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門,丫頭你有聽說過嗎”我合上書,按照七叔教的清心咒,默念了幾遍,平息心中的戾氣。


    白靈歪著腦袋想了想,抬頭看著車頂說,“截門應該是通天教主所創的截教分支,截教一支早就被淘汰隱沒在曆史長河中了,這鬼老是從哪弄來的。”


    “原來是通天所傳之法,怪不得如此殺氣騰騰,截教餘孽在曆代都被視為邪派,這鬼老還是真是大方,真把我當徒弟了。”我拍了拍書本,無可奈何的感歎道。


    白靈欣然笑說,“那是當然,我傷哥哥日後乃是玄門之君,陰司之主,執掌陰陽兩界,鬼老若是做了你師父,他豈不是賺大了。”


    我在她鼻頭刮了一下,苦笑道:“還執掌陰陽兩界,我現在連馬公子都打不過,要不然也不會受他的鳥氣了。”


    白靈嘟了嘟嘴,堅定的看著我,“傷哥哥你還是初入玄門罷了,像七叔他們也都是慢慢修煉成為奇人的,佛祖還經過了涅槃才開悟呢,反正臭胡子爺爺說了,傷哥哥以後會成為最厲害的人。”


    我自嘲的翻了翻眼,七叔、鬼老、白家老爺子都說我命好,有前途,可我怎麽就沒覺的呢。蒼天啊,我啥時候才能像七叔那樣,連飄渺城城主見了都得像隻狗一樣乖乖聽話。


    “不說這個了,丫頭幫我托一把,背屍走人。”我扛起屍體,就要起身。白靈一把拉住我,“咱們不會有厭屍法麽,幹嘛還用背呀。”


    我搖了搖頭,“丫頭,這可是截教的邪法,聽這名字血衣就不吉利,我可不想修習這種邪法,迴頭七叔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


    白靈眨巴了幾下眼睛,“我當然不希望傷哥哥練習邪法,可是咱們背著屍體寸步難行,而且白天還不能上路,等找到五方鎮,怕是七叔他們”


    我一聽也是,這可真是兩難啊,想了想我說:“丫頭,要不我就先用下這厭屍法,權當是暫借,你給我作證,日後鬼老那也有個證人,隻用這一次,日後再不用就是了。”


    白靈欣喜的點了點頭,“還是傷哥哥聰明,就這麽定了,迴頭咱們把書還給鬼老頭就是了。”


    血衣,內法繁多,練氣之法也與七叔教的八卦乾陽心法完全不同,走的是陰狠的陰脈修煉。


    天地有陰陽二氣,人有陰、陽二脈,正是因為有陰陽二脈,才有凡人成仙成佛。隻是每個人的脈象不同,陰陽各異,世間奇人多半有一脈極強,因此對天地的陰陽之氣有很強的煉化能力,築丹修行事半功倍,曆代葛洪、張天師莫不是此等奇人。


    傳聞昔日江東閻君就是純陽脈,能化天地陽氣生生不息,這才縱橫天下。而張王則是純陰脈,統治幽冥,天下無雙,兩人聯手拯救了陰陽。


    當然大部分人,生下來以後,隨著五穀雜糧,塵世濁氣的浸染,先天的陰陽二脈早已退化,稍微強點的,亦可精神飽滿,延年益壽。


    七叔曾自吹有金木水火土純五脈,當然這肯定是假的,因為他連駝子都打不過,真要有五脈,還不得逆天啊。


    我問過七叔,我的本命脈是啥,是陰脈還是陽脈,七叔隻是都繞開話題,讓我老老實實的修煉道門清心、靜氣等初級心法,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適合練哪門子。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應該是更適合修煉陰脈,因為七叔的乾陽心法,對我補益並不大,連一記掌心雷都很難支撐。


    “厭屍法,以血脈之精融於屍身,假以魂魄,聽命有司,猶若真人,可避雞犬靈性之物。”我細看了一遍,厭屍法確實夠高級,但我去哪有血脈,是啥玩意都不清楚。


    “丫頭,你知道什麽是血脈嗎”我問白靈。


    白靈神色有些愕然,柳眉一凝,“我曾經聽爺爺說過,血脈乃是不祥之脈,有血脈的人大多數是亂世殺星,如上古的戰神刑天、天魔蚩尤,近有殺神白起、楚霸王項羽全都是好殺之輩,以殺生取道,提升自身修為的兇戾之人。”


