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登華山


    馬車停在華山山腳下,馬兒躁動不安,前方似乎有某種可怕恐怖的兇獸駐足令它們驚魂不定,失魂落魄。徐世績平靜喊出‘到了’兩個字的時候君簫染、沈落雁兩個人非常平靜的走下馬車。


    馬車前,準確來說是通向華山那條崎嶇險阻,盤旋式的階梯前有一群年紀在二十歲到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阻擋了前進的道路。馬兒踟躕不安的原因也正是這群身帶鐵劍的青年人身上那沒有任何掩飾傾瀉而出如洪水奔湧的敵意。


    和君簫染一同走下馬車的沈落雁略微掃了一眼這群年輕人的服飾以及身上的鐵劍,以傳音的方式在君簫染耳畔簡單道了一句:“他們是華山派第九代弟子,半年前你曾以平凡之名挑戰華山派當世名宿嵩陽子。”


    聽著這簡短的言語,君簫染大概明白了這群華山派弟子對他流露出如此強盛敵意的原因了,昔年平凡挑戰武林幾乎所有有名門派的前輩名宿,當世高手,都以全勝而告終。平凡自然憑借這些戰績,繼而功成名就,名震江湖,但這些敗於平凡的門派可不就不甘心?因此才有了後來平凡在江湖之上遭遇連羽、中原一點紅等人的秘密暗殺。


    大概弄清楚原委的君簫染非常從容越過徐世績、沈落雁,走到這群那位看上去似乎是領袖的灰衣青年人麵前微笑開口道:“小兄弟,麻煩向你們師尊嶽先生通報一聲,平凡求見。”


    年輕的華山弟子聽見君簫染自報家門一點也不吃驚的模樣,顯然早已經知道君簫染這些日子即將來到華山,至於原因,心思本來就不純潔甚至算得上陰暗的君簫染認為可能就是那些一路之上被他打發逃竄劫後餘生留存下來山賊向著威名遠揚的華山派告密,這不華山派才有了今日這一舉措。


    名門正派,君簫染可從不認為名門正派就沒有黑暗的地方,隻不過表現出來的黑暗麵比較少而已。任何一個門派若缺乏情報便遲早都會被曆史淘汰,而這些情報的來源來自什麽地方?自身弟子去打聽自然是一迴事。但用有些上不了台麵的人物去暗中探聽則又是另外一迴事。


    “在下華山派第九代弟子陸大有,敢問平凡少俠尋我師尊有何事?”年輕人並未立刻敷衍應承,而是非常懂禮節的開口恭謙的詢問道。


    陸大有?很熟悉的名字。立刻君簫染就想起來這個陸大有可不就是華山派第九代弟子之中除開嶽不群千金嶽靈珊之外與令狐衝關係最好的同門師弟嗎?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君簫染麵上自若心中卻暗自思忖起來,不過也立刻迴答了這位因不下山未見識過江湖險惡。但恩怨分明愛憎分明的陸大有的問題,開口說道:“也沒有什麽大事,八月十五我便要在青山城與喬峰、慕容複、燕南天這三位當世青年高手論劍比武,在下自認自身劍術雖強但卻遠不如華山派百年劍術之精湛,因此特來向嶽掌門請教!而且在下曾做過一件與華山派幹係頗大之事。因此也不得不前來,不知陸少俠可否為在下通報一聲?”


    這句話聲音剛落下,一臉笑顏的君簫染明顯感覺陸大有身後那群弟子身上的戾氣強盛了不少。君簫染麵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淡,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卑躬屈膝的君簫染微微上前在走了一步,身上忽然飆射出一股堪稱磅礴的氣勢,肆無忌憚向著陸大有等人碾壓而去,全然不理會麵前這群華山弟子既憤怒又畏懼他兇悍霸道的華山弟子蒼白神色,嘴角勾起了一絲略帶冷酷的微笑,似笑非笑笑裏藏刀說道:“陸少俠應當清楚我平素以來在江湖之上的性格,向來不喜歡與人講道理。隻不過今日麵對得是有著數百年劍道青史的劍道正宗的華山派,因此才會對諸位如何和顏悅色,因此希望諸位不要太過分,否則生出幹戈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聽見君簫染這番言語,沈落雁忍不住轉過身去,以免自己忍不住笑出生來。此刻她也不用想就知道,抓住了陸大有身心善良,不忍與人發生衝突的特點的君簫染,謀劃決對成功,恐怕下一刻陸大有就會選擇退一步向嶽不群稟告。


    這不。才過那麽不到十息的時間,沉吟的陸大有立刻做出決斷派遣兩位弟子前往向師傅嶽不群稟報,而自己則帶著一幹華山弟子護送君簫染、徐世績、沈落雁三人上山,而那輛普普通的馬車而由華山派弟子先放在山下的雜物存放出。等君簫染幾人下山之後在還給他們。


