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天魂的魂力重築魂府,將天魂自封其中,就像青蟲成蛹,化繭成蝶。


    暴躁的饕餮天魂似乎極不情願,但它代表著白夜自身的意誌,反抗不得,很快便用魂力構築出一個龐大的魂府。


    白夜微微皺眉,麵色蒼白起來,當魂府生成後,天魂停止為之提供魂力,體內的魂力立刻稀少起來。


    如此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魂府處的魂力終於凝固。


    重鑄魂府並不難,但沒有哪個已經覺醒了天魂的人會傻乎乎的把自己的魂府封印,這幾乎相當於自廢修為。


    盡管隻是暫時的。


    白夜重新睜開雙眼,此刻的他,又迴到了沒有天魂的狀態。


    他拿起書來,繼續端詳。


    書籍上的劍招看似有形,實則千變萬化,靈巧多變。


    待將整本書吃透後,亦不知過了多久時間。


    他深吸了口氣,將書放迴遠處,時間應該差不多,轉身便朝一層走去。


    “二層有人下來了。”


    白夜的身影剛出現在樓梯口,便有人唿出聲。


    “咦?那不是白夜嗎?他五天前不是剛到到二層去了麽?怎的今天又上去了?”


    五天前?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天了?


    白夜思忖片刻,看著那邊的老者,卻見老者依舊閉目小憩,對四周一切仿佛充耳不聞。


    他走了過去,抱了抱拳:“多謝前輩。”


    老者微微睜開雙眼,撇了他一眼,昏黃的瞳孔突然收縮了幾圈,但很快便恢複正常,淡道:“好生修煉,莫要辜負宗門對你的栽培。”


    “白夜定會努力。”白夜點頭。


    說罷,人朝外行去。


    待白夜離開,老人睜開渾濁的雙眼,緩緩起身,走到石碑前,隨手一點,石碑綻放濃鬱紫光,引來一層弟子驚唿。


    他徒步走樓,來到二層的書架前,看著書架上那本薄薄的劍譜,沉默了片刻,將之拿起,一道火焰莫名的在劍譜上燃燒,很快將之化為灰燼。


    “你誓死守護的劍譜,總算有了傳人,無論他日後造詣如何,至少...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


    .....


    天魂變異,不是讓天魂重鑄魂府就能完成變異,還需自身不斷對魂府進行捶打敲擊,就像鑄劍一樣。


    這段時間,白夜一直躲在後山修煉,憑借著《金剛不滅》的以力禦軀來對魂府進行重鑄。


    當然,必要的‘法魂丹’是少不了的。


    雖然天魂化為魂府,但白夜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修煉一番,人是酣暢淋漓,好生痛快。


    “嗚嗚...嗚嗚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哽咽之聲。


    白夜眉頭一皺,睜開雙眼,卻見那群剛入宗的弟子一個個麵露悲傷,抹著眼淚朝這跑來,看到白夜後,所有人嘩啦啦的跪下,泣唿道:“白師兄,請為我們做主啊!!”


    “又是你們?”白夜未看到張大壯,搖頭淡道:“我已經說了,你們要找靠山可尋其他人,不必來煩我。”


    “可是...師兄,有人不這麽認為。”


    “誰?”


    “林正書!他以為我們是跟隨您的,於是對我們下手,張大壯遭了他的暗算,如今已重傷不起,若不是宗門長老及時出手,隻怕早已魂歸九天了。”一名弟子哭泣道。


    白夜一聽,皺了皺眉:“林正書?何人?”


    “他是冠成飛的結拜兄弟,據說實力不弱於龍虎榜高手,這個人很少出手,沒人知道他現在到底有幾階修為,不過,但凡是與他作對的人,都沒落得個好下場,白師兄,您上次在龍虎台斬冠成飛時,不是與他見過嗎?”


    那個白服男子?


    白夜眉頭一皺,起身離開:“他現在還沒對我下手不是?他對張大壯下手,與我無關,你們要伸冤,應該找宗門長老,而不是找我。”


    那些弟子忙跑過來,跪在他麵前。


    “白師兄,林正書這個王八蛋手段太毒!不留痕跡,大壯的事被他偽造的就像是意外,沒有證據,我們即便向長老做主也無濟於事啊,所以白師兄,當前隻有您能為我們做主啊。”幾人哭嚎著。


    白夜搖了搖頭,不為所動,直接離開。


    當然,並非是他鐵石心腸,林正書是衝著他來的,他也脫不開身,至於不理會這些弟子,其目的便是要讓林正書轉移注意力,直接對他這個正主下手,這樣才是幫這些家夥,一旦跟這幫家夥扯上關係,那林正書的目標範圍就更廣了。


    白夜來到木人房,打算兌些丹藥,但木人房前,一個身影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他。


    林正書。


    剛聊著他呢,沒想到他這麽快便找上門了。


    “你每天都會在這個點來木人房兌丹藥,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出現,現在龍虎榜前十名的高手都沒有足夠的法魂丹練功了。”林正書笑著說道,他麵容白白淨淨,看起來人畜無害,很難將他與那狡詐的陰謀家放在一起。


    “我的事情,似乎與你無關吧?”白夜淡道。


    “如果你沒有與冠成飛進行龍虎決鬥,或許你我之間,不會有什麽交際。”他笑容漸斂。


    “你要為他報仇?”


