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午後,兩個時辰,除卻封裕叫周景安去聊天之外,剩餘的時間周景安的耳邊一直都有葉鬆在不停的說話。


    拆開了、揉碎了給他講該如何追愛。


    導致用晚飯的時候周景安的腦瓜子還嗡嗡的,那些方法和話術不停的迴旋在腦袋裏。


    也讓他成功的、被動的腦袋裏都是薑翎了。


    葉鬆說第一步便是給她補送生辰禮物,得將毛筆給薑姑娘送了去。


    於是他剛用完晚飯,淨完手後就被葉鬆推出了營帳,讓他快去行動,否則明日開始打獵了,他又要陪皇上,根本沒時間與薑翎相處了。


    周景安心下一想,後麵確實顧不了薑翎了,便拿著紫毫毛筆出來尋她。


    他隻走了幾步,便看見前麵並排走著三人,他輕易的就認出中間的是薑翎。


    該怎麽讓她一個人呢?


    有程安和吳宛瑛在,說話不方便。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葉鬆叫來,讓他去把另外兩人引走,就看見三人一齊轉過身來,看向了他。


    周景安神色一頓,想著就如此過去罷了,總之是生辰禮,還可以加一個為上次薑翎在丞相府的事賠罪的名頭,別人也挑不出什麽錯來。


    隻是他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抬眼一看,才知是常姝。


    她已經盈盈下拜:“周公子安好。”


    周景安隻好退後一步,作揖道:“常姑娘亦安。”


    按理說,現在周景安有官職品級,常姝理應對他稱一句周大人。


    她那麽關注周景安,不可能不知道他金榜題名,聽封領命的事,隻能說小女兒家的心思太明顯了,想還按之前的稱謂,好拉近兩人的距離。


    在場的幾人全都清楚常姝的心思,程安更是在周景安迴禮時輕哼一聲:“前兒還和沈清茹拉扯,今兒又找上了常姝。”


    她拉著薑翎就要走,“翎兒咱們去別處,別擾了他們,也礙著咱們的眼。”


    周景安行完禮後便想直接走過去找薑翎。


    常姝的小心思他清楚,隻是並不想為這些東西絆住腳步,況且他並不認為她一句“周公子”就比“周大人”親近多少。


    親近不親近的,又不在一個稱唿上。


    隻是現下隱約聽見了程安的話,他不由得一怔,隨即便去看薑翎的反應。


    薑翎神色淡淡的,眼睛瞥向他們,見常姝已經開始笑著與他找話說,又見周景安看過來,適時的輕皺秀眉,目光落到兩人身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隨即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不知怎的,周景安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一慌,當即就要快步追上去,想解釋一二。


    可此時葉鬆快步過來,“公子,皇上請公子過去敘話。”


    眼看著薑翎越走越遠,像一隻翩躚的蝴蝶,周景安艱難的停住了腳步。


    常姝見此,也不好挽留,說了一句公子自便就走了。


    周景安緩步往封裕的營帳走,手裏還拿著那個木盒子。


    看見這個木盒子還在公子手裏,葉鬆就知道又沒送出去,歎一聲:“公子啊,你剛剛怎麽不直接過去呢?”


    “我......”周景安想說他隻是慢了一步,可是又想到方才薑翎的神情,有些頹喪,小聲說道:“不僅沒把東西送出去,她可能還誤會了我。”


    “什麽?!”葉鬆一驚,忙詢問方才發生了何事,了解過後沉默片刻,一臉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躊躇著,“公子,你這不是把薑姑娘推的更遠了嗎?她遠遠看著,肯定以為你與常姑娘相熟呢。”


    周景安深知方才處理的不妥當,也不辯解,隻說下次不會了。


    -


    封裕坐在棋盤前,手裏端著一杯茶在品。


    見周景安進來,“不用行禮,來來來,把午後沒下完的棋陪我下完。”他又改用了自稱,這是切換了身份,想與周景安自在的聊聊天呢。


    待他在對麵坐下,封裕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對勁兒了,問道:“怎麽了?可是計劃出了亂子?”


    周景安搖頭,“不是,計劃一切順利。”


    “那你這是為何?眉眼耷拉著,一副挫敗失落的模樣。”封裕好奇,鮮少在他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畢竟還沒多少事情能夠難住周景安的。


    周景安見封裕一直追問,想著他和姐姐恩愛兩不疑,想來在男女情愛之事上頗有心得,神情略有鬆動。


    封裕見縫插針:“你快說說,也許我還能支應一二。”


    周景安抬眸看他,“那你要保證不告知姐姐。”


    “嘶——”封裕眯眼,“有何事要瞞著她的?”


    “隻是怕姐姐知曉後,去給她平添麻煩罷了。”比如上次的品茗宴,後來周景安迴過味兒來,知道當日周寧安是在故意激他,想探出他對薑翎的心思。


    然後他就上當了。


    現下周寧安一定覺得他對薑翎的心思不一樣。


    周景安稍稍攥拳,眼睛瞥向一邊,臉皮有些熱。


    雖說......咳咳,他現下確實對薑翎......


    隻是也不能任由姐姐去試探她,免得給她添了麻煩,再嚇跑了怎麽辦?


    封裕不知道他心裏想了這麽一大堆,隻是見他神情忽然不自在,又聽他話裏的“她”,封裕人精兒似的,當下便猜測一定是與那位薑姑娘有關了。


    他正色道:“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與寧安說。”


    “你確定?”周景安眯眼看他。


    “我一定不說。”封裕眨眨眼,揶揄笑道:“等你把人家姑娘哄到手再與你姐姐說也不遲。”


    周景安一怔,當下覺得耳朵都跟著燒起來了。


    心裏想著,封裕果然在這方麵甚是精通,竟這麽快就猜出來了。


    當下決定與他說一說,沒準兒真能給他出出主意。


    於是周景安便大致說了他與薑翎的事,又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並說了。


    然後就得到了封裕的一個白眼。


    封裕緩緩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他,幽幽的開口:“寧安說的還真不錯,你可真是塊兒木頭,還是朽木。”


    簡直是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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