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往李越身邊靠了靠,李越能感受她的驚謊,見她將手指向對麵的林中,其實李越也聽到了異常,並看到林中閃出一排排綠光出來。


    李越知道,又遇到狼了。


    這些該死的狼,不會纏上自己了吧,趁自己身邊沒有金蟾幫助,來找自己報仇?


    或許根本就不是今早的那群狼。


    來吧!小爺還怕你們不成?


    李越站起身,擋在童欣的麵前,雙手以意生刀,將兩把刀緊緊握了。


    耳朵豎起來,沙沙聲停了,說明狼此時沒有再行動。


    眼睛放開來,但狼群離得遠,加上暗夜密林,還是隻能看到一雙雙綠『色』的眼睛。


    在這如一盞盞鬼火般的綠眼睛中,他看到了個血綠『色』的更大一輪的狼眼。


    這狼眼的位置比其他的高出二尺有餘。


    還是那群狼無疑了。


    李越耳中又響起了細微的沙沙聲,他看到了那匹狼王,優雅鎮定地走了近來。


    不愧是狼王,果然有王者風範。


    但有王者風範又如何,再近一步,定讓你感受一下屠刀的滋味!


    不過李越比白天的時候,更加緊張。


    因此,此時不是他一個人,背後還是依靠他保護的童欣,而童欣的父親童長老正因為救了自己的家人而被朝廷謀殺,他不能再讓童欣受到任何傷害,否則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一個狼王足以牽住他全部的戰力。


    如果其他的群狼一起上呢?


    李越不敢想!


    但他必須想!


    怎麽辦?舍棄自己的『性』命沒有關係,如何才能保障童欣的安全?


    在狼王『逼』近的時候,其他的群狼也在十幾隻十幾隻的分批靠近。


    似乎他們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如何針對他李越的戰術。


    這真的不是一般意義的狼群,本來白天狼王傷在李越刀下,狼群被金蟾連吞帶切,死了大幾十,它們應該害怕、退縮才對。


    但它們沒有退縮。


    李越甚至認為,它們可能一直在跟著他,尋找下嘴的機會。


    此時一定不能害怕,哪怕因為童欣也不能害怕。


    狼王又往前移了十步,高大的身姿完整地顯『露』了出來。


    李越握緊了雙刀,卻放鬆了手臂,經過了這多場的與人、與蟾、與狼的對戰,他知道何時是最佳的出手時機,也知道出手裏每個部位的肌肉應該保持怎樣的狀態。


    他看到狼玉的前腿,又微微屈了下來。


    狼王攻擊的時候到了。


    就在此時,他看到麵前的地麵抖動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不是!


    因為,地麵又抖動了一下。


    一頭小水牛從地麵鑽了出來,不是,是如小水牛一般體形的金蟾鑽了出來。


    其實,也不是鑽,因為地麵沒有洞,也沒有任何破損。


    金蟾生生地從地麵冒了出來!


    童欣嘩地一起站了起來,手抓著李越的胳膊,整個身子幾乎貼在李越的背上。


    金蟾側著頭,衝李越發出一聲“嗚嘟”之後,便將銅球一般的眼珠轉向了對麵的狼王。


    李越會心的笑了。


    拍了拍童欣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安慰道:“不怕,幫手來了!”


    “你說的是這個怪物?”


    金蟾聽了,似乎有些不滿,側過身“嗚嗚”兩聲。


    李越笑道:“它可不是怪物,它是我的朋友,患難生死之交,是金蟾,是蟾精!”


    金蟾“嗚”了一聲,點點頭。


    狼王看了看金蟾,又看了看李越,前腿慢慢伸直,微微後退兩步,一邊轉身,一邊警惕地迴望著李越,帶著群狼離去了。


    金蟾轉過頭來,衝著李越伸出舌頭,在李越手上蹭了一下,此時李越對它也不再防備,一隻手往它額頭上『摸』去,隻弄得兩手粘『液』。


    童欣看著,滿臉的惡心。


    但金蟾的舌頭朝她過來了,嚇得她一閃身隱在李越後麵。


    金蟾不滿地“嗚嗚”兩聲。


    李越看著它笑道:“她不是嫌棄你,她是嫌棄你的口水。”


    金蟾“嗚”了一聲,點點頭,連銅球般的眼睛都眨了兩下。


    “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金蟾看著他不置可否。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李越很好奇。


    但金蟾不知道怎麽迴答,李越知道它雖然成精了,但還是無法進行語言上的交流,不能做描述題,隻能做選擇題,便改變了問話方式。


    “你是公的?”