    做事滴水不漏。聽沈落雁那一席對華山派第九代弟子的基本資料介紹,君簫染對華山派這一代的弟子評價不算高。但看這位陸大有的處理事情的手段與思維,發現這個華山派的確並不想他想象中那麽糟糕,或許藏龍臥虎也不一定。


    令狐衝,登山的時候君簫染腦海中不由迴憶起這個名字。


    令狐衝華山派第九代首席弟子,未來最可能接任華山派掌門席位的人物。華山派地位崇高的風清揚最親睞的華山派青年俊傑,可以說前途無可限量。


    田伯光,江湖之上人人喊打的yin賊混蛋,劫財劫色,可謂惡貫滿盈。然而根據沈落雁的資料,這兩個人竟然成為了生死之交,而且據消息當初他殺掉田伯光的時候,田伯光也非常講義氣不想連累令狐衝這位出生名門正派的兄弟。


    根據這些情況,君簫染非常想知道這位華山派首席大弟子究竟有怎樣的人格魅力,可以引得如此惡貫滿盈之人都甘心視之為友。


    “令狐衝啊令狐衝,不知道你將怎麽看待田伯光之死呢?”望著高聳入雲,走了半個時辰還看不見山頂的華山,君簫染心中暗暗思忖道。


    “這個平凡也太過目中無人了,難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過去江湖不敗的傳奇嗎?”


    “哎,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武藝的確高過我們,剛才僅僅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我們就有些受不了,師兄,這平凡身上的那股氣勢我也隻是從師傅身上看到過,師兄你說,上次平凡上華山是挑戰嵩陽子師叔,這次會不會是來挑戰我們的師傅啊?”


    “我倒希望他有膽子挑戰我們的師傅,師傅已經將紫霞成功練到練就到第六層,嗬嗬,據說我們華山派百年以來除開師傅沒有一人將紫霞神功練就至如此高深地步,倘若平凡有眼無珠敢挑戰師傅,定叫他灰頭土臉,有來無迴,讓他知道我們華山派可不是如青城派一般虛有其名。”


    “哈哈,聽師兄這樣一說,我到非常期待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上華山了。”


    ……


    兩位得陸大有吩咐的華山派入門不就的弟子先一步迴華山派向師傅嶽不群稟告平凡造訪的消息,口中忍不住對平凡的桀驁不馴,目中無人惱怒不已,不過當他們提起自己的師傅的時候,心中生出無窮的自信,甚至希望平凡有眼無珠挑釁恩師。


    山道上,一道非常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兩人正前方一處寬闊的平地上響起:“你們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麽呢?說,陸大友去哪裏了?他難道不知道今天輪到他為大師兄送飯嗎?”


    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兩人麵上一陣尷尬,眼睛咕嚕嚕打轉,想弄出一番怎樣的說辭。隻見聲音又響起:“哼,你們又在準備編什麽謊話,華山九戒第七戒便是戒言,但凡門人弟子有不誠者都可將之逐出師門,嘿嘿,難道你們希望我向父親稟告我們華山派有弟子不誠嗎?”


    聲音還沒有落地,一位身材苗條,眉目如畫的青裙女子手提著一個飯盒沿著下山的山道向著兩人走了過來。此女身法奇特,行走在崎嶇山道之上卻如履平地,顯然武藝不弱。


    望著眼前這位亭亭玉立,長相文雅恬靜淑女得簡直不能再淑女但實際卻古靈精怪得再也不能古靈精怪的女子,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懺悔道陸師兄,並非師弟無能啊,隻是小師妹太過彪悍,師弟們不是對手啊!


    隨即,兩人麵上露出討好甚至有些諂媚的神色,望著這位年紀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子,一五一十道出了山下的情景。


    最後那名吳國誌的師兄總結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兩人都隻是為陸師兄跑腿傳訊的,小師妹,你就放過我們吧!”兩人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女子眼睛開始放光了,直接將手中提著的飯盒丟給吳國誌,又從那名叫李清河的華山派弟子腰間抽出一把鐵劍,立刻急衝衝衝下山。


    吳國誌頓時有些慌了,連忙運轉輕功擋住了女子的道路:“小師妹,你這是幹什麽啊?”


    女子狠狠瞪了吳國誌一眼,冷哼道:“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記住將今天的午飯送到思過崖!”隨即,一個靈巧轉身,閃過吳國誌的阻攔,衝下山去。


    失了寶劍的李清河望著同樣苦著臉,手提著飯盒的吳國誌,苦笑道:“師兄,你說師妹會不會?”


    吳國誌肯定的點頭道:“不是會不會,而是一定會,誰叫那個君簫染得罪誰不好得罪了我們的小師妹呢!”說罷,吳國誌對著李清河,便提著飯盒向著另外一條通向思過崖的山道上而去。


    “愛咋咋地,反正我先到大師兄哪裏避一避風頭。”提著飯盒的吳國誌健步如飛,心中暗暗忖道。


    失了寶劍的李清河一臉無可奈何的上山向著師傅稟告,本就不蠢的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華山要出大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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