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卿見李廣利、陸子衝忽現敘仙園,倍感訝異,既然李廣利現身了,他的軍隊估計也在敘仙園周圍,百年老園許久無外人涉足,更何況這次的熱鬧。可如今可妤不慎被李廣利挾持,項涵、秦卿都萬分擔心李廣利的舉動將招致無可挽迴的後果。

    “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隻要你不要傷害她!”項涵急道。

    “我要你的命!”李廣利道。

    “給我一天的時間,明天任你處置。”項涵望了望秦卿,意思不明而喻,與秦卿相逢來之不易,此日隻想陪著秦卿。

    “好,隻是這丫頭盜走了番邦進獻的泰阿劍和郎君玉照圖,若不交出,別怪我心狠。”

    “可妤,東西不是我們的,還給人家便是了。”秦卿道。

    “姐,我沒偷。”可妤語氣強硬。

    “還敢狡辯,在我眼皮底下偷的,我還會冤枉你不成。”李廣利嗬斥道。

    “既是在你眼皮下偷的,當時為什麽不製止我啊?”

    “你……”李廣利想起當時被秦卿的銀針製住,因而讓可妤得逞,感到有失麵子,一氣之下將可妤擊打暈了。秦卿為此捏了把汗。

    “明天我要是達不成所願,你們就來給她收屍吧!”李廣利道著將可妤一把扛在肩上離開了。陸子衝臨走時,丟下句話:“我心上的石頭還是放下了,因為我當我心裏的秦卿死了。”道著便也走了。項涵、秦卿聽後麵麵相覷,心裏不禁擔心起來。李廣利始終不放過項涵,一心要致之於死地,不僅僅是因為項涵與無憂穀有關聯,也因為他殺害朝廷命官,當然也與秦卿有關。本以為項涵逃過一劫,不想還是在劫難逃。

    “你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隨天意。”項涵握住秦卿的雙手深情道,“隻要我們珍視眼前。”秦卿聞言心下淒然,麻煩事就像海岸邊的浪花,一浪接一浪。

    ……

    夜晚時分,大家都睡下了,敘仙園沉浸在睡夢中。黑色的夜幕是最好的夜行衣,但見一個身影躍過窗台,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項涵的臥房,一柄長刀在他手中閃著銀晃晃的光輝。他一步一步接近項涵的臥榻,見項涵安然沉睡,便舉起長刀欲結果了他的性命,手起刀落間,衣服的窸窣聲驚擾了項涵,他便警覺翻身,可說時遲那時快,長刀劃破了他的手臂,項涵也急忙蹬出一腳,將其踢飛,那人幾個跟鬥後立馬折迴,掄起大刀狠命殺來,項涵左躲右閃,躲閃之餘,拳腳相加……月輝中除了兩人搏鬥的身影,也響起富有節奏的打鬥聲。秦卿見有動靜,急忙與雲婆婆秉燭下樓,前來夜刺的人在燭光中清晰起來。“公孫石!”項涵道。

    “哼,弑兄之仇不共戴天。明日一戰,你若贏我,我便放了那臭丫頭,你若輸了,就為她準備後事吧!”公孫石道完便翻窗而走。月輝下於是又恢複了安靜。

    “公子,你受傷了!”秦卿見其手臂流血便緊張地迎上去。

    “放心,沒事!”

    秦卿趕忙找來布條細致地為項涵包紮傷口,項涵看她緊張認真的樣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雲婆婆見兩人溫情脈脈,便知趣地上樓去了。

    “公孫石向你下戰書麽?”秦卿一邊包紮一邊問道。

    “我殺他兄長,他一心要為他兄長報仇,其實當日我殺公孫玉也是逼不得已,我若不殺他,他也會殺了我。”項涵無奈,轉而又撫慰秦卿道,“隻要我明天打贏公孫石,可妤就會安然無恙地迴來。”

    “可是……”

    “怎麽,你不相信我?”項涵望著她。

    “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秦卿擔心道。

    “看到你完好無缺地站在我麵前,我便都好了。”項涵微笑著。秦卿聞言,臉上泛著陣陣紅暈……

    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了,敘仙園又迎來了鳥鳴山澗、蜂蝶飛舞的白晝,可一大早,公孫石的叫囂聲便汙染了園內安寧的氣氛。項涵、秦卿、雲婆婆循聲趕去,發現李廣利的軍隊密密麻麻,槍戟林立,將敘仙園圍得水泄不通。在正對園門的埂坡上,可妤被縛在其中的一棵鬆樹的高枝上,一副淒楚可憐的樣子,雲婆婆見狀惹得兩眼眶通紅,她摸摸眼角擔心地問秦卿:“他們把丫頭綁那麽高做什麽?”秦卿扶著她也不知該怎麽迴答,滿臉憂心之色。此時,隻聽得鬆樹下的李廣利指著可妤朝項涵等人道:“這小妮子的嘴巴比茅房的石頭還硬,我威逼利誘地盤問了一個晚上,她仍舊不肯將貢品的下落如實相告,今日就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可妤,你就交出貢品吧,不要跟自己過不去。”項涵朝樹上的可妤大喊道。

