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群的保鏢正全神貫注地守護著藍心潔,突然間,小胡那聲尖銳的唿喊傳入耳中。


    保鏢們訓練有素,反應極其敏捷,幾乎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了藍心潔。


    藍心潔心中一驚,意識到情況不妙,但她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跑。


    此刻想要逃脫已然太遲了,隻見那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如餓虎撲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衝上去,瞬間就將藍心潔牢牢地按在了冰冷堅硬的牆壁之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閃電般疾馳而來。


    原來是林南笙及時趕到!他身形如風,動作淩厲,還未等那名保鏢做出任何反應,便已如暴風驟雨般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林南笙的拳腳猶如疾風,絲毫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眨眼之間,那名保鏢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襲來,隨後便兩眼一黑,昏厥在地。


    林南笙一把拉住藍心潔的手,急促地喊道:“快走!”


    話音未落,兩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去。


    剛剛把藍心潔拉出危險地帶,小胡就氣急敗壞地追了出來。


    但可惜的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南笙和藍心潔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盡管滿心不甘,但小胡深知此時當務之急乃是盡快將受傷的陳默群送往醫院救治,於是隻得恨恨地跺了跺腳,放棄了繼續追擊的念頭。


    讓其他兩個保鏢追了過去。


    而在飯店對麵的一棟建築內,陳恪原本正在安靜地等待著什麽。


    突然間,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周圍的寧靜。陳恪心頭一緊,立刻意識到事情有變。


    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伸手探入身旁的空間之中,從中取出了那柄早已準備好的狙擊弩。


    這柄狙擊弩通體漆黑,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光,它已經在陳恪的特殊空間裏靜靜地蟄伏了許久,如今終於等到了重見天日、再度出擊的時刻。


    陳恪熟練地將狙擊弩架設在窗口處,眯起眼睛,透過瞄準鏡仔細觀察著飯店門口的動靜。


    沒過多久,陳恪就看到藍心潔在林南笙的掩護下成功逃出了飯店,並迅速鑽進一輛汽車。


    陳恪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門口,手裏緊握著弓箭,心跳聲仿佛都能清晰聽見。


    他不知道藍心潔是否真的能夠成功毒殺陳默群,但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隻要陳默群活著走出那扇門,他手中的箭矢便會如閃電般射出,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林南笙剛剛發動汽車,突然之間,從飯店裏如猛虎出籠一般衝出兩名保鏢。


    他們手持槍械,毫不猶豫地對著林南笙的汽車瘋狂射擊。


    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隻見林南笙猛踩油門,汽車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瞬間疾馳而出。


    陳恪強忍住立刻射殺那兩名保鏢的衝動,因為他深知自己此刻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麽。


    他依舊全神貫注地瞄準著門口,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鍵的瞬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陳默群出現了!隻見小胡背著昏迷不醒的陳默群,急匆匆地朝門口走來。


    當小胡走到門口,正準備將陳默群小心翼翼地放進車內時,說時遲那時快,一支利箭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直直地朝著陳默群飛射而來。


    隻聽“噗嗤”一聲,箭頭深深地插入了陳默群的身體之中。


    小胡見狀,大驚失色,失聲喊道:“處長!”而陳默群由於仍處於昏迷狀態,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反應。


    小胡心知情況危急,當下不敢有絲毫耽擱,更無暇顧及對麵可能隱藏著的兇手。


    他迅速鑽進車內,以最快的速度駕車駛向醫院。


    對於他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盡快將陳默群送往醫院救治,保住他的性命。


    而在另一邊,陳恪見自己的一箭射中目標後,沒有片刻停留,立即收起弓箭,如同鬼魅一般悄然離開了酒店。


    他動作敏捷地穿梭於人群和街巷之間,巧妙地避開了可能存在的眼線。


    沒過多久,他就順利迴到了自己的住處,並迅速換下了身上的偽裝,恢複成了自己的模樣。


    剛剛踏入家門不久,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陳恪匆匆接起電話,話筒那頭傳來 76 號那熟悉而又緊張的聲音,要求他立即前往 76 號報到。


