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看著譚歌,歎道:“我們先去藥房,一方麵給你看看傷,另一方麵······”說著看了晴茹一眼,“我們也該買點兒草藥了!”


    譚歌略有幾分慚愧之色,歉然拒絕,而晴茹卻看著他笑道:“好啦,你這手傷剛才摔在地上,沾了塵垢,如果不好好看看,說不定會感染呢!”


    終於,幾人達成一致,前往藥店包紮傷口,采辦草藥,約莫過去半個多時辰,才辦完所有事兒。


    眾人都是客居此地,隻能去宴客樓居住。


    因為這禁城之令,所以一些無法出城的行旅多在宴客樓住宿,戴洛等人來的時候,隻剩下兩間客房。


    自然而然,戴洛和譚歌住在一間,另一間房晴茹獨住。


    戴洛等人一番打探得知,鄂州城麵積廣大,光客棧武館鏢行便不下數十,所以說想找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


    他讓晴茹、譚歌先行休息,自己去外頭打探尋找,但是直到夕陽西下,夜色漸深,尚且無果。


    戴洛腹中饑餓之鬼作祟,便返迴宴客樓。瞧見晴茹在店門口焦急地等待自己,而譚歌已準備好酒菜,正等戴洛迴來。


    沒有找到琴雪,心下很是失落,晴茹看在眼中,也柔語相勸。


    戴洛淡淡一笑,之後便同晴茹、譚歌落座進餐,推杯換盞,隨意交談。


    “戴兄,今天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橫死於馬蹄之下!”譚歌見戴洛似有愁緒,便拈起一隻酒杯,“我敬你一杯!”說著一飲而盡。


    戴洛也舉杯喝酒,揮了揮手,微笑道:“無妨無妨,你先前順手幫了茹兒一把,我們又借此機會相識相知,這都是緣分!”


    “哈哈哈!”譚歌不住清笑。


    這時門外忽傳來一陣醉酒熏熏的話語:“本······本老爺喝醉了······快扶我迴房······”


    “好嘞好嘞,王員外您慢點!”


    “欸······要······小心我的包袱,裏頭都是珍貴的東西,丟了你可賠不起!”


    “絕對不會丟的!”小二唯唯應和。


    人聲漸息,之後便聽到隔壁傳來門扉聲響,想來就是王員外的房間了。


    戴洛抿著酒杯,若有所依,過了會兒,說道:“茹兒,今天我沒打探到什麽消息,我接下來幾天再留意一下,但是如果琴雪不在鄂州城,我們也不好一直在這兒耽擱下去!”


    “戴哥哥的意思是······”


    “不錯,我今天聽說這飛賊已經逍遙了幾個月了,結果還沒落網,要是官府一日不破案,難道我們就一日不能出城,這可不行!”戴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所以我想,就在這兒抓著這個毛賊!”


    “戴兄不愧為俠中義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下佩服!”譚歌拱手相敬。


    “欸!”戴洛輕笑揮手,“我可不是路見不平,隻不過尚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擱下去!”


    晴茹展眉一笑,道:“不知戴哥哥有什麽妙計抓賊?”


    “嘿嘿!”戴洛撓頭傻笑兩聲,“這個嘛,我還沒想好!”


    “嘁!”晴茹微一嘟嘴,心想還以為他想到了法子,結果還是呆呆的。


    “茹兒,你別這樣啊!”戴洛握著夢堯劍,沉沉道,“如果我見了飛賊,保管打得他爹不疼娘不愛!”


    晴茹瞧了他樣子,不覺“噗嗤”一笑!


    緊接著雙眸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麽,美頸微探,輕聲道:“戴哥哥,我想到一件事兒!”


    “嗯?什麽事兒啊?”


    “你說這飛賊,既然在此逍遙了數月,那麽我想一定是本地人!”


    “為什麽?”


    “你想啊!”晴茹粉指托腮,解釋道,“如果是外地人,一來他對城中的各種狀況摸不清晰,下手肯定多有不便,一次兩次、一天兩天偷盜不被抓到還說得過去,但是一連幾個月逍遙,肯定對鄂州城的諸般布置、路線什麽很熟悉!”


    “有道理!”戴洛沉沉道,“茹兒你接著說!”


    “再者就是這個飛賊,你覺得他偷竊目標會在哪兒?”


    戴洛思考須臾,搖頭不知。


    “笨啊!”晴茹一啐,眉目軒起,“當然是這兒嘍!”


    “宴客樓?”戴洛驚疑。


    “嗯嗯,慕姑娘所言有理!”譚歌一晃手,煞有其事地說道,“宴客樓是鄂州最大的酒樓客棧,來往行旅商客多匯於此,何況在這兒住一晚上都價格不菲,那麽能在此居住的就算不是有錢人,那肯定家境也是說的過去的!”


    “不錯!”晴茹眼光掠過譚歌,又凝目望著戴洛,“戴哥哥,你想啊,這鄂州城本地人關係淵源或深或淺,得罪了一人,往往牽扯到很多複雜的關係,但是宴客樓裏的就不一樣了,作為過路人,即使丟了東西,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當地人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官府也不會下大力氣去追查!”


    “這樣豈不是兩全之策?”


    戴洛不住點頭,恍然道:“茹兒,你說得對,那麽我們就隻需要守株待兔,在這兒等著飛賊自投羅網就行了?”


    “不錯!”


    “哈哈哈!”譚歌朗聲一笑,拊掌讚歎道,“慕姑娘聰穎機智,戴兄武藝非凡,有你們兩人,我想這飛賊快活不了幾天了!”


    “客氣客氣!”戴洛輕笑幾聲,抱拳承讓。


    杯盞淩亂,狼藉一片,此時不覺夜色深沉,宴客樓逐漸歸於平靜,唯有窗外風聲唿嘯,滿是淒涼。


    戴洛、譚歌二人迴了房間,晴茹一人也和衣睡下。


    譚歌不通武藝,酒量也不好,這時已經麵紅耳赤,倒在床上便深沉睡下。


    戴洛雖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心底尚且清晰,熄燈之後,索性趴在桌上,身旁放著那把夢堯寶劍。


    晴茹和衣躺下,她凝神迴想,今天那個王員外說他包袱裏都是珍貴物事,那麽他會不會也是飛賊下次行動的目標之一呢?


    心中思索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便睡眼惺忪!


    四下岑寂,唯有宴客樓中的鼾聲起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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