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虎、翠兒、大奎、二奎一起,各持雙槍背刀挎劍和遊擊隊員們衝進了日本兵營,透過彌漫的硝煙,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見一個崩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兵營內頓時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小野指揮著兩名受傷的鬼子士兵躲在犄角裏負隅頑抗,二奎隨手一顆手榴彈扔過去,兩名士兵立刻被炸死了,小野滿身泥灰,滿臉血汙地走了出來,拔出戰刀惡狠狠地撲了過來。大奎急切地喊一聲:“大家閃開,交給我了,我來收拾他……”


    話音沒落,大奎急閃身,身形遊走,動作奇快,一枚指環鏢眨眼間插在了小野的喉間,小野栽兩栽晃兩晃,再也站立不住,倒下去了。


    喬虎脫口道:“大奎哥,真棒!”


    翠兒眼前一亮,詫異地說:“大奎哥這是什麽招啊?”


    大奎兩眼含淚,咬牙切齒地說:“這一招是我這一生的恥辱!”


    二奎上前拍拍大奎,無聲地安慰一下哥哥,大家又一起衝進去了。


    喬虎、翠兒、大奎、二奎等人闖進淺見的辦公室大院,隻見淺見兩手拄著軍刀,猙獰地站在辦公室門口,平生被綁在那裏,頭上懸著一把武士刀,平生的臉上驚厥的都是汗水。


    喬虎看了心急如焚。


    翠兒一衝進院子,平生就一眼看見了,他哭叫著:“媽媽!媽媽!”


    翠兒猛地停下腳步,眼淚刷地流了下來,親切地問道:“孩子!你怎麽叫我媽媽?”


    平生哽咽著說:“是鬆鼠叔叔告訴我的,他說媽媽是殺鬼子的英雄,為了平生的安全,才讓平生叫姨的。”


    “哈哈哈哈!終於找到孩子的親生母親了。”淺見哈哈大笑,突然麵露猙獰,惡狠狠地說:“能說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喬虎上前一步,義正辭嚴地說:“淺見,我幹脆就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我就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你們日本小鬼子都完了,你也不必再囂張,你把孩子放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淺見狡黠地問道:“喬虎?你是喬虎?這是你的孩子?你說什麽機會?”


    喬虎自信滿滿,幹脆地說:“你來說!”


    淺見怔了怔,裝腔作勢地說:“我們日本武士奉行武士道,聽說你武功了得,咱們可以決鬥嗎?”


    喬虎輕蔑地笑笑說:“當然可以!”


    淺見殺氣騰騰地說:“那好!你若勝了我,孩子你帶走,你若敗了,我讓你們全家一起都為我逝去的大日本帝國軍人陪葬!”


    說完,緩緩把手裏拄著的連著平生頭上武士刀一根繩子的軍刀插拴在門框上,返身又抽出一把戰刀說:“來吧喬虎!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真功夫!”


    喬虎把手裏的雙槍隨手交給翠兒,緩緩從背上拔出師父的青雲劍,持劍在手,一招仙人指路亮勢。


    淺見惱羞成怒,二話不說,揮刀上前猛劈了下來。


    喬虎微微一笑,腳下一擰閃身避開,淺見動作奇快,一刀一刀地連續劈下來,一刀更比一刀險,一刀更比一刀快,喬虎不慌不忙,也不出招,閃展騰挪,左避右閃,把淺見每一次的淩厲攻勢全都避開了。


    喬虎心係孩子,逐步躲閃到了院外,把殺得興起的淺見引得追出了院外,翠兒見狀,趕忙衝上前去把平生救了下來。恰好喬安縱身翻牆,跳了進來。


    翠兒急切地問道:“你去哪兒了?誤了好多好事兒。”


    原來,喬安追著喬虎、翠兒和大奎三人衝進煤礦,路過中心廣場的時候,恰好遠遠看見兩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人正鬼鬼祟祟地踟躕在堆放炸藥的廣場附近,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師爺看到大勢已去,偷偷地帶著大蠍子來到中心廣場,趁著工友們不備,給炸藥裏安置了一顆引爆彈,剛要離去,卻被喬安堵個正著。


    師爺表情很不自然,上下打量著喬安,心內慌亂,怯怯地問道:“請問您是?”


    喬安自豪地迴答說:“八路軍武工隊!”


    師爺聞聽,知道惹不起,奪路想逃,被喬安一把擒住。大蠍子拿起手中的引爆器,想要做垂死掙紮。喬安眼疾手快,放棄師爺,一縱身上前,飛起一腳,把大蠍子手中的引爆器踢飛,再一個旋風腿,把大蠍子踢翻在地。


    大蠍子起身,掏出一把短刀撲了上來,喬安再起一腳,把大蠍子踢飛出去,撞在一根柱子上,再也沒有起來。


    喬安再看師爺,師爺正抖索著撿起引爆器,喬安急縱身,上前拿住他的胳膊,師爺還在拚命掙紮。


    喬安稍稍一用力,師爺的胳膊當時就被擰斷了,引爆器掉在地上,師爺掙紮著還要去蹭引爆器,喬安雙手扶住師爺的腦袋,順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喬安不經意地把這一切告訴了翠兒以後,翠兒立刻感到了整個煤礦還是處於危機之中,急切中,自語道:“這麽兇險?”