    甚至來不及喘口氣、稍作休息,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目的地。


    當他終於抵達 76 號的會議室時,發現裏麵早已坐滿了人。


    李默群正端坐在主位上,表情嚴肅,而 76 號的其他主要成員們也都圍坐在會議桌旁,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盡管我是最後一個到達的,但好在我精準地把握好了時間,並未遲到,因此在場的其他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時,隻見李默群輕輕地用手指關節敲擊了一下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緩緩開口道:“陳默群副處長遭遇襲擊,最終不治身亡。”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眾人的心頭炸響。


    雖然之前大家都已聽聞陳默群遇刺的傳聞,但原本都以為他隻是受了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誰能想到竟然會如此嚴重,以至於丟了性命。


    陳恪故意裝出一副驚訝萬分的模樣,其實內心對陳默群的死因一清二楚。


    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兇手究竟是誰?是軍統那幫家夥幹的,還是地下黨的手筆?”


    李默群微微眯起雙眼,壓低聲音迴答道:“獵人。”


    這個答案讓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獵人”這個神秘人物已經銷聲匿跡許久了,自他首次現身以來,就不斷給日本鬼子和那些賣國求榮的漢奸們製造麻煩,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如今再度出現,且將矛頭指向了陳默群,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李默群對於獵人信息了解得最多,不自覺看向陳恪,因為之前的很多信息表明,獵人和陳恪都有一絲聯係。


    陳恪看著李默群看著他,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麽看他。


    不過很快李默群轉移了目光,繼續開會。


    負責調查陳默群刺殺案的事情,李默群交給了汪曼春。


    會議結束後,陳恪就迴到了辦公室,今天除了負責調查案子汪曼春,所有人都不能離開76號。


    陳恪滿不在乎,反正查不到他,即便是懷疑,也不會找到證據。


    汪曼春帶著76號的,趕往了藍心潔所在的住所,陳默群除了身中的那一箭,還中了藍心潔的毒。


    獵人找不到,藍心潔一個舞女要是再逃了,那就太丟人了。


    不過76號的人還是來晚了,藍心潔就沒有迴來,早被林南笙藏在他的安全屋裏。


    第二天早上,汪曼春失望而歸,汪曼春不知道的是,除了她還有另一隊人,迴到了76號。


    李默群的辦公室內。


    李默群的心腹劉二寶站在辦公桌的對麵,恭敬迴道:“主任,都查清楚了,梁處長下班後迴家了,汪處長一直76號沒有出去,陳副處長下班後,去了仙樂斯舞廳。”


    李默群微微皺眉:“陳恪一直在仙樂斯嗎?”


    劉二寶說道:“沒有,九點多的就離開迴家了,剛到家就被叫到了76號。”


    “陳默群出事的時候是幾點。”


    “八點多。”


    “這個時間,陳恪一直在仙樂斯嗎?”


    “主任,您懷疑是陳副處長?”


    李默群抬頭看了一眼了劉二寶,劉二寶立刻低下頭,知道自己逾越了。


    立刻說道:“一直在仙樂斯的包間。”


    “有人證嗎?”


    “沒有。”


    李默群思考片刻說道:“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那陳副處長那裏還要盯著嗎?”


    “不用了。”


    “是。”


    同一時間,法租界華興洋行王世安的辦公室內。


    昨天晚上他派出的人迴來匯報,陳默群中毒後又中了一箭,被送往醫院生死不知。


    在飯店門口還發現了林南笙把藍心潔救了出來。


    王世安聽後立刻把林南笙叫到了辦公室。


    看著林南笙,王世安有些憤怒地說道:“你是怎麽知道藍心潔行動計劃的。”


    “我查看了行動隊跟蹤陳默群的記錄,碰巧遇到的。”


    “你碰得真巧呀。”


    “站長,你打算怎麽安排藍小姐。”


    王世安被林南笙話氣笑了,“我怎麽安排,你不是安排好了嗎。”


    “我是說您什麽時候,安排藍小姐去重慶。”


    “陳默群被送到醫院,生死不知,還不確定他有沒有完成任務,我為什麽要安排她離開。”


    “但是她已經下毒成功了。”


    “製裁陳默群,我要的結果,再說了就算是陳默群死了,也不一定是她殺的,陳默群中的那一箭,才是重要的傷害。”


    林南笙聽後一愣,“中箭。”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給我叫什麽勁。出去!”


