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國使者迴到楚國複命,著實將楚懷王的肺葉都要氣炸了。


    盡管年事已高,他還是忍不住一腳踢翻了桌子,酒食潑了一地。


    “竟然敢戲耍本王!待我抓住張儀這個小子,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話雖然如此,但沒少領兵打仗的他怎不清楚,那張儀之計策已經成功,斷了齊國和楚國的聯盟,得罪了楚國朝野,又怎麽可能再敢踏入楚地半步呢?


    想來想去,楚懷王仍然不能咽下心中的這口惡氣,那張儀怎敢私做主張,假傳秦惠王之命呢?定是上下勾結,暗算楚國。


    作為一霸強楚,消息在各大諸侯件一傳,自己豈不是留下個“蠢王”的名聲?


    盛怒之下,他決定立即派遣大軍攻打秦國。


    大臣陳軫得知楚王的決定後,力勸懷王:“我們雖是中了張儀那個黃口小子的『奸』計,惡氣難泄,但是目前的事實楚國已經和齊國交惡,那齊宣王心中的怒氣並不比大王少啊,此刻陳兵十數萬於楚齊邊界,若是此刻貿然伐秦,且不說那秦國天險難以突破,若是齊國大軍乘機夾擊我國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懷王此刻正在氣頭之上,哪裏聽得進意見,強令大軍二十萬,浩浩『蕩』『蕩』來攻打秦國。


    此時張儀已經和秦惠文王商議完畢,楚國興兵來犯,也屬於符合他們的意料之中。


    此時的秦國從政治、經濟、法令直到軍事上已經達到了鼎盛時期,對待大軍壓境,不僅毫無慌張,甚至完全當做練兵的軍事試煉場。


    不待楚國大軍來到秦國城下,秦軍兵分兩路,直接截擊楚國大軍。十萬秦銳士絲毫不將兩倍於自己的敵人放在眼裏,強弓勁弩鋪天蓋地的洗禮之後,五百戰車奮勇而出,後麵甲士猶如錢塘江水『潮』信一般,猛撲過來,所到之處鮮血分錢,人頭滾落,哀鴻遍野,屍積如山。


    楚國大軍折損三成、抵擋不住,潰逃百裏而去。


    那邊廂,齊宣王正氣不過楚國辱罵他之事,見那秦楚開展,真是幸災樂禍的大笑一番,隨後出兵攻打楚地,殺死楚國守軍無數。


    楚國腹背受敵,難以維繼攻勢,隻好撤迴大軍防禦齊國的攻勢。


    .....


    這樣一來戰事放緩,秦、楚、齊均不想擴大戰爭的規模,讓另外的一方坐山觀虎鬥,垂手獲得漁人之利。


    但夾在中間的楚國畢竟是最大的輸家,麵對強秦之重壓,不但商於六百裏之地沒有收迴,反而割讓城池兩座,倒貼了六百裏土地。


    楚懷王再一次被氣炸了。


    齊宣王倒是“寬宏大量”,眼見楚國在這場鬧劇中吃了大虧,也就將囚禁在齊國的楚國大夫屈原釋放迴國。


    那屈原何嚐不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楚懷王派他出使齊國遞交友好詔書,合談正在一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突然蹦出來一個瘋子,代表楚國來咒罵齊國,害的自己背了黑鍋,下了監獄。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緊箍咒從小便戴在他頭上,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大王發火,隻能將矛頭對準那“鬼蜮之心”的張儀。


    “一待逮到機會,不等那伶牙俐齒的小子,開口便退出去斬首!”盡管張儀複還的可能不大,屈原還是反複和楚王建議。


    楚懷王也深感張儀的口舌厲害,暗暗下定決心,不再給他以施展口才的機會:“寡人倒要看看,是他的嘴快還是我楚人的刀快!”


    楚國一方麵繼續防範秦國,一麵仍舊沿用老辦法,逐漸修複與齊國的關係。


    盡管楚、齊均稱自己為第一強國,但今非昔比,懷王和宣王心知肚明,就算兩國聯手,也未必是那強大秦國的敵手嘍。


    按照屈原和陳軫政治傾向,秦國是不能相信和作為盟友的,繼續和齊國聯合對抗強秦是必由之路。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靜外交修複,齊楚兩國逐漸再次達成了共識。


    消息傳到秦國,秦惠文王感覺很不滿意,拆散“合縱”是秦國對外擴張的基本手段,至少瓦解強國聯合對秦,才能鑄就最後武力擴張的基礎。


    僅僅得到楚國六百裏土地怎麽更夠滿足誓要建立一番豐功偉業的秦惠文王呢?


    可是秦國除了在此派遣大軍進行征討之外,沒有什麽別的選擇。


    然而雖然現在張儀的師兄蘇秦已被刺客暗殺,但“合縱”的思想已經成型,合縱之勢已成。


    秦國妄興刀兵,恐怕引起多國聯合抵抗,恐怕僅憑一國之力未必能討到什麽好處。


    在這為難之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儀又站了出來,向秦王請求再赴楚國。


    不管是張儀和朋友還是對手,都十分驚訝,他張儀戲楚,早就成了『婦』孺皆知的段子,楚懷王賭咒發誓要將其碎屍萬段也是事實。


    這檔口去自投羅網,不就等同於自尋死路嗎?


    張儀卻十分堅持,口稱此舉雖然兇險萬分,在當前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眼見丞相如此堅持和自信,秦惠文王也就隻好批準他再去楚國。


    這次張儀不再帶上珍奇古玩,而是攜帶了大量金銀珠寶,除了少許衛士,趕赴楚國。


    未到楚國之時,那楚國上下早已摩拳擦掌,隻待這“騙子”丞相一到,便取他『性』命。


    話說張儀來到楚國,那沿街之上圍滿了趕來觀瞧著自投死路的秦國丞相,麵對無數雙看笑話、看新奇的眼睛,張儀毫無畏懼之『色』,剛剛進入楚國都城,他立即命令幾個下人,攜帶大批金銀珠寶去見幾個“重要人物”。


    而自己,絲毫不做停留,徑直本楚懷王的宮殿而去。


    楚懷王推後了一切活動,甚至連和美貌之姬的“約會”也一並取消,正端坐在朝堂之上。


    一幹文臣,危襟正坐,一批武將,怒目而視。


    張儀等待召見之後,昂首闊步,步入大堂,對兇神惡煞般的楚國君臣視若無睹。


    對楚懷王施禮過後,張儀準備打開話匣子,再次施展自己的縱橫捭擱之術。


    “大王,今日張儀......”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兩側群臣之間突然閃出屈原,捋起袍袖,指著張儀厲聲道“卑鄙豎子,還大膽在此妖言使騙,大王應將這欺君狂徒立即斬首。”


    楚懷王正待著這句話,“呯”的一聲拍了桌案。


    喝到:“武士何在?將張儀立即拖出去斬首!”


    兩側早轉出四名武士,兩人將張儀的雙臂一架,就向外推搡而去。


    那文弱的張儀,其能反抗得了這孔武有力的軍士。


    眼見自己就要人頭落地,尚有未成之豐功偉績,怎能甘心?


    “大王,張儀乃秦國來使,殺我乃是向秦國宣戰啊!”他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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