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的耳際風聲大作,待停下來再見天日時,已經在一處崗哨前,一個麵色有些稚嫩的小子正皺著眉頭冷冷的打量著我。


    他看起來很年輕,但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告訴我。這是一個很厲害,且活了很長年頭老鬼了。


    旁邊幾人正手持弓箭,嚴陣以待,這些人都穿著生了鏽的鎧甲,刀刃也盡皆殘缺不堪,極有可能是七叔昔日的舊部。


    “在哪打來的生祭”他問。


    “放開,我要見杜寨的頭領。”


    “臭小子,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這可是杜寨,我們頭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一旁的士兵冷喝道。


    “你們這些人好不曉事,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張王的傳人,閻君的弟子。”船夫從棺材中坐起,大叫道。


    眾多鬼兵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稚嫩的小子從腰間拔出長刀,架在船夫的脖子上,“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自稱閻君傳人的家夥。被老子宰了,扒皮抽筋嗎”


    我一看這架勢不對,這些家夥果然不是那麽輕易買賬,當下也不惱,冷靜說,你要不信可以搜搜我的衣兜。


    他伸手從我衣兜裏一探,將白朝陽給我的那枚兵符掏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兩眼,嘻嘻一笑,“就這破爛玩意也想騙老子,帶走,帶他去大廳見杜爺。”跪求百獨一下


    幾個人抬著棺材,快速的走進了杜寨。


    杜寨是個很古老的老寨子,青磚、黑瓦,木雕簷,充滿古香古色。在寨子的最中央是一個諾大的石坪,強壯的杜寨鬼兵正在石坪上操練,一列列的士兵嚴謹而又肅殺,讓人心生寒意。


    “出來”


    幾個士兵揪著我和船夫、少天踉踉蹌蹌的推進了一個大廳,大廳中間寫著義氣二字,有點山寨強人的意味。坐在最上首的二人,一個魂體是滿臉虯髯,身材矮短,渾身肌肉得小山包的鬼首領,另一個則是白麵書生。


    底下還坐著三個人,見我被帶了進來,都目光警惕,充滿了敵意的看著我。


    “老大,又抓到了一個假冒閻君使者,闖進我杜寨的賊子。”顯得幼稚的小頭領走上前,恭敬拜道。同時將我的印信兵符呈了上去。


    兩位頭領相互看了一眼,那書生笑道:“小小,來我杜寨者皆為客,還不給客人鬆綁。”


    杜小小給我們鬆綁後,我挨著一個穿著土黃色華麗錦服的大胖子坐了下來,這人倒是比較友好。他衝我笑了笑。


    上首這二位,坐在左邊的矮子叫杜武,坐在右邊的書生叫杜文,乃是昔日閻君杜寨精兵首領,都有一手好本事,船夫悄聲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這二位統領極少為外界所知,就是因為杜家軍乃是閻君的私兵,極為隱蔽。


    “列位,既然都是來我杜寨的客人,我等兄弟向來直爽,還請開門見山吧。”書生抬手問道。


    領先一老者站起來朗聲道:“稟報統領,老朽奉西川慕容家主之命,特意來拜會寨主,家主特意送上萬兩烏金,以做見麵禮,還請統領笑納。”


    說完,尖聲喝道:“來人啦,把東西抬上來。”


    幾個下人抬了幾個沉甸甸的箱子走了進來,打開箱子,滿滿都是烏光閃爍的烏金。烏金陰陽兩界都流通,一萬兩絕對算的上是大手筆了,看來這慕容家也是財大氣粗。


    “小的奉離火宗陸宗主之命,特來拜會文武二帥,此為十萬上等龍涎香,以作為薄禮。”


