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表現看著腦殘,但是卻不會真的腦殘到去責罰惡來。隻是不露表情的道,“有件事情要你去辦,辦好了,自然是該當獎勵,辦不好我們就算算舊賬,你看可好?”


    惡來心下湍湍,不明白自己什麽地方犯了錯誤,但是主子要求自己辦事,事情辦好還有獎勵卻是聽得明白。所以想都不用想,直接拍胸脯,“主子,您有事盡管吩咐,小來子就是拚了這條狗命,也給您辦的妥妥帖帖的,您高興了,就是對奴才最好的獎勵。”


    帝辛仍然不露笑臉,“休得多言,獎勵還是要的,即便朕再是寵幸於你,也不能廢了法度不是。有功不賞,如何服眾。”


    訓斥一句,帝辛道:“你聽好了,我喬裝到此,隻是要買一個女奴隸。”


    見到惡來用心記憶,便接著道:“我把此人相貌細細說與你聽。”


    帝辛沉思良久,才道:“膚色略黑,臉圓如滿月,但不顯大,雙目水潤而分明,鼻子略肥,山根高挺,嘴小巧而朱,身量不過五尺五分,發長而順。”


    帝辛讓惡來反複複敘三遍,確認記住才說道:“最後一點,左耳垂上有一點朱砂痣,紅豔奪目。”


    就別提惡來心中有多幽怨了,我的陛下喂,這麽明顯的標誌,你放最後才說。但是惡來心中一點也不敢不滿,隻是一疊聲的表示:“主子,您放心歇著,我這就去把那小美人給您弄來。”


    “等等。”聽到這話,帝辛又將惡來叫住,“隻能買,還不能讓太多人注意,但凡走漏消息,有一人知道我就砍你一顆腦袋。”


    惡來臉色發苦,可憐兮兮的說道:“主子,奴才隻有一顆腦袋。”


    帝辛看著惡來半晌才幽幽的道:“上麵一顆,下麵一顆,你先考慮清楚,我會怎麽砍。”


    這下惡來不光脖子發緊,下麵也不是那麽自在了。看了看帝辛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惡來心中求神拜佛,但隻得道:“主子,奴才先去辦事,門外有奴仆伺候著,您又事吩咐就叫一聲。”


    惡來躬身退出暖閣,又仔細叮囑門外打手,仔細照應,藏鋒細細看來,此人行事當真是滴水不漏於細微處見功夫。


    惡來出門,行走奴隸市場之中,隻是希望,今天那兩夥兵不要出來打生打死,要不惡來大爺的前程性命就全毀了啊。不過殿下還在我哪裏,殿下不在,他們應該不會出來攪風攪雨才是。想到此處,惡來心中稍微寧定了一些。


    惡來才剛剛找了三個奴隸販子,大街上便全是驚恐歸家的百姓,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而且這次的兵丁來得如此迅疾,所有人都隻能就地躲藏,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心中祈禱,老天爺保佑。


    惡來鑽進一個裝奴隸的大棚子當中,一看滿滿當當都是被捆綁的奴隸,惡來一看這不行,這地方沒有個藏身之處,太易被發現。轉身順門左轉,一路在棚戶中穿行,在兩個棚戶中間神奇的一轉,身體便繞道了低矮的錢幣後麵,這是相連的兩個棚戶,中間一片凸出的大石,挖不動,移不走,壘不了土,砌不了牆,兩邊的老板隻好商量著,將大石頭四麵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寬僅容人的小弄,藏人正好。不是奴隸市場的老人,還真就不知道這處妙地。


    可是奇妙之事,時有發生,惡來翻過圍牆,剛剛落地,就被匕首抵在了脖頸、後心、下陰三處要害。


    “你不要動,我們知道,你隻是躲避兵災之人,乖乖的,不要轉身,我們不會動你分毫。”這個聲音如果是個男人,惡來相信,即便不會硬起來,也會百分百的想入非非。這樣的聲音,語氣和緩,咬字疊聲,含著一股嗲意,讓人一聽難忘,這絕對是一個傾世妖物。


    惡來想破腦袋也是想象不出一個人是怎麽同時用匕首抵住自己三處要害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惡來的小命還吊在半天空,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


    最先開始的是逃避不及的行人求饒的聲音,然後追逐奔跑的聲音多了起來,至於奴隸,他們麻木的神經讓他們覺得死亡未必不是天堂,這會發出死亡前短促的嚎叫,這些人都是最先死的。


    然後刀劍入肉的沉悶噗嗤聲、重物落地的砰咚聲、鮮血飛濺的呲呲聲不時從牆外傳來。成為了世界的主旋律,雙方的精銳軍士即便麵臨死亡也不會有求饒唿痛的聲音發出來。


    聲音越往後發展,惡來便越是焦急,誰知道當外麵的爭鬥全部停止,等待自己的會不會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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