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揚起手臂,輕輕的說道,“我與西岐是敵非友,雖然如此但,李靖心中憂慮,自然自己承受。”


    李靖目光低垂,“若是力不能及,身死便是,即便尋求幫助,盡多親朋師友,不勞道長關心。”


    李靖端起茶杯,送客之意,昭然若揭。


    申公豹看著李靖,眼含憐憫,說道:“可惜可惜,妙哉妙哉,好一出人倫大戲。”


    轉身而去。


    李靖思索片刻,更不答話,隻是提起寶劍,這劍本是一對,還是師傅送的新婚之禮,另外一柄尚在黃月英處。


    李靖也不騎馬,徑直出了營地,摘下免戰牌,鳴鼓聚兵。


    不片刻雙方軍陣齊整,對圓沙場。


    這樣的方式在李靖看來,實在太過傻缺,兵勢,水也,不拘常形。


    可是自從對方來了仙人之後,便不得不采用如此傻缺的方式對決。


    李靖徑直出陣,


    “兩個逆子,出來見我。”


    金吒木吒一騎寶馬,一騎十不像。一個持劍,一個背帶吳鉤。雙雙出陣而來。


    李靖定睛一看,木吒手持的竟然是黃月英的寶劍,心中大怒。


    “逆子,為何你母親的寶劍在你手中?”


    李靖一眼看出,這把劍除了經過妻子黃月英的通靈劍祭還被兩個人以元神祭煉過,一個修為弱小、氣息熟悉自然是眼前的金吒無疑,另一個元神氣息氣息陌生,但其中透露出一種金性圓滿不朽的味道,當是元神修持到了金仙境界。


    金吒支支吾吾,“是母親給我的。”


    “胡說。”李靖揚眉怒目。


    “怎麽胡說,母親肉眼凡胎,認不得這元屠寶劍,拿在手中豈不是暴殄天物。”金吒強嘴道。


    李靖兩眼一黑,一口逆血便在陣前噴了出來。


    這劍本是冥河老祖伴生之物,功成先天,在洪荒是威名赫赫,有一天藏鋒突發奇想,藏鋒以混沌之氣為本,星辰古樹為爐,將雙劍置於同一古樹上同一星辰果之中,曆經歲月洗練,三千年方成。經過洗練,雙劍去其血煞兇氣,更增純粹,李靖成婚,藏鋒以雙劍做為賀禮,分贈他們夫婦。此劍因由牽連甚廣,黃月英即便愛子成狂,也不會如此不知輕重。金吒說此劍是母親黃月英所贈,明顯說謊。


    “好,我兒長大了。”怒到了極處,李靖反而平靜下來,閉上眼睛,李靖腦海中觀想著一株參天大樹,金黃的扇葉,筆直的樹幹,卻是李靖隻見過一次的人族祖樹。李靖以此守心,時時警醒自己。


    “你們兄弟上前來,為父看看你們的本事,若是讓我滿意,李靖抽出阿鼻,這兩柄本是一對,也一起拿去。”


    金吒木吒兄弟躍躍欲試,便要上前。


    “兩位師侄稍待。”卻是薑子牙出來阻止。“李將軍,如今兩軍陣前,卻不是處理家事的地方。”


    “亂臣賊子,說什麽家國有別?”李靖卻不買賬。“嘰嘰歪歪,你派人上來便是。”


    薑尚滿腹的言語,被李靖這毫不客氣的兩句一下堵在喉嚨裏,一張臉憋得通紅。李靖可不隻是一個武夫,可以任他說扁道圓。


    “師叔,我們兄弟與父親戰上一場,父親見得我們本事必然折服。”木吒盯著李靖手中寶劍,眼神火熱。薑子牙雖然隱隱覺得不妥,可是從伐紂以來,此人隻是排兵布陣,調兵遣將,從未上陣交鋒,想來沒有太多本事。也就不再堅持。讓李家兄弟上前對陣。


    “哥哥,還是讓我上陣,哥哥為我掠陣便可。”木吒騎定十不像,直接上陣來,金吒騎馬跟在後麵。


    “父親的坐騎呢?”木吒問道,金吒也是來到左近。


    於是陣前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兩軍對陣,父子各為一方,父親步行,兩個兒子騎著高頭大馬,仗劍持刀。


    “不用,你們上前來便是。為父也想看一看,你們都學了什麽本事。”李靖仍然麵色平和。


    “我們怕父親接不住。”木吒笑著道。


    “難道你們弟兄還會想要我的命不成?”李靖話語中似乎透著一股不在乎。


    金吒木吒一想,也是怎麽說也是自己父親,雖然按照師門規矩,破門出家了,可是能夠將老父領入仙門,也算全了這一世的父子情份。


    金吒木吒對視一眼,木吒道:“哥哥,這次應該算我的了吧?”


    “師叔還等著呢。二弟我們先完成師叔交待的任務。”金吒究竟是大哥。一句話變岔開了木吒的問題。


    兄弟二人再不搭話,上前來一人以元屠劍,一人以混鐵棍,雙雙施展武藝來戰李靖。


    可是兄弟二人年長的金吒也不過十三歲,如何是李靖的對手,不過幾合,雖然李靖是徒步迎戰兩兄弟,卻已經將兩兄弟弄得是狼狽不堪。


    後方薑子牙大急叫道,“用法寶。”


    金吒聞言,也是暗罵自己糊塗,往日自己不屑於家中劍術,今日交手沒想到如此厲害。急忙取出遁龍樁,放出時,風生於四野,雲霧遮空。李靖在金吒動心之時便已經有所防備,見空中光圈落下,施展劍法,一招“與子同袍”便到了金吒身後,金色的光圈卻不依不饒,的向著李靖手足脖頸束縛而來。李靖手中長劍一偏,劍脊輕輕拍在金吒的後頸,力道輕重如意,隻是一震,金吒已經被敲暈。


    劍尖彈起,李靖對著光圈正中刺去。光圈大大小小七個光圈一下子全被串在阿鼻劍上。李靖震動長劍,隻覺劍上有一股禁錮元神的力量,讓長劍運使起來晦澀艱難。李靖劍法中勁力轉化,由“與子同袍”變為“豈曰無衣”長劍之上的力量全部抽離,空空蕩蕩。光圈這時卻是顯出形象,一道金蓮紮根大地,蓮身七道禁止,正緊緊鎖在阿鼻劍上。


    李靖劍法再變,“與子偕作”長劍演化借用之法,七道光圈被長劍一下甩了出去,全部套在木吒身上。這幾下講來雖慢,但是有如雷電行空,待得遁龍樁激起的塵煙雲霧散去,李靖已經擒拿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手提著一人,也不管留在陣前的十不像和寶馬,徑直迴陣而去。


    薑子牙大急,將手中的打神鞭對著李靖後背便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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