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心裏一直都在盤算這件事情,隻是盡管很想將小四納為己用,卻也一定要讓他自己心甘情願,否則,有一天,當我附加在他身上那無形的束縛消失的時候,那麽,也就是他叛變的時候。


    心念一轉,眼角微微上翹,淺笑道:“可是,口說無憑,你又有什麽行動呢?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我很想要盡快改變如今的狀況。”


    小四咬著牙想了想,說道:“過幾日,老夫人又要傳戲班子前來了,到時候,奴才會讓有心人顯出原形!夫人意下如何?”


    趙老夫人一向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是以,也極少去招惹她。卻沒想到,趙老夫人這麽喜歡請戲班子來唱戲,怪不得上次薄湄兒要請戲班子前來唱戲了,原來她是為了討得老夫人的歡心,並且還可以讓我在老夫人的麵前出醜。這一箭雙雕的事情也隻有薄湄兒這樣有心計的人才能夠做得出來。


    那麽這一次,我必定要扳迴這一局麵。是以,我便對小四說道:“你所說的我都記下了,具體要怎麽做,都隨你。玲瓏你也放心的讓她在這裏待著吧,我是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小四對著我再三拜謝之後,對玲瓏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他便離去了。


    望著小四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中起了一片波瀾。嚴瑩瑩,或許你甘心充當薄湄兒的炮灰,或許你無心,隻是單純的想要針對我,但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這王府不是你一人,想要做什麽便可以猖狂無比的。


    果然如同小四所說,僅僅過了兩三日之後,趙老夫人果真再次請來了戲班子唱戲。因著有了上次嚴瑩瑩借著戲班子將離落送到劉肆已身邊的事情,所以,這次,在挑選人的時候,薄湄兒挺著大肚子,也要親自上陣,絕對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趙老夫人也是一個極其喜歡熱鬧的人,是以,這樣的場合,我們作為劉肆已的女人,自然也會參加。


    我們的位置和之前有所不同,畢竟我晉了位份,成了夫人,而離落則有了身孕。從一個丫頭,搖身一變,成了主子,並且還享受了別人沒有的尊榮,這一切,都讓柳如月頗為不滿。她盯著離落,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尤其是在看到她可以坐在劉肆已身邊時,心裏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如今世道真是變了,無論什麽樣身份的女人,都能夠坐在王爺身邊。要我說,草雞是永遠變不成鳳凰的,別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借助什麽旁門左道,獲得一世殊榮。”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上挑,眼神掠過我和離落。我隻是淡淡笑了笑,卻並未說話。而離落卻不然,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後對劉肆已說道:“王爺,妾身身子不舒服,還是不看戲了,迴去休息吧!”


    劉肆已雖說對離落不是特別的喜歡,但畢竟有了他的孩子,他多多少少還是要在意一下離落的心情。是以,他將離落拉住,說道:“坐下吧,等會兒聽聽戲,心情好了,身子自然就舒服了。”


    他的話出口,離落自然不敢違抗,雖然臉色仍舊有些難看,卻在聽了劉肆已的話之後,坐了下來。


    劉肆已轉過臉,望著打扮得極其隆重的柳如月,淡淡說道:“還有你,凡事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姐妹,你這樣說她,未免有些太過了!”


    劉肆已的話雖然很淡,但他的語氣卻一點都不淡,柳如月畢竟不蠢笨,很快就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像她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怎麽能夠受得了劉肆已當眾對離落的維護,隻是,心中再不舒坦,也不能夠表現出來。


    是以,她隻能淡淡笑著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以後會注意的!”


    望著她那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不禁有些好笑,她跟在劉肆已身邊這麽久,卻都不了解他,也不怨劉肆已對著她發火。隻不過,她倒還是有些腦子,沒有大吵大鬧,否則,今日,她必定會顏麵掃地。


    這隻是最初開場的鬧劇,雖然有些不開心,卻很快就過去了。


    之前沒有得到過消息,是以並不知道趙老夫人點的是什麽曲目。等到戲開始唱了,才聽到,原來是《西廂記》。這個曲目我是熟悉的,在宮裏的時候,太後也時常一個人坐在那裏聽這出戲。當時還很疑惑,不知道為什麽,她獨獨喜歡聽這個。


    可如今,在看到趙老夫人也在聽這首曲目時,我心中便明白了幾分。《西廂記》是講述愛情的,看來,先帝爺在這兩個女人心中都留下了美好的迴憶。隻是,他究竟喜歡哪個多一些,卻是未知數了。也或許,他像劉肆已一樣,並未對任何一個人付出真心,隻是想要維持這其中的平衡而已。


    台上的人唱的很是賣力,在唱到崔鶯鶯因為家人的反對不能和張生在一起時,趙老夫人的眼角都濕潤了。很顯然,這一幕,一定讓她想起了過去,但究竟是什麽,恐怕也隻有她們這些當事人知道。


    這時,周生前來為各位主子麵前的茶杯裏添了茶水,之後,便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眼看著戲就要演完了,大家即將散場的時候,突然間,薄湄兒捂著肚子,喊叫起來,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麵孔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趙老夫人在她的身旁,第一眼便看到了她,連忙走到她麵前,將她扶住,滿臉的擔憂,“湄兒,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很嚴重?”


    薄湄兒的貼身丫頭雲禪此時也有些驚慌失措,她急忙道:“娘娘,您怎麽樣了?來人呀,快宣大夫!”


    劉肆已對薄湄兒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義,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仍舊是快步走上前,一把將薄湄兒給攬在懷中,急切道:“湄兒,你怎麽了這是?”


    薄湄兒忍者疼痛,嘴裏吐出幾個字,“妾身,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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