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價一百兩,每次加價最少五十兩!”


    李越看了看王衝,幾乎要舉手捂住張開的嘴,撐開衣袍的氣也差點泄了出去。


    “我出兩百兩!”


    “三百兩!”


    一個剛擠進人群的胖子,邊晃動著身子,邊舉手喊價:“我出五百兩!”


    眾人一齊看向他,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王衝附在李越耳邊:“李公子,此人是君安城的富商之子,姓龍名照,家裏有錢的很。”


    轉身衝台下道:“龍公子慧眼如炬,話說這兩把神刀,不僅代表了鐵券十能之首的榮譽,而且據在下了解,李越李公子,在此刀中注入了他多年的刀氣,習武之人得此刀,藝進百倍;豪門之人得此刀,可保家宅平安,福蔭後人;有眼光的商人得此刀,轉手一賣,獲利翻翻啊!”


    剛剛人群中盤算著的一位商人,猶豫了幾下,終於控製不住,高舉著手,道:“我出六百兩!”


    “我的天哪!兩把破刀賣六百兩?我一個菜刀鋪開了二十年,才賣了不到一百兩。”


    “是啊,再說了,這人往上一站就說自己是本屆鐵券十能之首的李越,如何證明?”


    李越雖立於台上,但意念匯集、舒展耳力,把台下的議論絲絲收入,便雙手前伸張開,示意大家安靜。


    “或許許多人並未親眼去看過本屆鐵券賽,對在下的身份有所懷疑。”一邊從懷中取出金絲鐵券,叫道:“老胡,你上來,將此物拿於大家看,讓大家買的明白。”


    老胡跑上台,雙手捧了金絲鐵券,來到人群之中,大家一層一層的圍了上來,裏麵的看完退出去,外麵的又進來。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頭一次見這金絲鐵券!”


    “果真是金絲鐵券,江湖中的寶物,金絲鐵券排名第一,更何況這還是鐵券十能之首的金絲鐵券,價值連城啊!”


    “聽說,哪怕是鐵券十能末名的金絲鐵券,任你花幾千兩銀子也買不來的。”


    “金絲鐵券都拿出來了,這李越哪還假得了。”


    一個中年短須男子舉起手來:“你這金絲鐵券可賣,我出八千兩銀票!”


    李越拱手道:“這位兄台的心意,在下感激不已,隻是這金絲鐵券是鐵券賽的證信之物,不可出售,否則會淪為江湖笑柄,見諒!見諒!”


    王衝又喊上了:“大家也看了李公子的金絲鐵券,對李公子鐵券十能之首的身份應該無疑了吧,那麽請各位繼續出價!”


    胖公子龍照終於擠到了最前麵,再次高舉雙手:“我出一千兩!”


    天瑤雙手捂了嘴,老胡眼含熱淚道:“一千兩,夠老胡買多少酒啊!”


    隻有韓冬不解地看著天瑤與老胡,又轉身看看沸騰的眾人,搖頭道:“難怪師父說,這世間之人醒著的沒有幾個。”


    “還有出價更高的嗎?”王衝連喊了幾次,現場已無人敢應。


    李越附身過來,低聲道:“王兄,差不多了,小弟已經很滿意了。”


    王衝點點頭,宣布:“請出價一千兩的那位氣宇軒昂的公子上台,這兩把具有凡非意義的神刀歸你了!”


    龍照挪動著肥胖臃腫的身子,在老胡與天瑤兩邊用邊攙扶之下,終於喘著大粗氣,爬上台來,衝李越一拱,差點摔在地上。


    “龍照見過李公子,幸會!幸會!”


    伸手拿出一張千兩銀票,遞給了李越。


    李越接了銀票,拱手迴禮:“承蒙抬愛!在下感激不盡!”


    並把兩把剁肉刀疊在一起,雙手捧與龍照。


    龍照接過刀,雙手用力舉起,換來台下一陣歡唿。


    然後李越與王衝兩人,一左一右,將龍照扶下台去。


    剛下得台來,聽見到一人大叫著衝了過來:“結束了嗎?結束了嗎?”