    “如果我要為他報仇,肯定是向你投劍令,然而你的實力非同一般,我還沒有戰勝你的信心。”他依舊笑著,似乎除了這個,便再沒其他表情。


    白夜搖了搖頭,朝木人房走去。


    但就在他經過林正書身旁時,一記低語飄入耳中。


    “雖然我不會跟你在龍虎台上一決高下,可這世間上萬千法門多了去了,我要對你下手,又何必光明正大?”


    威脅!


    這是**裸的威脅。


    白夜止住腳步,扭過頭看著他。


    “所以你要下暗手?”


    “什麽暗手明手?有區別嗎?能達成目的,就是好手。”林正書笑眯眯的說道。


    但下一秒他的腹部突遭重擊,整個人朝後翻滾過去,狠狠摔在地上。


    林正書捂著腹部,笑容一僵,麵色扭曲。


    便看白夜踏步走來,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之整個人朝龍虎台揪去。


    “你要幹什麽?”林正書掙紮著,痛苦低喊:“這裏不是龍虎台,你公然襲擊我,違反門規!你不怕被長老們處罰嗎?”


    “弟子間鬥毆頂多罰麵壁一月,但在這之前,我能將你解決,你既然要站在與我敵對的位置上,那你我之間,就沒什麽情麵可以商量,你喜歡用暗手,那我就用明手好了!”


    白夜聲音冰冷。


    “你....”


    林正書萬沒想到,這個白夜竟然如此兇狠,說出手就出手。


    一路上弟子頻頻側目,皆認出白夜這個把絕魂宗鬧得雞飛狗跳的大紅人。


    他一甩手,林正書差點摔在地上,頭發都被扯掉了一截子,不過他沒有大喊大叫,嘴角又重新揚起笑來,眼神卻充斥著惡毒,盯著白夜。


    “你會後悔你做的這些。”


    “但在此之前,你得先麵對現狀。”白夜拔出劍令,丟在地上,淡道:“我向你發出挑戰,龍虎台,生死鬥!”


    “我拒絕。”林正書毫不猶豫道。


    “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宗派。”


    “我知道,我雖然會顏麵掃地,但你也將麵臨一個月的禁閉,你我算是打成平手!”林正書笑道。


    他知道自己一旦接下劍令必會被白夜斬於擂台上,他不像冠成飛那般衝動,寧願忍辱負重,也不會白白丟了性命。


    “我猜到你會拒絕,也知道我馬上就要被禁閉一個月。”


    “那你能如何?”林正書笑著問道。


    “那還用說?”


    白夜直接抬起拳頭,揮了過去。


    林正書愣了,急忙抬拳抵擋。


    但白夜攻擊的太突然,根本無法及時躲閃,人立刻吃了幾拳,頭暈目眩。


    白夜沒有絲毫的客氣,一陣猛揍,打的林正書已經爬不起身了。


    四周的弟子嚇了一跳,看清是白夜,便無人敢上前阻止。直到執法弟子趕來,人才被拉開。


    沒有任何意外,白夜被罰入思悔瀑布靜思一月,並嚴重警告一次,而林正書也不好過,渾身骨頭被打斷了十幾根,躺在床上一月都沒好,等白夜優哉遊哉的從思悔瀑布裏出來時,他還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著。


    林正書這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以此人性格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不過他也做好了打算,既然林正書不會罷休,那自然要主動出擊。


    現在他負了傷,相信近期不會輕舉妄動,也算是爭得了一些準備的時間。


    在思悔瀑布前枯坐一月,體內的魂府還沒什麽動靜。


    看樣子天魂變異與天魂覺醒一樣,都不是那般容易。


    因為魂府重鑄的問題,修為停滯不前,不過讓白夜意外的是,法魂丹依然能完美吸收,魂府好似還在汲取著藥力?


    這段時間,白夜每日在後山隻能練習《驚鴻步法》與《閃劍訣》,或去木人房兌換法魂丹。


    悠哉的日子過了沒多久,一個奇怪的流言傳開。


    因為魂府重鑄的緣故,白夜當前已無半點魂力,豈料這讓一些弟子誤以為白夜修為暴增,達到了可內斂氣息的力魂境八階!實際上他才六階修為。


    外頭的閑言閑語,白夜自然不在乎,他依然像往常一樣每日後山、住處、木人房,三點一線,當有長老講課時,也會前去聽課。


    《九魂劍訣》在天魂沒有完成變異前不能修煉,隻能練習練習《金剛不滅》等功法。


    因為白夜的緣故,新入門的弟子在宗內總算有些地位,他們也能自由進出木人房,木人房的規矩已經完全被顛覆。


    這些新入宗的弟子們自然對白夜感恩戴德,雖然白夜不承認,但早已奉他為老大了。


    修煉的歲月總是最為枯燥的,沒過多久,一個讓所有弟子振奮激動的消息傳遍了絕魂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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