    林南笙雖然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隻好離開王世安的辦公室。


    鬼子憲兵司令部特高課南田洋子的辦公室。


    汪曼春站在南田洋子辦公桌的對麵,“聽出陳默群是被一個舞女下的毒。”


    汪曼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的致命傷是獵人的那一箭。”


    南田冷哼一聲,他最看不起那種栽在女人手裏的人,不過南田也沒有繼續說陳默群的事,把汪曼春叫過來是因為,陳默群之前秘密調查地下黨漁夫電台的事,已經有一些眉目了。


    結果突然出現了意外,這件事隻好交給汪曼春負責。


    南田洋子說道:“今天把你叫過來不是為追究陳默群的死因,而是交接一些工作。”


    “交接工作?”


    “是的,陳默群之前一直在秘密調查地下黨漁夫的電台,而且已經有些眉目了,就在法租界,範圍鎖定在兩公裏範圍。”


    汪曼春聽後,眼睛一亮,簡直是天降餡餅呀,鎖定在兩公裏範圍,想要調查輕而易舉。


    76號汪曼春的辦公室。


    汪曼春辦公桌上,有一張上海法租界的地圖,地圖上有個圓圈,圈內就是漁夫電台所在的範圍。


    同時還有陳默群的調查報告。


    這個漁夫的電台,每次發報都不超過五分鍾,根本沒有時間鎖定,電訊偵緝車的作用已經很小了。


    汪曼春把梁仲春和幾個行動處的隊長。


    汪曼春沒有讓人叫陳恪,自從上村淨的事件之後,陳恪就已經被架空了,如果不是他背景深厚,趕出76號了。


    梁仲春和行動處的幾位隊長,看完資料之後,童虎說道:“這個範圍不大,我們直接把人撒在這。”


    汪曼春無奈地說道:“撒在哪?”


    “撒在這邊區域。”


    “他們這麽謹慎,發現有人掃街的話,人不早就跑了嗎?”


    “我們可以悄悄的啊。”


    汪曼春無語地笑了,看向梁仲春,仿佛在說這就是你的人。


    對於自己的屬下沒腦子這件事,梁仲春已經習慣了。


    童虎則是被他們兩個看得些莫名其妙,疑惑地問道:“姐夫,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梁仲春一個眼神瞪了過去,童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梁處長。”


    梁仲春也沒生氣,平靜地說道:“發報機的用電量是很大的,查這個區域每戶的用電量,不就把他們挖出來了嗎?”


    童虎恍然大悟,“處長,還是您的辦法好呀。”


    汪曼春聽後覺得計劃可行,平靜地說道:“梁仲春,情報已經給你了,行動的時候小心點,別打草驚蛇了。”


    梁仲春還沒說話,童虎保證道:“放心吧汪處長,我們一定能把這個神秘電台找到。”


    有了計劃,汪曼春就把行動處的人打發走了,梁仲春卻沒有離開。


    汪曼春問道:“梁處長還有事?”


    “這麽詳細的情報,汪處長下了不少功夫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沒有對你情報隔離,這是特高課給我的,陳默群調查的地下黨漁夫的電台。”


    “漁夫,這可是條大魚呀。”


    “所有呀,一定要保密,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法租界一個電工的家中。


    童虎拿著一包大洋,放在桌子上,打開包裝大洋的紙張。


    電工的手有些緊張的伸向大洋,不過被童虎推開,笑嗬嗬的說道:“我要的東西呢。”


    電工收迴手,打開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掏出一個記錄本,遞給童虎:“這是貝當路和高恩路最近三個月的用電量記錄,都在這。”


    童虎抓住電工手裏記錄本,想要拿過來,不過電工死死不鬆手,有些擔憂地說道:“這些底檔,要是被發現我會被開除的。”


    童虎一把用力奪了迴來,放在自己公文包裏,然後把大洋推到電工身邊,“合作愉快。”


    要不是梁仲春一再要求,不能鬧出動靜,這個電工早就被童虎打死了。


    童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大洋,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電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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