    喬安淡然地說:“應該沒事了吧,我都處理完了。”說完,急匆匆地衝進戰場去了。


    翠兒思慮再三,馬上想到了喬龍的安危,內心立刻做了一個決定:不行,我得馬上過去看看。他兩眼看著眼前的平生,慈祥地說:“生兒,聽媽媽話,待在這裏不要動,媽媽還有重要的事,外邊殺鬼子的英雄就是你爹,等他殺了鬼子,你就過去找他!”說完,強忍著眼淚,快速轉身離開了。


    平生急切地喊著:“媽媽!媽媽!”他叫著媽媽追出了院子,也顧不上正在跟淺見打鬥的爸爸喬虎,朝著翠兒追了出去。


    武工隊和工友們在煤礦與日本鬼子激戰正酣的時候,邱月影正在南街良墅聚精會神地接收電報。


    喬有寶在一旁急切地走來走去,看見邱月影接收電報完畢,關切地走上前問道:“怎麽樣?”


    邱月影平靜地說:“別著急,等我譯出來。”


    喬有寶心急如焚地說:“也不知煤礦的戰鬥現在進行的怎麽樣了,我這心裏毛得很,一直在發慌!”


    邱月影冷靜地勸慰說:“您是一名老同誌了,要鎮靜一點。”


    喬有寶振振有詞地說:“說的是啊!我也知道日本鬼子已經敗了,現在煤礦雖然還在打仗,城裏的鬼子也不會去增援,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總是在打鼓啊!”


    邱月影不客氣地說:“喬有寶同誌,您就別吵了,讓我先把電報譯出來好不好?”


    喬有寶無奈地說:“好好好!你譯吧,我出去走走!”說完,拉開門,匆匆下樓去了。邱月影一個人開始專注地翻譯電報。


    電報終於譯出來了,全文顯示:請即刻安排喬虎同誌到延安報到,隨我黨受降東北的小組一起,赴東北完成接收任務。


    邱月影起身,驚喜地叫道:“喬有寶同誌!喬有寶同誌!”卻並沒有喬有寶的迴音。


    邱月影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別墅外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邱月影想都不想,立刻冷靜地行動起來,她快速地把發報機藏好,把電報紙和一些資料燒掉,之後才帶著手槍出門,衝下樓來,正好看見喬有寶急匆匆地從外邊闖了進來。


    喬有寶急切地叫道:“邱月影同誌,趕緊撤離,鬼子上門來了!”


    原來,邱月影在樓上收發電報的時候,被特高課鎖定了方位,特高課的梔子小姐去煤礦執行任務還沒有迴來,特務們就把這一情況直接打電話報告了藤田。藤田得知地下黨電台距離特高課很近,並沒有下達清剿的命令,而是指使特高課讓黑龍會的武士前去實施報複。


    黑龍會的武士們各自帶著武器氣勢洶洶地趕到南街別墅,才發現梔子和山本苦心孤詣四處追剿抓捕的地下黨,竟然近在咫尺,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派了兩名武士攀爬進入到院子裏去開門,正準備要衝進南街良墅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名滿身傷痕衣衫襤褸的女子正從旁邊過來,看見他們準備進門,旋即停了下來。


    來的這名女子正是阿嬌,她怎麽就突然出現了呢?


    在廢炮樓附近阻擊日本鬼子武力押送彈藥的時候,阿嬌和彩鳳一起,一左一右從側翼包抄鬼子,沒想到押送炸藥的鬼子兵力竟然異常強大,對伏擊他們的武工隊進行了反伏擊,猛烈的炮火襲擊了喬虎他們的伏擊陣地。正在危急時刻,阿嬌和彩鳳奮不顧身地引爆了汽車上的炸藥,拯救了武工隊。兩人剛剛引爆炸藥以後,分別被一名鬼子攔腰抱住,兩人奮力地用短刀殺了抱著自己的鬼子士兵之後,已經來不及離開,炸藥爆炸了。


    彩鳳想都不想,飛身撲向阿嬌,舍身護住了她,兩人雙雙被爆炸的氣浪推出了很遠。


    不知過了多久,阿嬌身負重傷,終於蘇醒過來,可她身上的彩鳳已經被炸彈炸得麵目全非,身上各處也都不再完整,阿嬌含淚把彩鳳的屍體帶到海龍幫的舊址掩埋了以後,才動身返迴到南街良墅來尋找武工隊。


