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手冊》第二十六條,你背一下!”郝良哲突然說。


    “嗬嗬,你倒是管的寬,背個屁!”孫二青已經不在乎眼前人是誰了,孫家的實力讓他覺得在鬆源屯,他們無所畏懼。


    “好,我來告訴你!”


    “根據《民兵手冊》第二十六條規定,任何民兵,未經上級下達命令,不準擅自子彈上膛!”


    “你誰啊?憑啥你管啊,我隻聽我哥的!”孫二青挑著眉毛,又瞥了一眼他旁邊的孫勝龍。


    他伸出手指頭,指著郝良哲的鼻子說:“你算個吊毛,我哥是民兵排長,我哥給我下的命令,咋啦?”


    郝良哲轉向了一旁的孫勝龍!


    “孫排長,真是你給他下的命令?”


    孫勝龍狠厲地轉向孫二青,啪!一個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誰他媽給你下命令了,你瞎jb說啥!”


    冷不丁的一個大耳刮子,讓孫二青頓時懵逼了!


    平時不是他和他哥說啥,他哥都給他撐腰嗎?


    今天怎麽打他了!


    “哥……,那……”


    郝良哲盯著孫勝龍說:“到底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不是,他胡說的!”孫勝龍說。


    雖然孫勝龍不記得《民兵幹部手冊》裏,關於下命令的規定是第幾條,可他大概記得,除了《民兵手冊》外,對於他這種帶長的幹部,還有一本《民兵幹部手冊》。


    裏邊明確規定了,隻有團以上的幹部,才能在任務現場下達子彈上膛的命令。


    而他僅僅是個排長,和團長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況且,不論是作戰任務,還是訓練任務,都是由更高的師級幹部集體做出決定的。


    隻是由於長時間在屯子裏,稱王稱霸慣了,加上下邊的人也不懂,他就養成了老子天下第一的作風。


    “郝支書,這是我們民兵內部的事兒,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孫勝龍突然想起來,民兵工作是相對獨立的,行政幹部是不能幹預的。


    隻要自己要死了是民兵的事兒,甚至他可以硬說是上級安排的訓練任務,姓郝的就拿他沒轍。


    “對啊,你支書就管好你支書的事兒,別擱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孫二青見孫勝龍說,也跟著猖狂起來。


    “嗬嗬,孫排長,你真的確定是上級安排的訓練任務?”


    “嗯哪!”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公社的民兵副師長,為啥我不知道啊?”郝良哲的聲音冷了!


    假傳上級的命令,這問題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孫勝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就開始流下來了,這個,他確實是忘了!


    因為,村裏的民兵工作,並不是郝良哲親自抓。


    郝良哲作為退伍軍人,一直擔任著公社的民兵副師長,平時開的都是公社一級的會議。


    上邊有啥事兒,和他這個民兵排沒關係的,也不會和他說。


    久而久之,他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一旁的孫二青,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但是一想到如果是因為他,而讓他哥孫勝龍都受到牽連,那他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今天這事兒,必須得壓住,他經常聽孫勝龍說,遇事兒能頂住的,才是自己人!


    現在到了考驗他的時候了,他相信,隻要孫家還在,他就有翻身的一天。


    孫二青也確實是個肯賣命的主兒。


    隻見他一把從旁邊的一個民兵手裏奪過一支槍!


    哢噠,一推槍栓,子彈上膛!


    他退後幾步,把槍口對著郝良哲,臉色猙獰地:“姓郝的,別以為你當了個支書,就有啥了不起的!”


    “我告訴你,我們孫家的人,沒有孬種!”


    “你要是今天把我們爺們逼急了,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現場,靜的出奇。


    打穀場上,隻有微風吹過揚起的塵土在彌漫著。


    “孫二青,你想幹什麽?”郝良哲麵色冷峻。


    他沒有想到,這個孫二青竟然是個不計後果的亡命徒!


    主要是他沒有提防,一下子讓他陷入的險境!


    “事情是我一個人幹的,子彈是我自己上膛的,和我哥沒關係,有啥事兒,我一個人頂著!”


    “你現在就說,是不是這樣吧?”孫二青冷冷地端著槍,盯著郝良哲。


    “是不是你說的情況,不能憑你一個人的話定,這件事要上報組織調查才能下結論,你馬上把槍放下!”


    “哼!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了,你他媽萬一秋後算賬咋辦?”


    “老子今天就非要你當著全屯的人的麵,給我說清楚,別廢話,你說是還是不是!”


    孫二青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郝支書今天如果說不是,他就馬上開槍。


    “我現在不和你討論什麽是不是的問題,我以民兵副師長的身份,命令你馬上放下槍!”


    郝支書,邊說著,邊緩步向前!


    “別過來,再敢往前一步,我就開槍!”


    “孫二青,這裏很多群眾,你這樣會傷及無辜,我命令你,馬上放下槍!”郝良哲厲聲道!


    “你說,是還是不是!”孫二青的眼珠子都紅了!


    孫成安看著這一幕,剛開始他愣住了,隨即他想到了,郝良哲今天的態度極其反常。


    現在,把他孫家逼到這樣,反倒是好事!


    如果他今天當著全屯人的麵,說了軟話,那他就算是繼續當這個支書,也就沒有了威望,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如果他不肯放軟,備不住真的讓孫二青給一槍崩了。


    那樣,雖然自己這邊丟了一個孫二青,可是沒有了郝良哲,屯子裏就真的成了他孫家的天下了!


    本來,孫勝龍剛開始嚇壞了,還想著去製止,或者勸說孫二青。


    可是當他的眼神與父親孫成安遇到一起的時候,他收到了不一樣的信號。


    那就是任由二青去鬧!


    本來慢慢靠向孫二青的腳,又緩緩和孫二青拉開了距離。


    “姓郝的,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別和我這兒磨蹭!”


    “我再問你一句話,你說,到底是,還是不是!”


    孫二青的臉色變得更加猙獰,顯然,他已經進入了一種癲狂的心理狀態。


    現在的孫二青,就像是一個已經點燃的炮仗撚子,正在急速的燃燒,隨時都有崩碎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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