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太守府上,分賓主坐下。


    “上茶,”史太守揮了揮手指使下人奉茶。


    “你先下去吧,”史太守對著濱娘說道,濱娘點了點頭,進了內間,卻沒有走,藏著後麵偷聽自己父親怎麽說。


    史太守不做聲,史夫人倒是一直不停地打量王崇武,臉色眉眼間均帶著笑意,看來是對王崇武有些滿意。


    “咳,咳”史太守咳嗽了兩下,提醒自己夫人別太著急,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對著王崇武開口問道:


    “不知少俠如何稱唿,家住何方,可曾婚配?”


    王崇武起身說道:“在下王崇武,家住雲州,未曾婚配,隻是,”


    話沒說完,史太守便打斷他接著問道:“可有功名在身?”


    王崇武心想,這是盤查自己啊,不如就往差了說,把這婚事給攪黃了不就成了,自己救了濱娘一命,這銀子該給還是要給的吧,到時候拿了銀子走人,多好的事。


    心中打定主意,開口說道:“沒有功名,在下自幼不愛讀書。”


    果然,史太守臉色有些難看,開口接著問道:


    “既然不喜讀書,那家中定然是資財頗富了,能供養你這般外出遊曆了。”


    王崇武哪裏敢說自己家裏有錢,連忙裝著一臉苦澀,開口說道:“家中僅有幾畝薄田,父親早亡,兄長在家操持家業,在下便是無有生計,所以才出門討生活。”


    “唉,年紀輕輕就出門在外,孩子,怕是吃了不少苦吧?”史夫人倒是有些同情起來王崇武了,也不知道想起來什麽往事了眼睛微紅的安慰起他來。


    王崇武心裏一咯噔,這不是弄出反效果了吧,這史夫人看起來有些不在意自己家貧啊。


    還好史太守還是拿的住大局的,瞪了史夫人一眼,轉過頭對著王崇武說道:


    “即是年幼家貧,出門闖蕩怕是不少吃苦,不過少俠功夫了得,將來必有作為。今日你救了小女,功不可沒,來人呐,取銀子來。”


    濱娘在後麵著急,爹爹怎麽不提婚姻之事,要銀子做什麽?


    很快下人就端著個盤子出來,掀開綢布,盤子上放著四錠五十兩的銀子。


    王崇武一看,終於說到正事了。


    “本官感激少俠救小女之恩,這二百兩銀子奉上,以作少俠路上使用。”史太守讓下人將銀子給王崇武。


    王崇武心底暗道:作為路上使用,這是要趕自己走啊,正好自己也不想留。


    順手接過銀子,開口說道:“多謝太守大人,在下與兩位兄弟明日還有事,就不打擾太守大人了。”


    說完就想要招唿王信和單正走。


    哪知單正不知道想起什麽了,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太守一臉怒氣地說道:


    “你這廝當眾許諾,誰若是拿了繡球,便要將小女許配,我這兄弟得了繡球,如今怎麽隻字未提?難道是想悔婚不成?”


    史太守本來覺得王崇武挺識大體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起身要走。哪知道這怎麽突然冒出個渾人來,指著鼻子說他悔婚,這不是陷他於不義嗎,老夫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史太守臉上掛不住,也是一拍桌子便起身,怒道:


    “我便是悔婚又怎的?我絕對不會讓女兒嫁給一個遊手好閑之人。”


    “你,”單正氣的不輕,擼起袖子就想動手。


    史太守一看他這架勢,退了兩步,隨後厲色道: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動手?信不信我馬上將你丟進大牢,粗蠻鄙夫,不知禮數。”


    王崇武心中也是大怒,自己不願意是不願意的事,你悔婚也就算了,自己兄長不過是氣不過說上兩句,你便開口辱人,實在是惱人,正要出言懟這太守,不想還沒開口,濱娘便從後麵跑了出來。


    “爹爹,你怎麽能悔婚?”濱娘一臉急色,匆忙問道。


    “你出來做什麽?不關你的事,迴去。”史太守見女兒出來,也好不訓斥,開口讓濱娘迴去。


    “怎麽不關我的事,是女兒要出嫁,你口口聲聲說誰拿了繡球,便將女兒許配與他,如今怎麽說話不算話?”濱娘顧不得許多,開口便說史太守的不是。


    史太守頓時大怒,女兒竟然指責自己,自己也是為了她好,怎的這般不懂禮數,開口訓斥:


    “放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還由不得你來定,竟敢頂撞為父,來人呐,將小姐帶下去。”


    史夫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拉著濱娘對史太守說道:


    “便是女兒喜歡,從了她的意又如何,當年你不也是一個窮書生?”


    史太守更加生氣了,女兒跟自己作對,如今自己夫人也不跟自己站同一邊,還開口揭自己的短,對著史夫人就是一頓訓斥:


    “無知婦人,我這也是為了女兒好,休要多說,這家裏是我做主,我說了算,我說不行就不行。”


    濱娘在一旁不停的哭,史夫人也不敢開口了,隻好不停地安慰女兒。


    “來人呐,將這個粗鄙武夫給我拿下,丟入大牢,”史太守滿肚子氣沒處撒,便將氣撒在單正身上,說著便要讓人將單正拿下。


    王崇武站出身來大喝:


    “我看誰敢?”


    史太守一愣,正要發作,濱娘突然衝了出來,哭著喊道:“爹爹今日若是要將他們打入大牢,女兒便撞死在你麵前。”


    看著女兒一臉決絕的樣子,史太守有些猶豫,真怕女兒一時想不開做出了傻事,就可就追悔莫及了,隻好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們走吧。”


    “哼,你不願嫁,我兄弟還不願意娶呢,”單正猶自不解氣,還想開口懟那史太守。


    “單兄,我們走吧,”王崇武拉住他,眼睛瞄了瞄王信,王信卻是一臉苦澀,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太守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若是得罪了太守,隻怕他一家人都得受罪。


    單正哼哼兩聲,卻不再開口了,也知道王信為難,不好再得罪下去。


    王崇武帶著單正和王信離開了太守府,往客棧走去。


    “直娘賊的,真是憋氣,若非王兄弟阻攔,我非要扭下那廝的狗頭不可。”單正走在街上,勿自不解氣,開口罵道。


    “算了,單兄,我本來也不打算娶那姑娘的。”王崇武在一旁勸道。


    “唉,都是我讓二位兄弟受委屈了,”王信拱了拱手,麵色慚愧。


    “王兄切莫如此說,你我兄弟之間分那麽多彼此做什麽,今日賺了二百兩銀子,正好去痛飲一番,豈不快哉,不想那些糟心的事了。”王崇武開口勸王信。


    三人迴到客棧要了酒菜,邊吃邊聊,不一會就喝的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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