    這裏的血脈並非我們通俗的血肉、脈絡,而是類似先天的陰陽二脈,但這種脈絡的人極少,往往出現在亂世,多為殺生取道,以殺為生的人。


    “管他呢,權且試試再說。”我一看時間不多了,也隻能豁出去試試了。


    “血凝於氣,以血氣為引,直追任督二脈,三十六周天後,引血氣於天靈、百匯、太陰、少陰,迂迴丹田,如此血脈通達,可成咒。”


    默念血衣心法,運行丹田靈氣於本脈之中,這種心法當真是奇怪,七叔教的心法,講究的是空靈,來往而不追,以丹田元氣入神通。


    而血衣心法卻是以血氣直衝各大主脈穴道,再洗滌丹田,當真是霸道至極。


    隨著周天的運轉,我隻覺全身燥熱的厲害,仿佛全身的血液也沸騰了起來,一股難以言雜的狂躁,幾乎要讓我難以堅持本心。


    待遊走到三十六周天時,我清楚的可以感覺到,一顆血紅的血丹凝聚在丹田,紅光閃爍,殺氣奔騰。


    籲總算是熬過了該死的練氣環節,我不安的睜開眼,白靈與我目光一接,嚇的直打了個寒顫,嘴巴張的大大的。


    我深唿吸了一口氣,輕鬆道:“血氣凝成了,應該可以厭屍了。”


    白靈嗯嗯的點了點頭,拍拍胸口鬆了口氣說,“傷哥哥,你答應我,以後可不準再練血衣了。”


    我連忙點了點頭,心想等解決了五方鎮、白橋的事,我就讓七叔幫我用符法驅除丹田的血氣,還是以修靈氣正宗的好。


    我運足血氣,凝於左手中指,咬破手指,滾燙的血滴燙的厲害,在指尖翻騰著,很是詭異。幸虧我也是玄門中人,懂點行道,換了普通人,還不得被自己的血活活燙死。


    我撥開女屍麵門的頭發,手指血滴在眉心一點,疾念咒語,“通天法祖在上,血咒凝魂,聽吾號令,急急如律令”


    血滴滲入女屍眉心,瞬間消失於無形,同時我的腦海一震,隱約有昏沉、頭疼之感,想必是剛練血衣心法,血氣不夠強大之故。


    我正發蒙之際,女屍猛的睜開了血紅的雙眼,青紫的麵孔在燈光下異常的陰森恐怖,差點沒嚇死我。


    “哈哈,傷哥哥,成功了呢,你看看能不能控製。”白靈也被嚇了一跳,隨即醒悟過來,興奮的問道。


    我拍了拍胸口,沒好氣的將江紫陽生辰八字貼在她的胸口,用衣服遮擋好,這才深吸一口氣,下令:“江紫陽,聽我號令,下車。”


    女屍愣了愣,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傻愣愣的看著我。


    我一看,也不靈啊,難道白忙活了一場。白靈撇了撇嘴,嬌嗔提醒我,“傷哥哥,你擋著人家的路,她怎麽下車啊,真笨。”


    我尷尬的吐了吐舌頭,連忙從車上跳了下來,推開車門,江紫陽果然乖乖的從車上跟著我跳了下來,我和白靈興奮的對了一下掌,成了。


    下了車,雨倒是小了些,但雷電卻反而更急,掠空也更低了。


    我脫下外套罩在江紫陽的頭上,反正她跟我通了靈,蒙著眼睛也行,隻要別被天雷劈了就好。


    果然,天雷似乎長了眼一般,我們二人一屍走了沒多遠,一道道雷電發狂似的在頭頂盤旋轟鳴起來,嚇的我和白靈腿都軟了。


    “天公老爺,弟子雖然使的是截門邪術,但也是為天下蒼生所顧。邪神一出,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你老就開開眼,放過我這一次吧。”我行了個道禮,對著湛藍的天空,默默的祈禱。


    七叔常說,天道有眼,是真實存在的,任何逆天之人最終會被天道所滅,所以要常懷敬畏之心。


    天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權且當個心理作用,拜他一拜,若天老爺真要劈死我,誰都保不了我啊。


    我這不拜還好,剛拜完,幾道閃電霹靂啪啦打在我腳邊,直接將我震飛了出去,而白靈與江紫陽卻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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