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的話好像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這就是算命先生最狡詐的地方。慶同想了想,自己是這樣的嗎?像但好像又不像。“嗯,我把這兩種極端理解為敢愛敢恨。我願意為我的理想奮鬥終生,哪怕自身隕滅,我也義不容辭。”


    吳笑了,沒有再多言。


    李達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不像他,算命都不知道自己求什麽?我這個人愛抽煙,我想算算我的身體。我聽協和醫院的大夫說,吸煙對肺不好,可能會得重病的,但是您知道煙這個東西,一旦沾上了很難戒掉。”


    吳把手放到了李達的眼皮底下,他讓李達朝車頂看,李達的摘掉了眼鏡按照吳的要求做了。吳搖了搖頭,半晌沒有說話。


    李達不知道吳的沉默究竟因為什麽,他忍不住問道。“吳大帥,難道我會染上重病然後一命嗚唿。”


    吳搖了搖頭,“不,你的身體很健康,不會因為肺病一命嗚唿的。”


    李達輕鬆的唿了口氣,“那看來我就不用戒煙了。”


    吳又說道,“你是死於非命的!”


    李達瞪大了眼睛望著吳,他又看了看慶同。


    慶同拍了拍李達的肩膀,“哎,吳大帥是開玩笑的,瞧把你嚇得,是不是啊吳大帥。”


    吳搖了搖頭,“但願我看的不準。”


    李達的心情焦慮了起來,“人得命運不可以改變嗎?”


    吳看著陳李二人,“命運就像天道,自古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哪有一個人可以逆天啊?我們麵對命運唯一能做出的改變,就是我們自己的心態,要不就是接受他,要不就是逃避他,如此而已。”


    李達不甘心得到這樣的答案,“那就不能破解嗎?”


    吳故作神秘的說道,“我記得我在北京以算命為生的時候,每次客人問道這個問題,我就該問他要錢了。哈哈哈哈。。。。”


    李達和慶同相互望了一眼,他們又看了看瓦西裏,瓦西裏一臉失望。“吳將軍確實厲害啊,不一會兒就讓我們兩個唯物主義的人變得唯心了。”


    汽車停在了練兵場,他們四人剛一下車,就看見吳的那支特別小隊早已在訓練場集結完畢了。


    瓦西裏驚訝的望著吳佩孚,“這怎麽可能呢?你們的這些士兵是坐車過來的吧。”


    吳笑著說,“那你可以去檢查一下。”


    瓦西裏望著士兵們一張張紅彤彤的臉,他們微微的喘著粗氣。瓦西裏將手伸到了一個士兵的衣領子裏邊,他的外衣還很幹燥,可是內衣已經全部都濕透了。汗氣順著衣領子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溜水霧,猛地一看還以為是這個士兵自燃了呢。


    洪副官發出號令,“所有人員進入指定位置。訓練科目第一項,二十五米手槍站立式『射』擊。”一聲令下,所有士兵脫下身上的負重跑到了指定靶位上。


    “一號準備完畢,二號準備完畢,三號準備完畢。。。。。”


    一組十個士兵進行『射』擊,他們的目標是二十五米開外,在繩子上綁著的一堆小酒盅,在這麽遠的距離望去,小酒盅就是一個芝麻大小的黑點。每個士兵要打碎五個酒盅。


    “開火。”洪副官一聲令下。


    子彈像瓢潑的大雨一般揮灑了出去。一般這種手槍的近距離『射』擊,士兵們都是一次一發的精細瞄準。可是吳的這些隊員幾乎都是一次連開五槍,槍與槍之間的開槍間隔,短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這一輪『射』擊結束了,隻有一個士兵脫靶了。五個酒盅他打掉了四個,還有個掛在繩子上。


    洪副官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他拽住了士兵的衣領子。“你小子怎麽會事兒?為什麽會脫靶?”


    士兵沒有迴應。洪副官生氣的抽著他的耳刮子,“為什麽會脫靶,為什麽會脫靶。”士兵的臉被抽的青一道紫一道,仍然不予迴應。


    李達生氣的望著吳大帥,“你手下的軍官這樣虐待士兵你也不管嗎?”


    瓦西裏攔住了李達,“李,你不懂軍事,戰場上,上級長官就是上帝,士兵要絕對的服從。”


    吳走到了這個戰士的身邊溫和的說,“為什麽不迴應你們洪長官的話。”


    那個士兵身體上的動作沒有一點變形,依然保持著威武的軍姿,“沒有打中,就是沒有打中,我什麽理由都沒有,錯了就是錯了。”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士兵站出來了,“他在上次戰役中右手的小臂受傷了,今天的手槍『射』擊他是用左手打的,所以沒有全部『射』中。”


    吳拉開了這個士兵的衣服,果然他的右臂上還綁著繃帶。吳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這個戰士的肩膀,然後他獨自朝著那個沒有打碎的酒盅的位置走去。


    慶同讚歎的說的,“用左手打槍,竟然還能命中四個酒盅,看來這支隊伍真的是吳佩孚軍中最精英的力量啊。”慶同說完這話看了一眼瓦西裏。


    瓦西裏目光如炬,紋絲不動的望著吳佩孚的方向。這時候的吳佩孚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動作。他把那個酒盅從繩子上解了下來頂在了自己的頭上。“哎,你,再給你一次機會打掉我頭上的酒盅,用你的左手。”


    洪副官冷峻的臉龐立馬慌『亂』了起來,“大帥,你在開玩笑嗎?這樣會傷到你的。”


    吳佩孚衝洪副官喊道,“你閉嘴,現在就給你身邊的戰士下命令,讓他打掉我頭上的酒盅。”


    吳的話一說出口,剩下的四十多個戰士全部圍了上來。


    洪沒有辦法,他轉頭對那個士兵說,“大帥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你一會兒隨便朝旁邊打一槍。”


    士兵看著洪副官說,“大帥的命令是讓我打中他腦袋上的酒盅,我不能抗命。”說著這個士兵給槍上上了子彈。他抬起了手瞄準了吳的頭部。剛才的酒盅是懸空的,現在酒盅底下是一個人,所以瞄準的時候需要更多的留有餘量,既要把酒盅打中,又不能傷到人。尤其是這個人,他現在的安危關係到整個中國的局勢。這一槍如果失敗了,那這個士兵的名字是會被寫到史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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