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想要見到自己的孩子嗎?”商琛自幼混跡市井,學到的都是自私自利,這次狀告商震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混的不如意,還真沒想過要見那個孩子,雖然商琛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與六夫人的私情,隻是六夫人醉酒之後的一時孽緣,還真說不好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還是商震的。


    子辛一直留意著商琛的心緒,商震的話一出口,便讓商琛開始瞻前顧後,這世界上小人大多如此,平常的時候蠅營狗苟算計他人,總覺的別人的東西好過自己,想方設法的去巧取豪奪,奪不過來便要挖空心思陷害嫉恨。但是一旦真的麵臨反擊便要瞻前顧後,畏畏縮縮。這個商琛便是很好的例子。


    “無論如何,你這樣的人都不會惦記著那個孩子,即便是你的親骨肉也不會改變。”商震毫不放鬆,因為他知道商琛此人骨子裏便是自私自利,世界上的事、物、人,對他來說隻分有用無用,可不可以利用。那裏記得什麽恩情親疏。


    商琛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突然跪在商尋前麵,“求大人為小民做主。”此言一出無人意外。商琛雖然是小人,但是卻不癡傻。自然能夠想到把皮球丟給商尋。


    “今天這案子,誰都可以來審,但是就是他商尋不行。所以即便喊冤,你也找錯了人。”誰也沒有想到平常處事猶如春風化雨,今天商震會如此咄咄逼人。


    可是商尋為了秉公斷案,連皇帝的麵子也駁了。按商震的說法怎麽就找錯人了?


    那個孩子就在這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沒有人是傻瓜,一時間所有看向商尋的目光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商尋也不是傻瓜,在商震說到第一句的時候商尋便隱隱有了猜測,直到說出他沒資格審案的話語,方才水落石出,一刹那間商尋心中五味雜陳,所有語言的欲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輩,您看。”玄都見到殿中一片靜默,殿外又有百姓竊竊私語,說什麽的都有,當然那些話都瞞不過玄都。不得己隻得清子辛主持大局。


    “商尋,我問你,你可知道今天審案為什麽要讓天下人同觀?”子辛卻是對著商尋問話。


    “迴陛下,商尋不知。”商尋心中雖有猜測,但是卻也隱隱明白自己的猜測多半不太準確,畢竟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太過片麵。


    “我大商曆經變革,法傳天下,如今也開始深入人心,所以聖人定計,法傳西土,正當其時,你便是道門選定的傳法之人,所以讓你的辯論和斷案狀況傳於天下,讓人人觀看知道。”子辛知道,雖然自己說出了退出權利漩渦的話,但如今在此地這件事情卻是還需要自己做主不可。此謂因果推脫不得。


    “此事是你的緣法,當由你斷,既明身世,也定道心。誰來也不行。”子辛卻說出了與商震完全相反的決斷。


    聽到子辛如此說話,商震一愣,然後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這麽多年的君臣,那裏不明白子辛迎難而上的性子,對自己如此對別人也是一般。


    行高於人人必誹之,一邊的玄都更是暗暗點頭,這般心性,也隻有行道之人了,舍得滔天權勢彌天富貴,敢於直麵利刃剖心身曆斷腸之苦。難怪連聖人也不敢小視。


    “陛下,”商尋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遲疑,究竟是少年,心中的猜測與自己的行事準則相違背,那般的不清不楚,讓小小的少年情何以堪?


    “我似乎要避嫌吧?”這語氣中充滿不確定。


    “避嫌?避什麽嫌?退什麽讓?事情清楚了嗎?”子辛訓斥道,“今天這事,誰也替代不了你,要知道這滿天下的人都看著呢。你讓我們如何交代?”


    修行不是老百姓過日子,有那個時間讓你慢慢改正自己所犯的錯誤。


    “陛下,商鳳至已經帶到。”有官吏上前稟報。


    “帶上來。”子辛點點頭,“商尋,今日當著天下人的麵,無論公私家國,都不是你一人可以決定,坐好了,按你心中的想法,把案子給我斷的幹淨利落。”退讓是凡人的選擇,一旦踏上仙途,在無退路,除了前進,沒有別的選擇,藏鋒如此,鴻鈞如此,原始通天老子也是如此,他子辛也無法例外,而如今這個小小的少年因為天地大劫也要走上這條路,相比別人來說,他更加沒有選擇。


    “有請道院的道師,立刻采用血脈衍祖之法。尋根探秘。”商尋沒有將目光和商鳳至對上,眼神中有些愧疚,因為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即將打破少女的天真。


    商鳳至睜大一雙翦水的大眼睛盯著商尋,總覺的今天所有的人都怪怪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隻大手輕輕的撫上商鳳至的頭頂,“小丫頭,什麽都不要想,很快就過去了。”


    道院的血脈衍祖之法與采氣塑影還因咒有些相識,不過作用的範圍更窄,隻能用於辨別生靈之間的血脈關係,最近倒是對解決一些戰爭遺留的社會問題做出了不少貢獻。


    道院來的道師身形筆直,行走之間有一些昂藏之氣,明顯是軍人出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瘸了一條腿。道師進來誰也不理,隻是先到子辛麵前挺直身軀,行了一個軍禮,什麽話也沒說。


    “你是東夷軍退下的吧,沒記錯的話,你的腿應該是在岐山瘸的吧?”子辛模糊的記得這名道師的麵龐,隻是對不上名字。


    “賀雄見過將軍。”道師知道,子辛或許會記得每一個人,但是一定記不住他們的名字。所以說出了第一次麵見子辛時說的話。


    “是你啊。”子辛有些恍惚,十五叢軍征,一晃已經快三十年了。“你去了道院,也難怪,原來的你就羨慕仙人可以施展法術飛天遁地。”賀雄臉上有些赫然,他沒想到子辛竟然還記得過去自己的一些年少輕狂之言。


    看著賀雄有些不好意思,子辛之能轉移話題,“那麽麻煩你了,你按照商尋大人的要求,把事做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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