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義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猜想,或許這死者並不是慶伯,而是另有他人?


    陳緣義忙即上前細致察看其體質特征,但見此人確實如慶伯一般瘸了一條腿,而身材大小亦和慶伯甚是相似,若想證明此人非是慶伯,除非找到慶伯本人,否則這一點決無證明之機!


    陳緣義沉吟片刻,問道:“你能根據他的身材骨質,推斷出他的大致年齡嗎?”


    “這個並不準確,但是大致年齡還是推斷出來的!”仵作沉吟片刻,說道,“依我之見,最多也就是知天命之年!當然推斷年齡常存誤差,總之定是中年人無疑!”


    “好吧!”陳緣義迴想著慶伯的麵貌和身材,看著確似是知天命的中年之齡!


    陳緣義上前掀開他的上衣,赫然看到那一劍穿心的傷口,迴眸問道:“你可細致勘驗過,他的死因確是一劍穿心?”


    “這點你盡管放心,我已經查實!”仵作凝聲說道,“他全身上下,除了心髒處這一傷口外,便沒有其他外傷,至於他本人,更沒有急性慢性的病症,從他口腔乃至腹部的物品來看,也不存在中毒跡象!”


    “我敢斷言,致使其死亡的原因便是劍傷!”仵作說到這裏,倏然噤聲,片刻後,方續說道,“隻不過······”


    “不過怎麽?”


    “他的麵部已經毀壞,或許麵部也會存在一些其餘傷口,不過這些肯定不會致其死亡!”


    陳緣義凝神思索,這大半晌一番談論,得到的結論隻有一個,也就是慶伯是被劍殺身亡,唯一可疑的是他的麵部已無法分辨,其餘一切,都沒有什麽值得探尋的價值!


    陳緣義長歎一聲,思忖道:“看來從這屍體上也調查不出什麽有效線索了!”


    陳緣義迴眸望著那仵作,說道:“屍體近日暫勿安葬,一定要好生看管!”


    “是,您請放心!”


    陳緣義迴眸,便欲離去,然而忽然間一陣風來,慶伯的一隻手垂落下來,竟攔住了陳緣義的去路!


    陳緣義一驚,正待將他的手放迴,剛一抓住,忽覺觸感生澀,直硌得慌!


    陳緣義翻開他的手掌查看,發現竟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陳緣義也並未在意,畢竟人年歲大了,操勞過度,這也屬正常!


    陳緣義也不在意,便即離開驗屍房,接下來,他打算去慶月的房中,向她問詢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陳緣義來到慶月房間外,便輕輕打門!


    片刻後,房中傳出來一陣低語:“進來吧!”


    陳緣義推開房門,走入屋中,慶月此時正自靠在床榻的軟枕上,麵上淚痕淺淺,兩隻美眸瑩潤透亮,仿佛是銀河之水,被一根極柔軟的絲線吊在那裏,隨時都有傾瀉的可能,而她眼圈兒也是紅撲撲的,似乎剛剛哭過一場,懷有無盡悲痛!


    陳緣義看在眼中,慶月她和慶伯相依為命多年,如今慶伯不明不白地溘然而逝,想必她的心中,亦是無限哀悵吧!


    陳緣義輕輕歎息,走到慶月床榻旁,在旁邊兒的椅子上坐下,柔聲問道:“慶月姑娘,你怎麽樣了,身子沒什麽大礙吧?”


    慶月抬眸望著陳緣義,並未開口,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慶月姑娘,我知道你傷心,隻是逝者已逝,生者徒增哀傷,也是無用,唯有早日抓獲真兇,方能為逝者伸冤!”


    不提這茬兒還好,慶月聞言,便開始啜泣起來,片刻後便忍不住那愁緒上湧,兩隻眸子中打轉兒的淚珠,登時如銀河之水乍泄,飛雨淙淙而落!


    陳緣義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慶月一麵抽泣,一麵悲聲說道:“慶伯他從我小時便陪伴在我身旁,雖說他身子不好,不能下地為農掙錢,但是卻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如今我還未能為其終養天年,他卻已經······”


    陳緣義輕聲一歎,說道:“慶月姑娘,我此刻萬分理解你的心情,一個至親至愛之人,在突然間離自己遠去,陰陽相隔,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陳緣義思忖片刻,凝眸望著慶月姑娘,說道:“慶月姑娘,想必你也知道,如今的嫌犯是戴洛!你相信戴洛他會下如此狠手,殺害慶伯嗎?”


    “他們可是萍水相逢,甚至慶伯和慶月姑娘你,還於我等有恩,他又怎會下次狠手,又有什麽動機呢?”


    慶月聞言,一麵抽泣一麵說道:“陳大哥,我、我確實不相信這是戴大哥所為,隻不過······”慶月思忖片刻,凝眸說道,“我在迷蒙之際,隱約看到了戴大哥他在我們房中,而且試圖去拿那把紫嬰劍,而當時慶伯他已經······”說著又哭出聲來。


    “慶月姑娘,你當時萬分悲痛,而且自身也受了傷害,一時之間可能神思模糊,看不太清!再者那紫嬰劍本便非戴洛之物,他是和我們同行的龍楨公子之物,隻是戴洛他輕功較盛,是以才迴槐柳居替龍楨取迴遺落的劍器!”


    “而且我方才去查驗了慶伯的屍體,在兇手行兇,慶伯死亡之時,戴洛正和我們一起趕路!”陳緣義說到這裏,凝神屏息說道,“而且通過查驗屍體,我發現了一個疑點!”


    “什麽疑點?”


    “慶伯的麵部已被毀壞,烈火焚燒炙烤之下,壓根兒分辨不出死亡人的身份!”


    陳緣義看著慶月仿佛還有些迷蒙,便繼續說道:“慶伯死亡的原因是被一劍穿心,若真是戴洛所為,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去燒毀慶伯的麵容呢?”


    慶月的淚水漸漸停止,片刻後,她輕聲說道:“事發之前,我想著和慶伯聊天說笑,便去他房中找他,隻不過房中卻空無一人,我甚是奇怪,便在那兒等了片刻!”


    “結果稍不留神,竟被人一棍子打昏了!”慶月輕歎一聲,說道,“當時我實在是太驚慌了,兇手動作也太過迅捷,所以我什麽都沒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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