    王衝攤開雙手:“結束了!”


    “神刀被誰買走了?”


    龍照舉起刀,得意地道:“在下!”


    “多少錢買的?”


    “一千兩銀票!”


    “我出兩千兩,可否賣與我?”


    “兩千八百兩!”


    “兩千五百兩!”


    “成交!”


    龍照將雙刀捧送,來人接過,一手抱著兩把肉刀,一伸入懷取了兩千五百兩銀票遞了過去,然後與龍照將手緊緊握在一起。


    李越、天瑤、老胡、王衝,愣在了當地,眼看著龍照與後來的買刀之人說說笑笑的走遠了,台上的眾人也紛紛散去。


    老胡手裏還拿著金絲鐵券,看了一眼,道:“下次賣這金絲鐵券的時候,萬不可這麽快便結束了!”


    李越忙伸手把鐵券收了。


    王衝看著龍照的背影,讚歎道:“難怪這龍家能成為君安首富,不富才怪!”


    李越將一千兩銀票遞給了天瑤,天瑤睜大眼睛,一把接了過來,喜道:“越兒,咱們有錢了!明兒找個地方,再買兩把刀!”


    老胡一聽,急轉過身來:“是啊,等辦完事,再買兩把,拿到隔壁的青州府去賣!”


    韓冬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要因此『迷』失了心『性』!”


    李越一拍頭:“糟了,差點把正事忘了!”


    眾人與王衝告別,上了馬車,趕去赴臨江茶樓之約。


    天瑤把摩著銀票一直傻傻地樂著。


    李越心中暗笑:姐姐原來也是如此愛財之人。


    進了茶館,便有跑堂的過來:“您可是李公子?”


    “正是在下!”


    “有客官已經定下了樓上的雅音閣,請隨我上樓。”


    李越衝老胡與天瑤道:“你們留下,冬兄隨我上去。”


    天瑤點了點頭。


    老胡卻來到櫃台邊:“你們這茶樓,可有酒?”


    櫃台裏的掌櫃答道:“自然是有!”


    “可有君安府的特『色』名酒雲江白?”


    “有!”


    老胡把酒葫蘆遞了過去:“那就把這裏麵的酒倒了,給我裝上最好的雲江白。”


    天瑤怒道:“好好的酒,為何要倒了,如此浪廢!”


    “現在有錢了,就不能讓我老胡喝點好酒?再說了,你可能不知道這雲江白的好處,在名酒榜上排名第二,是本朝的貢酒,用天瀑山的飛瀑所形成的雲江之水,集合十二種穀類,再加上數味天瀑山的山野珍品釀造,有句形容雲江白的詩:雲江白一口,天上走一走。”


    “真的這麽好?”天瑤不相信。


    “一口雲江白,可讓你做半日神仙!”


    “要不,多打幾斤帶著!”天瑤看著老胡,眨著眼睛,她近些日子跟老胡一起,不小心竟沾上了酒癮。


    李越與韓冬一起,隨著跑堂的,上了二樓雅音閣,在門外便聽到了叮咚如碎玉墜盤的琵琶聲,悠揚而清澈,時而疏散閑淡,時而緊密雷動,不愧雅音閣之名。


    推門進去,見橫向一間長室,左位坐著個中年男子,揮羽『毛』扇,著青袍衣,發上絲帶飄逸如垂霧,頜下長須飛揚似風柳,麵『色』剛毅,神情恬淡,既『露』仙風,又藏道骨,有書香之氣,有雅士風流。


    而右側,則是一名二八女子,著一襲翠『色』羅裙,襟衫蓋地,猶抱琵琶半遮麵,雙手輕拂馬尾弦,絲絲音揚,粒粒聲轉,人與音樂達合一之境。


    中年男子沒有起身,琵琶之女手未停弦。


    男子隻是輕聲道:“兩位公子請入座。”似怕幹擾了這美妙的音律。


    李越與韓冬,也放緩著腳步,輕輕低下身形,在中年男子側麵席地而坐。


    李越靜下心來,等那中年男子說話,但半個時辰過去,男子並未開口;一個時辰又過去了,男子還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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