道他就突然腦梗死了。”


    “他本來就該死!”


    “我做錯了什麽?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許柔崩潰的大哭起來。


    杜嘉實聽完她說的話後,很感同身受的說:“你沒做錯,錯的是那些沒有人性的垃圾。”


    “但是,殺人令你感到痛苦,你好像一直在懲罰自己,一直沒有逃離過去的陰影。”


    “白哥可以讓我們得到救贖,為過去的我們贖罪,我們會重獲新生!”


    許柔:“我真的能做到嗎?”


    許柔看向白左。


    卻看到白左的身後站著一隻巨大的蜘蛛,它藏在陰影處,一露出一雙冒著紅光的眼睛。


    許柔意外的冷靜下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我真的可以得到救贖嗎?”


    白左嘴角帶著笑,自始自終他都像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那雙幽深的眼睛如惡魔一般,冷眼看著他人生死。


    “那就要看你的覺悟了。”


    許柔清晰的體會到了,這人是一個冷血動物!他是一個以觀看別人的痛苦為樂,一個能吞噬人心的怪物!


    “叮!白左的角色完善度提升10%!”


    到了這一步,他是詭怪還是惡魔,許柔都不在乎了!


    許柔閉上眼睛,如果能把她從那無邊的地獄,親手扼殺一條生命的罪惡感中拯救出來,那麽就算是迎來死亡,她也無怨無悔。


    許柔隻感覺額頭一涼。


    一隻毛絨絨的東西落在她的頭上,然後,有什麽東西鑽進了她的大腦。


    許柔所有的惡意,伴隨著它的到來而掃蕩一空。


    她感覺自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寧時刻,沒有愧疚,沒有負罪感。


    她以旁觀者再次觀看了那能把她困鎖住的一幕,那一天,她做好一桌飯菜,丈夫忙了一天迴到家後就對她頤指氣使,喝了點酒後便對著她破口大罵起來。


    說花了那麽多錢把她娶迴來,結果她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每天就知道花他的錢。


    當時,她是什麽心情呢?


    許柔一臉麻木的看著這一幕,她無法生育不是因為被這男人打的流產了嗎?


    在她想要離婚的時候,這個男人背了一大筆外債,還威脅她如果敢離婚就讓她家破人亡。


    男人說著說著,就配著酒吃起桌上的飯菜來,吃著吃著,突然他捂住腦袋,兩眼一直就往後倒下。


    許柔的嘴角帶笑。


    這男人平時酗酒熬夜,他的死根本就不是因為自己,為什麽她要把他的死加在自己頭上。


    還要被此折磨的不成人樣,太不值得了!


    許柔睜開了眼睛,外麵刺眼的光令她的眼睛一下子被眼淚糊住。


    杜嘉實朝她伸出手:“歡迎加入我們。”


    許柔笑著流下眼淚,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真的感覺重獲新生一樣。”


    以前的煩惱全都消散一空,現在迴想她之前的做法都覺得愚蠢的可笑。


    她為什麽要為了那個垃圾而耽誤自己的一生。


    甚至在愧疚感的折磨下,做出許多錯事。


    杜嘉實:“沒錯,我們要為了我們的過去贖罪!”


    白左鼓掌:“這個結局真是皆大歡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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