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萊恩盯著他眼中的恨意,強壓下腦中卷起的怪異想法,“我不該貿然前來打擾,可是塔西婭是你的妹妹,她應該有自己的選擇。”


    “蠱惑人心的惡魔,塔西婭因為你變成了吸血的怪物,”薩威爾煩躁地唾罵道:“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藏匿在安陽發下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眼中灼燒的視線,恨不得讓萊恩立刻去死。


    “我的確沒有資格,但是我想讓你承認我的存在,”萊恩深吸了口氣,先前所有的堅持化成了期盼的渴-望,“我想跟塔西婭在一起,我會像你一樣照顧她。”


    “嗬嗬……”薩威爾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陰毒的目光掃過萊恩那張像被陽光親吻過的麵頰,沸騰的嫉妒越燒越旺。


    “給我時間證明好嗎。在此期間,你能不能放過塔西婭,”萊恩擔憂地望著昏睡過去的安陽,無法吐露的焦急讓他心甘情願地選擇了示弱。


    他是黑暗中腐朽的靈魂,隻要薩威爾不放安陽離開,他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教堂。


    先前所有的衝動,在意識到現實的無力後,隻剩下細雨濃稠般的悔意。


    從那天之後,雙翼城堡的塔樓後,多了一個屹立不動的身影。


    撩開細小的縫隙,薩威爾透過厚厚的窗簾,看到跪在地上的萊恩。


    令人煩厭的感覺如影隨形,讓他所有的心情全都毀於一旦。


    “口口聲聲說想要離開我,是想跟他在一起對不對?!”陰森寒冷的目光像看仇人一樣,瞪在安陽的臉上。


    這樣的質問安陽一天能聽到很多遍,知道萊恩就在外麵等著她,她毫不畏懼地迎上薩威爾的目光,“我的答案不會變,不論有沒有他,我都會走。”


    “你篤定了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是不是?!”薩威爾凝視麵前的人,心疼的情緒一點點充斥他的胸口,“為什麽那麽短的時間,你就要跟別人走。”


    “我對你那麽好……塔西婭,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沒有那麽多時間留給你!”宣泄怒火的聲音下,他猛地抓住安陽的手腕,“說你會留下來陪我,說永遠都會跟著我!隻要你說,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你想迴到從前,那我們就迴去。”


    安陽的手被抓得很疼,聽著他近乎低喃地承諾,再一次選擇了沉默。


    淡漠的神情比開口咒罵,還要讓薩威爾心痛。曾經他得到過太多太多,可是現在卻連最簡單的一句承諾,都變成了奢望。


    陰沉的天空在接連幾日的暴曬下,終於降下大雨。


    狂風驟雨下,轟隆隆的悶雷讓薩威爾的夢境變得淩亂黑暗。


    孤寂陰森的莊園,他再度迴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鮮血順著樓梯流淌,四處可見的血手印在牆壁上劃下掙紮的痕跡。


    被吸血鬼撕裂開的殘破肢體,雜亂地扔在地上。


    這是他的噩夢,是他一輩子都不想麵對的現實。


    “塔西婭,不要死……”


    睡夢中的低喃,讓他的眼角在黑暗中滑下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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