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盟的弟子輸了!”


    “是啊!竟然隻出了一招便輸了,還被點了『穴』位!”


    “看來往生盟的功夫也不過一般嘛。”


    李越聽到了許多人的聲音在耳連響起,落塵身影褪去的時候,半跪在地上的葉功站了起來。


    李越本來隻是輕拂了他的幾個『穴』位,但他卻不知道往生盟有一門內氣功法,名《沉氣丹行》,專破各類阻『穴』之技,可以說是往生盟的獨門功法之一。


    葉功功力尚淺,所以著了他的道,但也在幾息之間便解了『穴』位氣阻,如遇到功力深厚的弟子,『穴』位受力之時,便能自生內氣,讓點『穴』之技根本無法施行。


    葉功向李越拱手一禮:“在下輸了!”


    “你沒輸,輸的是他!”朱月走近前來,伸手指向李越。


    李越正欲駁斥,朱月湊近身來,聲音不高,卻又讓大家都能聽得到:“這位公子,你雖點了葉功的『穴』道,但自己也受傷了吧。”


    李越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臂上的疼痛,看到了夜『色』中從雙臂沿著手腕往下滴出的鮮血、以及被血染紅的兩段木棍。


    眾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


    “果然受傷了。”


    “每個胳膊上各自中了一刀。”


    “可明明這葉功隻出了一刀,還被這少年給避開了,怎麽會連中兩刀呢?”


    “或許這葉功出刀太快,我等不曾看得清楚。”


    “往生盟的人,真的不容小覷,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弟子竟如此厲害,而且刀法如此玄妙,看來這屆的鐵券賽必定是往生盟的天下了。”


    天瑤衝了上去,拉著李越的胳膊,果然見雙臂都在往處流血。


    “越兒,你真的受傷了,重不重?快點迴客棧,要盡快止血才行!”


    李越看到天瑤急切關心的樣子,笑道:“姐姐放心,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


    心中卻驚濤駭浪翻滾,自己的傷明明是在剛才的幻境中與白衣男子落塵對陣時所傷,可這傷怎麽會出現在現實中自己的身上?


    難道那幻境並非原來所想的,隻是一種虛幻。


    而是另外一處真實?


    但是,這又怎麽可能呢?自己怎麽可能會同時處在兩個真實的世界呢?


    朱月湊在李越跟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聲道:“你還不認輸?”


    李越意識轉了轉,對著葉功拱手道:“這位兄弟,在下既然為你的刀所傷,輸的自然是在下。”


    能不認輸嗎?


    這胳膊受傷是不爭的事實,所有人都看到了,難道自己非要說是在另一個世界裏受的傷,而不是眼下這場對陣中被葉功的刀砍的。


    如果真的這麽說,別人不會認為自己是瘋子,而是認為自己是超級厚臉皮的無賴。


    不過一場小小的比試而已,何必為自己招這般罵名呢?


    “隻是——,隻是在下出刀時已經被這位兄弟避開,這刀傷應該不是在下所傷——”葉功撓著頭,有些糊塗了。


    李越心中對葉功倒生出欣賞之情,一般情況下,在這種眾人矚目的場合,能有個贏的機會,不管是真是假,誰願意放棄,而這葉功卻偏偏對此較真,可以為事實而放棄輸贏的虛名。


    “葉兄弟,在下姓李名越,輸贏不重要,今日也緣,願後會有期!”李越衝葉功一抱拳。


    “李兄弟,在下自認功夫確實不如你,真正輸的應該是我!”葉功抱拳迴禮。


    李越與天瑤、老胡三人穿出人群,往客棧方向而去。


    老胡邊走連自言自語:“怎麽可能呢?我剛才明明看到公子你在那小子一招未出完之際,便封了他的『穴』道,如何會傷在他的刀下,而且還是兩處刀傷?不對!不對!”


    不要說老胡想不通,後麵跟著返迴的觀戰人群中許多看得清楚的,也想不通。


    “我總覺得奇怪,明明在對戰的時候沒看到這李越為刀所傷啊,怎麽偏偏又會有傷呢?”


    “在下也覺得難以理解。”


    “或許是我等真的沒看清楚。”


    “說實話,李越的幾個動作都是在寸息之間完成,我倒沒看得特別清楚,但葉功出刀的速度還沒快到看不清楚的地步。”


    “是啊,如果往生盟的一個小弟子出刀,我們都看不清楚,不是太高估了往生盟,但是看輕了我等自己。”


    往生盟的人,其實也一樣懷疑,包括朱月。


    她隻所有認定李越輸了,不過是為了往生盟的麵子,也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因為李越挑戰了她的威儀,所以他隻能輸。


    但她也仔細看了李越與葉功的對陣,她也知道在對陣的時候,李越並沒有為葉功的刀所傷,葉功的刀根本就沒有碰到李越,但李越確實傷了,而且對陣之前好好的,在對陣之後傷了。


    她本來還在想著如何收拾因為葉功敗給李越而丟掉的麵子,偏偏她轉頭時發現了李越雙臂在滴血。


    此時對陣招式的輸贏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功隻是被點了『穴』道,而李越卻雙臂受傷,還在流著血,還有比這更鐵證一般地輸贏證明嗎?


    她很好地利用這一點,而恰恰李越竟無法辯駁。


    所以,李越隻能輸了。


    “葉功,你確定出刀時,並沒傷到李越?”朱月還是想證實一下。


    葉功很肯定地迴道:“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我第一招並未出完,但被他以極快的速度變換身形,拂了我的『穴』道,刀根本就沒觸到他,又怎麽能傷他?”


    往生盟的大弟子陳年也道:“對陣之時,我也看得清楚,隻是這李越若非為師弟所傷,這傷口又從何而來?”


    另一名弟子江風道:“會不會是他故意自傷?”


    “他為何要故意自傷?他既然出頭挑戰我往生盟及小姐的威儀,又怎會故意自傷認輸?”


    “是啊,這也說不過去啊。”


    “剛才看到他認輸的時候,也是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定然不是故意想輸給咱們。”


    眾弟子你一言、我一語,也是議論紛紛。


    “管他呢!咱們贏了就好!”朱月笑道。


    朱月帶著往生盟的弟子返迴客棧的時候,發現陸續有人拎了包裹從裏麵出來,笑問道:“你們這是?”


    “給你們讓店啊!”


    “那就多謝各位了!”朱月一點都不客氣。


    眾人撇了撇嘴,沒說話。


    朱月看到了李越三人也拎著包裹出了客棧,擋在麵前,嘴角上揚道:“你們這也是要換客棧啊?”


    “願賭服輸!”李越冷冷地道。


    天瑤一個斜步,立在朱月跟前,瞪著她的小圓臉:“好狗不擋路,還不敢快給本姑娘讓開!”


    “也是喲,本小姐還沒有好好教訓你呢,所以你才敢屢次三番在本小姐跟前放肆!”朱月怒睜了一雙杏目,瞪視著天瑤。


    “好啊,本姑娘正好手癢,那就來試試,看到底是誰教訓誰?”天瑤又近前半步,幾乎貼上了朱月的小臉。


    “姐姐!”李越忙把天瑤拉迴來:“別跟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以免失了咱們的身份。”


    朱月徹底被惹火了:“你給我說清楚,誰是小丫頭?你們又是什麽身份?”


    手中的短刀“咣”地一聲,拔了出來。


    李越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手中暗暗生出刀意。


    “月兒,不許胡鬧!”


    一個高形高大,麵『色』『迷』離,滿身彌漫著濃厚殺氣的黑袍人,不知何時竟出在客棧外,距離李越一丈之外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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