    陸家來人,說完,朝我們看了一眼,麵有揚揚得意之色。


    “十萬上等龍涎香,無疑於十萬擔軍糧,陸家也真是夠下血本的了。”船夫用傳音秘法,悄然歎息道。


    這些人都是帶著厚禮來的,反觀我們除了印信,一無所有,人家二位統領看了後,一點表示都沒有,想請他們出山怕是懸了。


    “喲嗬,陸宗主這麽客氣,還真是讓我等受寵若驚。”上首矮壯統領發出一聲怪叫。


    “我家宗主說了,二位統領都是大英雄,但凡英雄當不計前嫌,識時務為俊傑。”陸家來人拱手笑道。


    “有勞陸宗主。”書生統領拱了拱手。


    輪到坐在我旁邊的胖子,他站起來朗聲道:“在下奉北方林家少主林千古之命,特來拜會二位寨主,特送冥馬五百匹,以表敬意。”


    “客氣。”杜文拱了拱手。


    “我乃江東閻君傳人使者,有閻君信物為證,還請二位統領出山。”坐在我對麵一人,從衣兜裏摸出一個麵具,揚起手大喝道。


    我一看,那不正是七叔曾在飄渺城救我時的夜叉麵具嗎怎麽會落入這人之手。


    杜文手心一動,將麵具吸入了掌心,與杜武相互一看,淡然笑道:“來使請坐。”


    “這位呢”杜文翻了翻眼皮問我。


    我和船夫有些無語了,沒想到還真有人假冒閻君使者,不過那麵具卻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


    七叔現在的每一樣遺留之物,都很可能被人拿來充當閻君使者的屏障,也不知道這家夥背後的人是誰,如此重要之物,怎麽會在他的手中。


    我剛要說話,船夫站起身朗聲道:“我家主公秦無傷,乃是張王傳人,自幼便蒙閻君教誨,特來拜見兩位統領。”


    杜文杜武,相視一笑。


    杜文道:“各位的見麵禮,杜某收下了,西川慕容家主,一直是杜某仰慕之人,日後若有一日進西川,定當把酒言歡,請迴吧。”


    慕容家的來使,麵色微有不悅,他來本是要說服杜氏兄弟加入慕容家,卻不曾想被如此打發了,隻能拂袖悻悻而去。


    陸家那人,依然麵有得意之色,以為自己有戲。


    “來人,把這廝拖出去斬了”杜武突然站起身指著陸家來使,大喝道。


    “二位統領,這是為何”陸使一屁股坐在地上,驚訝的大喊道。


    “為何閻君在時與陸家乃是死敵,但凡姓陸者,踏入杜寨一步,殺無赦。”杜武凜然大喝道。


    杜文連忙打住,“哎,陣前相交,不斬來使。這位朋友,你迴去告訴陸宗主,禮我收下了。日後必定踏馬嶺南,讓他好生準備吧。”


    “你們如此不識時務,宗主遲早會滅掉你們的。”那使者被推了下去,嘴裏卻依然嚷嚷個不停。


    “林家能登門,乃是我杜寨之福,還請這位朋友轉告少主,共襄大業,大事可期。”杜文對那胖子道。


    胖子微微一笑,“我到這來,本就是仰慕二位統領,並無他圖,如今麵也見了,就不叨擾了。”


    說完,胖子拱了拱手,站起身,又像我微微一笑,“無傷兄弟,後會有期。”


    我點了點頭,“後會有期”


    大廳內,隻剩下我與那假閻君來使,雙方四目相對,火花四射。


    “二位,都自稱是閻君使者、傳人,各有憑證。我杜寨每年都會有無數冒稱閻君傳人的無恥之途,對待他們,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杜武麵色一沉,拍了拍手。


    頓時有人抬了一大口鍋上來,鍋裏翻騰著滾燙的油水。


    “你這麵具從何而來,主子又是誰”


    “麵具當然是閻君親傳,我家主子姓名請恕不能告訴你,二位統領跟隨閻君多年,麵具是真是假,自然能辨認。”那人倒是生的一副伶牙俐,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你呢,印信哪來的”


    我站起身,朗聲道:“印信是乃是白家主母白蓮所傳,但凡持此印信者,可號令閻君精銳舊族。”


    杜文點了點頭,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你們的信物都是真實的,但我隻能信一人,這樣吧,你們過上幾招,讓本寨主看看。”杜武朗聲喝道。


    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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