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十幾人已經決定衝進去,剛想邁步往裏闖,忽聽身後有人說話,


    “喂,各位手持兇器,這是打算幹什麽呐?”


    這些人一愣,迴頭一看,見有一位青年道士豐神俊逸、瀟灑非凡,仗劍站在他們身後,冷冷地盯著他們。


    互相看了看,均感到有些奇怪,其中一人道,


    “你這道士是什麽人?幹嘛來多管閑事?!”


    “貧道來自終南山全真教,道號元虛子,來此看望朋友,見你們這十幾個人大白天地明火執杖,前來打家劫舍,當然要來管管了。”


    元虛子悠然地答道。


    隻聽屋內的兩人又說話了,那少年人問道,


    “李伯伯,全真教是個什麽去處呢?”


    “是個專門出老道的地方。”


    那中年人用一本正經的口氣迴答著。


    聽了他這種解釋,元虛子又好氣又好笑,還沒等迴敬他幾句,又聽少年人道,


    “那豈不是個很沒意思的地方?”


    “確實沒什麽意思。”


    這樣的一問一答、讓任何人聽了都會哭笑不得,元虛子沒好氣地高聲道,


    “屋內的可是李如斯?!我這個從沒什麽意思的地方來的道士、趕來救你們了!”


    “什麽!?你這道士是來救他們的?真是找死!”


    話音未落,那群家夥均轉過身來、朝元虛子猛撲過來。


    元虛子真是氣不得、惱不得,無奈地向天翻了翻眼皮,拔劍衝入敵陣。見他們已將自己圍在中心、並攻了上來,元虛子一提真氣,身子淩空而起、旋轉著舞動長劍,隻見一片劍光之中、那些人狼哭鬼嚎地摔倒了七、八個,剩下的震驚之餘紛紛後退。


    屋內的少年又開口了,


    “李伯伯,這道士武功真的很不錯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跑到這兒來了。”


    中年人也感歎著道。


    元虛子真的要氣暈了,心中暗道:殷雲明到底是怎麽和他相處的,這一天天的豈不要氣死了?


    可不管怎麽生氣,正事還是要辦的,便高聲道,


    “我不是說過了麽?是殷雲明拜托我來救你們的!”


    “你怎麽證明是殷老大讓你來的呢?”


    那中年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還真是個問題——


    元虛子還真的被難住了。


    此時、那幫人又壯著膽子一起圍攻上來,元虛子邊從容與他們應對、邊思索著迴答道,


    “我是全真教的元虛子,席真人的門下弟子!難道殷雲明沒和你提過嗎?”


    “提倒是提過,可你又怎麽證明你是元虛子、而不是要來騙我們的師徒出去的呢?”


    此時,那中年人已站在屋門前,神情悠悠然地看著這邊。


    “我……”


    元虛子再次啞然,飄身躲過一把刺過來的長刀,又一劍刺中一個黑臉惡徒,腦海中靈光一閃、道,


    “我這有殷雲明給我畫過的、到你這裏來的路線圖,你總識得他的字吧!”


    “殷老大的字嘛,我還是識得的。”


    見那中年人、也就是李如斯點頭,元虛子邊應對著眼前的敵人,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指尖輕拈、瞬間折成細長的尖刀形狀,抖手直飛向屋門內的人。


    李如斯抬手用兩指夾住、展開看了看,迴頭對那少年道,


    “靖兒,沒錯,這正是你殷叔叔的筆跡。”


    “這麽說,這道士真的是殷叔叔的朋友嘍?”


    那少年人柴靖南也來到屋門前。


    李如斯微微一笑,


    “說得對,他是朋友,我們該幹什麽呢?”


    “自然是仗義相助嘍!”


    柴靖南執劍在手、和李如斯一同走出了屋門。


    明明是我來幫你們的好吧,怎麽就成了你們“仗義相助”於我了——


    元虛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此時,易春、梁開也呆不住了,兄弟二人並肩從藏身處衝了出來,還差點兒引起李如斯的誤會,元虛子連忙解釋、五個人方協力將那些人殺得死的死、逃的逃,終於一個都不剩。


    見全都解決了,李如斯才上前向元虛子施了一禮,


    “元虛道長,適才身處險境,不得不防,言語之間多有不恭、還望恕罪。”


    “貧道能夠理解。”


    說不理解也不好啊,元虛子隻得暗自歎氣。


    李如斯又將柴靖南叫了過來,


    “靖兒,快謝過元虛叔叔的相救之恩。”


    “謝謝元虛叔叔,小侄柴靖南給您施禮了。”


    柴靖南上前深施一禮,嘴上叫得也非常的甜。


    對於眼前這個少年,元虛子倒是很感興趣,剛才與那些人拚殺之時,因見他年幼、自己還特意保護著他,卻見他雖然年紀還小,一招一式卻從容不迫,舉手投足、氣質作派之間,倒頗有殷雲明的風範,頓時、產生了幾分的好感,現在又見他舉止大方,見生人毫無窘態,更是增加了幾分的喜歡、道,


    “你是靖兒吧,你殷叔叔和我提到過你,常常誇獎你呢。”


    “是麽?那是殷叔叔謬讚了,小侄還要多多練功習武,才能象殷叔叔和元虛叔叔這樣仗義行俠。”


    柴靖南的小臉兒已是笑開了花,顯然嘴上客氣著,可心裏說不上有多開心呢。


    元虛子瞧著他忍不住又笑了,卻並沒把正事忘了,便將自己此來的目的詳細說明,李如斯聽了,迴頭瞧了瞧自己的茅草房、道,


    “好吧,既然是殷老大的心意,那我們就依從好了,更何況,如果不暫時躲出去,恐怕我這幾間草房就保不住了。”


    說了半天,他擔心的隻是他的草房,虧著為了他和那孩子,殷雲明都擔心成那樣子——


    元虛子無可奈何地想著。


    柴靖南站在旁邊聽著大人們的談話,卻是沒有插嘴,直到二人談完了才問道,


    “李伯伯,我們要出遠門兒了、是麽?”


    “是啊,快進屋收拾東西吧。”


    李如斯笑著點了點頭。


    柴靖南開心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我們去哪兒?”


    “你一直都想去的武當山。”


    前往武當的路上倒還算太平,雖然元虛子不能不加著萬分的小心,可好在這一路上沒再遇到什麽襲擾。當他們一行五人來到山下時,因為也來過幾次、對於這裏的規矩已經熟悉了的元虛子,帶著大家直接來到接待客棧,報上了自己的名號,說是要求見掌門。


    隻是奇怪的是,往日來時很快就能上山覲見了,可這次來、客棧的人已經報上去了,卻許久沒能得到迴應。


    元虛子哪裏知道,就在此時此刻、武當山上也出現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因為、竟然有人主動上門來挑戰了,而且還是點名要找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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