    阿嬌走近南街良墅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機警地四下看看,心裏突然明白了一切,這是自己在別墅門前遭遇到了鬼子,有鬼子便衣已經翻牆潛入到了南街良墅的大院,還沒來得及打開大門衝進去。外邊的幾個鬼子看到她以後,先是全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她立刻意識到,南街良墅已經被敵人包圍,此刻已經危在旦夕,別墅裏邊的人正處於萬分危險時刻。


    一念至此,她返身離去,悄悄掏出一枚手雷拉掉了拉環,猛然轉身,向南街良墅的大門外投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名日本武士當時就被炸死了,其他的武士全都就地臥倒,稍後全都爬起來,拚命向阿嬌追去,進入到院子裏的兩名武士也都打開大門,紛紛提著槍追了出來。


    阿嬌身負重傷跑不快,被鬼子追到了一條胡同裏,追趕的鬼子開了槍,阿嬌肩頭和腿部都被擊中,感到無法再跑了,便幹脆坐在地上迴身開槍還擊,打死一名鬼子後,雙方對射了片刻。阿嬌很快打光了子彈,隨後被鬼子的亂槍打死了。


    院外的爆炸聲響的時候,喬有寶正要出門,聞聽屋外發生猛烈的爆炸,立刻在客廳裏找到自己的手槍,準備破門衝出去。他機警地在門口聽了聽動靜以後,覺得有人從院子裏跑了出去,便開門衝出去了。


    喬有寶出門後,看到院子裏到處都有從牆上攀爬的痕跡,院子的大門也大開著,一小隊便衣的影子提著手槍匆忙離去,像是去追什麽人,緊接著便聽見了一陣密集的槍聲。他立刻意識到南街良墅已經暴露,急忙走出大門查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具鬼子武士的屍體,地麵上被手雷爆炸的痕跡異常明顯。剛好十幾名鬼子武士追趕完阿嬌正要返迴,便急忙又把大門緊閉返身迴去,正好撞見邱月影衝下樓來。


    邱月影聞聽喬有寶所說,拉著喬有寶就要衝出門去,喬有寶拚命拽住她說:“邱月影同誌,前門出不去了,必須趕緊從後門走!”說著話,把邱月影推進客廳,正在這時,門外開始出現大門撞擊的聲音。


    情況萬分危急,喬有寶二話不說,直接扭動了沙發扶手上的機關,客廳後牆的小門徐徐敞開了,喬有寶迅速把邱月影推了出去,趕忙迴身再次扭動機關,把暗門關閉。


    被推出暗門的邱月影想要返迴,已經不可能,暗門已經重新關閉,正在驚恐之時,猛聽得房間裏槍聲再次密集響起,不一會兒,槍聲停止,房間裏隨後燃起了熊熊大火。


    邱月影強忍著悲憤,自己一個人急匆匆走了。


    風輕雲淡,太陽高照。


    邱月影獨自一個人在去煤礦的路上打馬如飛,路過鬼子炮樓廢墟的地方,她根本顧不上看一眼,她的心裏比誰都著急。


    當邱月影打馬疾飛地趕到煤礦日本鬼子兵營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殘垣斷壁,硝煙餘燼還在燃燒,鬼子已經被消滅殆盡。隻剩下喬虎還在和淺見對陣,二奎和幾名遊擊隊員在一旁為喬虎掠陣。


    隻見喬虎絲毫不亂,氣定神閑,淺見卻十分狼狽,白色的襯衣已經破敗不堪,斑斑血跡,傷痕累累,氣喘籲籲。


    邱月影飛馬趕到,匆匆下馬。


    喬虎疑惑地問道:“邱月影同誌?你怎麽來了?”


    邱月影歇口氣,頓了頓說:“喬虎同誌,剛剛收到延安來電,要你馬上到延安報到,接受我黨在日本投降後接收東北的緊急任務。”


    喬虎聞聽,用手中劍一指淺見,厲聲道:“淺見你聽到了沒有,你們完了,投降吧!”


    淺見窮兇極惡,再次揮刀衝過來。


    喬虎不慌不忙地說:“邱月影同誌,你快去!趕緊去看看工友們!去看看喬龍和翠兒!去看看孩子!”


    邱月影急唿:“你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寒光一閃,淺見的指揮刀已經劈下,喬虎閃身躲過淺見的刀鋒,冷冷地說:“淺見!給你機會你不珍惜,老子現在不陪你玩兒了!”


    話音剛落,腳下旋轉騰空返身一招迴頭望月,但見寒光一閃,喬虎手中的寶劍直接插進了淺見的背心,青雲劍從後邊穿透了淺見的胸膛,殷紅的血順著劍尖,在淺見的身前流淌出來。


    淺見雙目圓睜,身子一癱,一口濁血噴湧而出,立時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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