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上的房間內,一片靜謐。


    陳恪小心翼翼地將 76 號傳給他的重要資料仔細整理好,輕輕放入行李箱中。


    他直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筋骨,心想趁著這會兒沒什麽事,不如到外麵去透透氣、走一走。


    就在他剛剛邁出幾步的時候,房間裏原本明亮的燈光毫無征兆地驟然熄滅!整個房間瞬間被黑暗所吞噬。


    陳恪心頭一緊,憑借多年來養成的敏銳直覺,他迅速移步至門邊,透過門上那一小塊透明的玻璃向外窺視。


    隻見外麵長長的走廊裏也是漆黑一片,所有的燈光都像是同時約好了一般集體罷工,唯有底部的引導應急燈散發著些許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勉強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陳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伸手握住門把手,準備開門出去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可是,手還未完全施力,一陣劈裏啪啦的槍聲便如爆竹般驟然炸響!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讓陳恪渾身一顫,他下意識地側身一閃,敏捷地躲在了牆後。


    心跳急速加快的同時,他屏氣凝神,豎起耳朵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緊接著,一個粗野的聲音用日語高喊:“抓活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鬼子想要抓捕的是什麽人,但陳恪心裏清楚,能被鬼子如此大動幹戈追捕的對象,大概率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不過對於陳恪來說,無論是誰,隻要能給這些可惡的小鬼子找點麻煩,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


    想到這裏,他動作利落地從自己的特殊空間中取出一把無聲手槍,並迅速佩戴上夜視鏡。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陳恪緩緩地推開房門,隻留出一條極細的縫隙,通過這條縫隙,他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謹慎地觀察過去。


    由於外麵走廊上的燈光實在太過昏暗,即使戴著夜視鏡,也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有幾個身影正持槍守在一個緊閉的房門前,看他們嚴陣以待的架勢,仿佛裏麵藏著什麽極其重要的東西或者人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寂靜無聲、由那幾個如狼似虎般的鬼子嚴密把守著的門口,突然間毫無征兆地躥出一道黑影!


    隻見此人動作迅捷如風,抬手便是一槍,直直朝著門口的那些鬼子射去。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沉悶的槍響劃破夜空,其中一個鬼子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已應聲中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地麵。


    其餘的鬼子見狀,心中大驚,但他們畢竟訓練有素,瞬間便迴過神來,本能地想要舉槍還擊。


    就在此時,那個領頭的鬼子卻大聲吼道:“抓活的!”


    聽到命令後,另外幾個鬼子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便果斷地放下手中的手槍,同時猛地抽出腰間寒光閃閃的匕首,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氣勢洶洶地向著剛剛從房間裏衝出來的那個人猛撲過去。


    那個人見勢不妙,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中的槍準備再次射擊。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槍膛內竟然已經空空如也,一顆子彈都不剩了!無奈之下,他隻得當機立斷,舍棄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一把奪過其中一個鬼子緊握在手中的匕首。


    緊接著,他手腕一轉,反手一揮,鋒利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精準無誤地刺入了那個鬼子的咽喉,使其當場斃命。


    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盡管這個人身手不凡,勇猛異常,可麵對數個鬼子的圍攻,終究還是漸漸落於下風。


    沒過多久,他便被那幾個兇狠殘暴的鬼子團團圍住,陷入了絕境之中。


    這些鬼子顯然低估了眼前之人的血性和頑強意誌。


    即使身處如此不利的局麵,那個人依舊毫不畏懼,拚盡全力與敵人展開殊死搏鬥。


    他不惜以自身受傷為代價,換取一次次擊殺敵人的機會,轉眼間,又有好幾個鬼子慘死在他的刀下。


    而那個一直拿著手槍、在周圍伺機而動的領頭鬼子,則始終未能尋得合適的開槍時機。


    由於現場一片混亂,眾人早已打成一團,他生怕一不小心誤傷了自己的同伴,隻能焦急地在一旁幹瞪眼,緊緊握著手中的槍,卻遲遲不敢扣動扳機。


    在這片昏暗的光線籠罩下,陳恪無法施展他那神奇的真實之眼來查探這些人的具體身份。


    眼看那個人就要被活捉,陳恪立刻從房間裏閃身出來。


    拿出手槍對著鬼子就是快速的幾個點射。


    鬼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接連被陳恪擊倒在地。


    就在陳恪想要去營救那人的時候,樓道裏的燈光突然恢複,而鬼子的援軍也已經到達拐角,隨時就可以發現他。


    此時他離那人還有一段距離,陳恪果斷轉身返迴房間將房門關閉。


    那人看了一眼陳恪的方向,立刻掉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此時他已經身上多處受傷,剛走沒兩步就被追過來的鬼子捉住。


    後續的事情,陳恪沒有再繼續參與,畢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再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打斷那人原有的計劃。


    可是他剛剛坐下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一個鬼子憲兵說道,讓所有人到甲板集合。


    陳恪眉頭微皺,還是跟著眾人來到了甲板之上。


    剛到甲板上就看到兩個鬼子憲兵,抬著一具屍體走了過來放到甲板之上。


    陳恪一眼就認出了這具屍體,就是剛剛的那個人。


    臉上青筋凸起嘴唇烏黑,應該是中毒身亡,看來是擔心被捕後扛不住酷刑自殺了。


    陳恪在心中暗道惋惜,這時所有的乘客都已經被帶到了甲板上,然後就聽到憲兵在逐個排查甲板上的單身女人。


    陳恪立刻用真實之眼,快速掃視甲板上的所有女人。


    很快,陳恪發現了一個穿著棕色大衣的女人,真實之眼之下看到,她叫花向雨,有雙重身份,軍統和地下黨。


    不過那個被鬼子打死的人,應該也是軍統的,因為地下黨的人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少配備自殺的用的毒藥。


    花向雨看到自己的搭檔死了之後心中一驚,但此時鬼子又開始搜查單身女人。


    心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後試圖避開鬼子的視線,悄悄溜到一旁。


    但是她刻意的動作,立刻被領頭的鬼子憲兵隊長看到。


    那個鬼子憲兵隊長,單獨走向花向雨將他攔了下來。


    鬼子憲兵用日語喊道:“你是一個人上的船嗎?”


    花向雨試圖用不懂日語蒙混過關,露出一個迷茫的眼神。


    鬼子憲兵隊長立刻切換到中文說道:“你是一個人上的船嗎?”


    花向雨快速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應對。


    就在這時陳恪走了過來,對那個鬼子憲兵說道:“你好,她是和我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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