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搜出來的du品零亂的散在地上,安陽如同搖尾乞憐的狗趴在地上,滿臉癡迷的將它們揣入懷中。


    “爸爸,我來找你了,爸爸……”她仿佛感覺不到程煜地靠近,眼睛裏潤滿的光澤,讓程煜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程安,你在做什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瀕臨崩潰。


    “爸爸?”服了藥的安陽奇怪地抬起頭,“怎麽會有兩個爸爸?”


    她茫然地咽了口幹沫,忽地淚水湧上眼眶,“爸爸,你為什麽哭了……”


    爬到程煜的身前,顧不得散落的白色藥丸,滾熱的小手捧起他冰冷的麵頰。


    “你別哭了,看你哭我也難受……”


    嚶嚀的啜泣聲下,溫柔的口勿落在了程煜的臉上。


    小心翼翼地碰觸,讓他的眼淚越流越多。


    隻有在這個時候,安陽才不害怕他,才會這樣主動的靠近他,這個想法隻要一竄過腦海,他的心就疼得快要死掉。


    “程安,求求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他痛苦地抱住她嬌小的身體,眼中載滿悲哀。這些話安陽不會聽進去,更不會明白,可是他不能不說。


    他心上的傷痕不斷的抽痛流血,“我隻有你了……”


    他從來不知道失去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不斷的輪迴讓他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無盡的財富,可是當他有了真正想要的,才發現它們是炫麗的泡影,輕輕的碰觸都足矣帶來滅亡。


    “爸爸,我也隻有你呀,”安陽彎了眸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的目光像從前一樣幹淨純粹,可是此時此刻,程煜隻看到他滿身狼狽的倒影。


    時間因為命運的分岔,好似變得慢了下來。


    可是當看到鏡子中的倒影時,程煜依舊察覺到了歲月的流逝。利索的黑色頭發中,幾根白發不滿地蹦了出來。


    他從來沒有這麽累過,即使不斷經曆死亡,也不會讓他的心變得疲憊。因為他知道,死亡對他來說預示著重新開始。


    “爸爸,不要這樣對我。”


    出了洗手間,他聽到臥室裏傳來安陽崩潰的哭聲。


    手中的香煙一根接一根地落下灰燼,他弓著腰窩在沙發裏,強逼著不去理會安陽的乞求。


    她的du癮太深了,隻能進行強製的戒-斷。


    他日日看到安陽被折磨的痛哭流涕,這些痛苦又千倍百倍的砍在他的身上,直到血肉模糊。


    “程安,我這是在救你!”煙蒂狠狠擰在煙灰缸裏,他踉蹌著步子衝到臥室門口。一雙瞪紅的眼睛,寫滿被折磨的痛楚,“你叔叔他想要看你好好的,你知不知道!”


    “他死了!他臨終前說,想看你長大成人!”


    淚水將程煜的眼睛衝刷的格外明亮,裏麵糅雜的複雜感情,一時間震住了安陽。


    她不敢置信地張開嘴,聲音哽在嗓子裏,發出低低的悲鳴。


    “我不信,我不信……”


    程煜看到她的反應,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


    “所以求求你,忍住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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