    金蟾不置可否。


    “你的母的?”


    金蟾點點頭,眼睛眨了眨。


    此時李越算是明白了,這金蟾因為沒有脖子,上下點頭可以,搖頭的動作做不了,所以隻能迴答“是”,否能迴答“否”,這般交流起來,也真是夠費勁的。


    “你呢,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不過挺可愛,那我以後就叫是蟾妹吧。”李越笑道。


    金蟾不可置可否。


    “你是想我稱你為蟾姐?”


    金蟾點頭眨眼。


    “好吧,如果按斷山老祖所說,你都活了一萬年了,即便是叫你蟾祖『奶』『奶』都不吃虧,那就以後小弟就稱你蟾姐了。”


    金蟾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越與童欣重新靠著巨石坐下,金蟾麵對著他們,卻看不出是站著、還是坐著,反正金『色』的肚皮一直都是貼在地上的。


    童欣依舊冷得發抖,但李越也沒有辦法,即不能生火,自己也沒有額外的衣服給她穿。


    金蟾看到了,它對著李越與童欣輕輕的噴了口氣,這口氣慢慢散開,形成一個似乎有形的氣罩,將二人罩在中間。


    金蟾又朝著氣罩噴了口氣,這氣罩內的溫度急速的升了起來,本來冷得全身收縮的童欣竟冒了細汗。


    李越衝著金蟾一拱手道:“多謝蟾姐!”


    金蟾開心地“嗚”了一聲。


    兩人有金蟾護著,覺得很安全,在溫暖的氣罩之內,漸漸生出困意,先是童欣慢慢靠上的李越的肩膀,睡著了;接著李越也扛不住沉重的眼皮,合上了雙眼。


    待李越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對他自稱奴婢的常玉趴在床邊打盹。


    常玉雞啄米式的一會頭磕在床上,一會又抬起來,突然發現李越瞪著眼望她,忙站起來身來。


    “尊主,您醒了?”


    “聽你的意思,我睡了很久?”


    “您不是睡了很久,而是昏『迷』了很久。”


    “我又出什麽事了?”


    “您前些日子被淩天魔尊帶人圍攻,雖幾位長老舍身相救,但還是受了重傷,馮長老為了救您,死在了淩天魔尊的手下。”


    “那嶽長老他們呢?”李越雖然對這個世界不是很了解,但這多次來來去去之後,對一直陪著護著自己的這些人,多少還是有了感情,既然自己都受了重傷,那麽嶽長老等人也不見得會好到哪兒去,不免有些擔心。


    “嶽長老等幾位長老,也都受了重傷。不過,尊主放心,他們並沒有『性』命之憂。”


    “那我們現在在哪兒?此地是否安全?”


    常玉微微糾結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迴尊主,奴婢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在尊主與嶽長老他們就要死在淩天魔尊手中的時候,仙界的一位大人物出手把尊主救了,然後安置在這兒,聽說好象是屬於仙界南空界的一處交界。”


    李越想起了在此處過往的經曆,問道:“你說的仙界大人物,可是南空界鎮南司的月樹仙人。”


    “正是!”常玉點點頭。


    李越感受了一下身體,並沒有什麽傷痛的感覺,不解道:“你不是說我受傷了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常玉睜著眼睛,一副很『迷』茫的樣子,又帶著一絲驚奇,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昨天你身上的內外傷沒多會竟自己痊愈了,連仙界的仙醫都覺得神奇呢。”


    李越仔細理了理思路,自己在那個世界被黑袍麵具人打成重傷,在這個世界被淩天魔尊也打成重傷。


    按以前所經曆過的,自己在這幻境所受的傷,會帶到真實的世界中去;那麽會不會在真實世界受了傷,也會體現在這幻境中?


    自己這一次的受傷,到底是真實世界中被具麵人打的,還是在幻境被淩天魔尊所傷,倒真的分不清楚。


    或者兩者都有。


    而自己在真實世界中,因為吃了金蟾肉,骨肉自動愈合,同時也導致在這個世界中的身體也自動康複。


    那麽,看似處在兩個世界的身體,是否隻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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