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武搖了搖頭,想不到自己做個好人,結果反而被認為是惡人,這好人做來有什麽用?


    迴到房間,將房門關上,無趣之下竟然有了一些睡意,蓋上被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次卻輪到寧采臣睡不著了,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莫名其妙地跑到外麵,看王崇武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他做的,但是這會是誰做的呢?


    難道自己還有夢遊的習慣?以前也沒有發現有這樣的毛病啊。


    頭感覺越來越難受了,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寧采臣隻覺得全身一陣冰涼,頭疼的厲害,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更別說起身了。


    “難道是昨晚沒睡好,著涼了?”


    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一陣陣眩暈感襲來,隻想就這麽繼續睡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出門在外最怕生病,自己孤身一人,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這病也不知道要多久,耽誤了收賬更加麻煩。


    想到這裏,寧采臣掙紮著想要起身,隻是稍稍一用力就覺得一陣酸軟,歪倒在床上,根本使不出力氣。


    又歇息了半晌,掌櫃的見寧采臣遲遲不出來,便安排小二過來察看。


    “咚咚咚,”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驚醒了迷糊狀態中的寧采臣。


    “誰?”


    “客官您沒事吧?”小二的聲音從房間外麵傳來。


    寧采臣恢複了一點力氣,扶著牆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哎呦,客官您這是怎麽了?”小二嚇了一跳,看著寧采臣發白的麵龐,這麽冷的天額頭上盡是冷汗。


    “麻煩小二幫我請一位大夫過來行嗎?”寧采臣沒辦法,雖然舍不得銀兩,但是如今小命感覺都快要保不住了,哪裏還在乎銀兩了,趕緊把大夫請來才是正事。


    “怎麽了這是?”掌櫃的走了過來,看著寧采臣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喜。


    “掌櫃的,在下可能是昨夜受了風寒,煩請掌櫃的幫忙請個大夫過來,麻煩您了。”寧采臣虛弱地說道。


    “受涼了?這可跟我們店沒關係啊。”掌櫃的沒有接寧采臣的話,急忙開口撇清關係,他還怕寧采臣訛詐他呢。


    “在下自己不小心,不願貴店,這些銀兩還請掌櫃的安排人幫忙跑一趟,多謝。”寧采臣從懷裏摸出一點碎銀子,交到掌櫃的手中。


    掌櫃的在手中掂了掂,開口說道:“這點銀子隻夠將大夫請過來,至於湯藥錢您到時候自己付,咱也就發發善心,安排人去幫你請大夫過來吧。”


    “多謝掌櫃了,”寧采臣點了點頭,說了幾句話,這會覺得頭更疼了,僅有的力氣也使完了,說著便向著地上栽倒下去。


    “唉,小心。”小二及時扶住了他,將他扶到床上去,隨即關上房門出了房間。


    “你去吧,將大夫請過來給這家夥看看,別死咱們店裏了,到時候不吉利,別影響了咱生意,若是治不好就早點把他給轟走。”掌櫃的將銀子交給小二,開口叮囑道。


    “知道了,掌櫃的。”小二接過銀子,便出了客棧,去街上尋大夫去了。


    王崇武這時也從房間裏出來,走下樓來。


    “客官,您起身了。”掌櫃的一副笑顏相對,親切地向他問好。


    “嗯,我那位同伴的湯藥錢我替他付了,”王崇武隨手丟過一錠銀子來,“剩下的到時候你交給他。”


    “客官您放心。”掌櫃的接過銀子,滿心歡喜的收了起來。這麽一錠銀子,起碼有十兩,看病頂多也就花個三五兩銀子,這中間自己倒騰一下,怎麽著也能刮出二兩銀子的油水來不是。


    “照顧好我那位朋友,我出去辦點事情,過兩天就迴來,若是我那朋友有什麽事情,休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王崇武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掌櫃的一句,揚了揚手中的寶劍,示意他自己可是江湖中人,若是有什麽事,可不會講理的。


    那掌櫃的經營客棧多年,哪裏會分辨不出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這點眼力也沒有的話,早就幹不下去了。


    很明顯王崇武這樣的人他不好惹,年輕氣盛,多金又帶著功夫,真要是招惹了人家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於是急忙點頭,“客官放心,我已經好好照顧。”


    王崇武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二兩銀子,往櫃台上一按,那銀子便如同按在沙子上一般,嵌入了櫃台之中,“這是賞你的,”說完便轉身出了客棧。


    那掌櫃的看著櫃台上的銀子,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這位少俠是什麽人啊,這也太嚇人了,手勁這麽大,若是捏自己的脖子,隻怕...


    想到這裏掌櫃的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怠慢了,摳了半天才將銀子從櫃台上扣下來,又去打了盆熱水,親自送到寧采臣的房間裏,想了想又端了個火盆進來,屋裏總算是有了暖意。


    寧采臣坐起來,用熱水洗了把臉,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精神,躺在床上,覺得屋裏暖和了許多,頭痛也稍稍減輕了那麽一些,背後暖烘烘的,可惜就隻有那麽一小片。


    那是王崇武昨夜趁他轉身的時候隨手丟出的一道暖陽符,若是沒有這暖陽符隻怕他不病個兩三個月休想起身亂動。


    大夫請來了,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老郎中,背著一個藥箱,仔細的打量了寧采臣一番,又抓住他的手腕號了一下脈搏,在他身上按了幾下,思考了一會,這才緩緩開口:“這是寒氣入體,應該是受了涼,不是什麽大事,稍後我給你開一副湯藥,吃上兩天就沒事了。”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滿臉自信地說道。


    “多謝大夫,”寧采臣說著便想起身感謝一下,那郎中急忙將他按下,開口說道:“好好靜養,不必客氣,老夫也收了出診費的,你現在不宜亂動。”


    寧采臣點了點頭,急忙躺好,聽到郎中的話,這才將心思放下,隻要沒什麽大事就好,耽誤兩天也沒有辦法,兩天時間他還是能等得起的,大不了後麵路上走快一點就是了。


    小二隨郎中一起去抓藥,湯藥錢花了不到二兩銀子,掌櫃的說花了五兩,寧采臣哪裏有五兩銀子,著急的不行。


    “您的同伴已經付過了。”掌櫃的示意他稍安勿燥,又塞給他五兩銀子,說這是剩下的,就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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