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武被那女子糾纏的不耐煩,又不好開口嗬斥,隻好借尿遁的功夫閃了出來,不一會兒就見胡孝也跟著出來了。二人相視一笑,王崇武開口笑道:“胡兄怎麽也出來了?身為風雅之士正是該熟悉這風月場所才是那。”


    “少爺就別調笑我了,我一心鑽研學問,哪裏應付得來這等場麵。”


    二人在外麵聊了一會兒才迴去,那兩名女子已經離開了。王崇文自然發現了二人似乎有些不喜,便打發那兩名女子離去,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落座繼續飲酒閑聊。


    眾人聊著聊著便說起了孫子楚的事情,王崇武頓時耳朵豎起仔細聽了起來。


    “眾位有所不知道啊,那孫呆子如今再家中躺著,聽說已經不省人事了,說起來也算他不識好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活該落得如此下場,那阿寶姑娘名滿全城,誰人不知,偏偏那傻子不信邪,還要上門提親,平白受了折辱。”


    “是啊,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阿寶姑娘何其美貌,怎麽會看上他呢。”


    “聽說他還把自己的手指給砍了,你說世上怎會有他這般蠢人,活該遭人戲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那孫子楚貶低的簡直一文不是,三人在一旁靜聽,倒也沒有開口。王崇文瞧了一眼自己弟弟,見他臉色沒有什麽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王崇武見兄長看他,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擔心自己跟那孫子楚起了怨氣。


    他可沒那份閑心跟那傻子鬥氣,說實話他也覺得那孫子楚有些傻裏傻氣的,十足的蠢貨一個。若不是為了兄長科舉是事情謀劃,他也懶得管他死活呢。舔狗一無所有可不是說說而已,這可是至理名言。


    阿寶雖美,但也隻是聽聞,他也沒有見過,誰知道長什麽樣子呢。那孫子楚不過一個窮酸秀才,長相一般,還生有六根手指,人又是個書呆子,有些傻乎乎的,想要追上阿寶那樣的美女,不吃點苦頭怎麽可能。


    若不是他傻人有傻福,隻怕想也別想。


    聽眾人在一旁議論那孫子楚,他也聽出來那家夥究竟是個什麽人了,跟故事裏的差不多,沒什麽出入,隻是給孫子楚考題的那人,一直沒有聽出來是誰,這事也不好調查,隻好先把那孫子楚救下,日後再想法子將考題弄來了。


    一頓飯眾人吃的歡喜,結賬的時候卻支支吾吾地沒人上前,裝醉的裝醉,尿遁的尿遁,王崇武歎氣,看來兄長這些同窗實在的也沒有幾人,還不如那孫子楚呢。


    王崇文把賬結了,出了門,王崇武便有些不忿,“兄長,那些人什麽德行你也看出來了,何必與這些人來往呢。”


    “這人情往來總是少不了的,都是同窗,日後說不得還得互相幫忙,左右不過些許銀兩罷了,算了。”王崇文何嚐不知這些人有些靠不住,隻是都是同窗,你若是不來,日後對於名聲實在是不好,讓他裝醉或者尿遁他又抹不開臉麵。


    “還日後?眼下都靠不住,哪裏來的日後。”王崇武後世這種人見得多了,有時候你實在沒辦法,人家就是裝聾作啞,隻好自認倒黴,大不了日後少來往便是。


    “為兄日後與這些人少來往便是,二弟放心,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王崇文說的誠懇,但願他是聽進去了。


    三人施施然迴了家,各自迴房休息。


    第二天,王崇武便帶著胡孝來到了孫子楚的家裏,老仆打開了門,見到是王崇武來了一臉驚喜。


    王崇武看著老仆,為他有些不值,這老伯倒是忠心,可惜了。偏偏跟了孫子楚這樣的主子,簡直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雖然不喜孫子楚的為人,但該救還是得救,把功德賺了,還能為兄長鋪路,算他孫子楚造化了吧。


    “公子,小人昨日已經求得趙員外的同意,咱們今日便去將我家少爺的魂給招迴來吧。”老仆急不可耐,畢竟孫子楚已經昏迷好幾天了,這些日子可把他折騰的不輕,想著盼著早點把少爺救醒。


    王崇武點了點頭,也不耽擱,這位老伯他還是挺尊敬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求的人家,隻怕也沒少說好話,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不容易,這孫子楚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三人出門,徑直向著趙員外的家走去,不一會兒工夫就來到一所大宅子麵前。


    門口兩尊大石獅子,威武異常,朱漆大門上鑲嵌著鉚釘,頗為大氣,這趙員外的家果然氣勢不凡,非富即貴啊。


    老仆上前敲門,門丁將門打開,他昨日已經見過這老頭,自然不陌生,打量了三人一番,沒好氣地說道:“進來吧。”


    這趙員外的宅子跟王崇在雷州購買的豪宅有得一拚,前院後院,亭台樓榭一應不缺,家中奴仆無數,不時見過人走過。三人隨著那仆役一路來到了正廳,趙員外已經坐在那裏等著了。


    打量了三人一眼,看著王崇武和胡孝問道:“這兩位是?”


    老仆急忙上前介紹,“這位公子便是幫忙之人,全靠他將我家少爺魂招迴。”


    趙員外有些不信,王崇武的樣子實在有些年輕,一般有本事的大都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這小夥子雖然看起來精神,但怎麽瞧也不像是吃江湖飯的人,倒有些像哪家的少爺。


    “恕我冒昧,事關小女的聲譽,這位少年你有何本事,莫不是來我府上搗亂的吧?”


    趙員外說的不客氣,王崇武也不生氣,這老頭跟他母親到也是舊識,王崇武父親活著的時候兩家常有來往,畢竟王家家境也算可以。


    “世伯在上,王家二子拜見世伯。”


    “王家?你是王崇文的弟弟?”趙員外有些意外,這江寧縣姓王的不多,他有交集的也就王崇文家了,王崇文他自然是見過,王崇武他有些陌生。


    “正是。”


    “原來是賢侄,當年見你的時候才這麽高,如今已經成大小夥子了。”趙員外起身比劃了一下,仔細打量了王崇武一番,小夥子果真精神,前些日子王母與自家媳婦還聊兒女之事,想不到這小子今天就上門來了。


    越看越覺得不錯,若是女兒嫁給這小子也不算辱沒,想到女兒,就想起那孫子楚,臉色有些不好看,若不是那孫子楚害了自家女兒的名聲,哪裏還要他操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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