    “項大哥,我不能,即使我說出貢品的下落,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他們還想利用我來抓你啊!”可妤大聲應道。

    “住口!”李廣利嗬斥。

    “真是可惡,好狡猾的李廣利。”秦卿氣憤道,忽而發覺不見陸子衝的蹤影,由於情勢緊迫,便也沒有太在意。原來陸子衝昨天便向李廣利辭行,先行迴無影城了,自茉莉山莊目睹父親殉情後,他變得消沉了許多,他悔恨自己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自茉莉山莊迴來就一直躲進陸莊,不問世事,若不是替子虛求情,也不會踏出陸莊大門,此次跟隨李廣利前來,也隻是借此散心,順便目睹下貢品的風采,然而昨日見秦卿沒死,他忽然有種莫名的悲哀,他配不上她,他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父親的一番話猶在耳邊縈繞,或許他真的連子虛都不如,他消沉到了極點,於是便默默離開了。

    此時,但見公孫石燃著一節火把走上埂坡,來到鬆樹下,他朝山下的項涵道:“姓項的,你要是能在短時間內贏我,她就是活的,否則……”公孫石冷笑一聲,便用火把點燃了鬆樹的枝幹。

    “不要亂來!”項涵怒道,緊握長劍的手背綻出條條青筋。

    隻見火苗遇上鬆針,唿啦啦地往上躥,勢如破竹,綁在樹端的可妤見腳下的火苗撲騰撲騰地跳躍,一顆心也如火苗般撲通撲通地亂跳,六神無主的她在樹上語無倫次地哇哇亂叫,把秦卿、雲婆婆的心都叫到了嗓子眼。情勢所逼,箭在弦上,立馬要發了,多耽擱一刻,可妤就多一份危險,項涵於是在第一時間朝埂坡衝去。

    “公子,小心!”秦卿道著,便扶著雲婆婆靠在茅簷下。

    長刀橫握,公孫石為阻止項涵靠近燃燒的鬆樹,便與他交上了手,長刀招招陰險,利劍式式克製,項涵在與其緊密的交手過程中,見縫插針,力求能挨近可妤,他借著旁邊的樹木枝幹躍上了枝頭,公孫石緊追不放,也從近旁的一棵樹躍上,兩人在樹木間遊躥,在枝頭追逐,或刀劍相拚,或拳腳相擊,或斬枝折節……就在項涵趁機用劍尖挑斷捆綁可妤的繩索時,公孫石連忙出擊,阻止了他,並將其所依靠枝幹一刀砍去,項涵也不甘示弱,劍身一揮,也裁去公孫石腳下的枝幹,於是兩人雙雙落迴地麵。

    觀戰的士兵們皆屏氣凝息,他們的招數變幻讓人覺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一會鬥轉星移、移步換影,一會猴子偷心、拈花折枝。他們或在空中翻騰相博,或在地麵刀劍角逐,所到之處,士兵皆自覺讓開,氣場之重,在場之人無人能抵。就在兩人在空中相持不下時,各自飛出一腳,兩人於是相向跌去,又落迴地麵,項涵劍尖著地,借著劍身的彈性將身子穩穩地彈迴地麵。此時,火苗已經竄到了可妤的腳跟,形勢逼人,可妤的嗓子已經喊到沙啞,淚水淹沒了她的雙眼。項涵見此形勢,欲前往埂坡解救,不想公孫石朝近處的茅簷奔去,項涵大感不妙,迴身望去,但見公孫石從兜裏掏出一把藥粉,朝秦卿撒去,項涵心下焦急,舉身飛撲過去,將秦卿擋在了身後,藥粉便撒進了他的眼睛。項涵生疼不已,倚著劍,跪在地上忍不住地喘氣呻吟。

    “怎麽了,怎麽了?”秦卿緊張地俯身相扶。

    “我眼睛,眼睛……很痛……”項涵難受道。

    “哈哈哈……”公孫石開懷大笑後,得意道,“對付你其實很容易,對付她就行了。”

    ……

    眼看可妤的雙腳就要被烈火吞噬,正在千鈞一發之際,一位白發飄然的女人拂袖而飛,將正忍受烈火灼燒的可妤從樹端解救下來,她摟著可妤駕著輕功落在秦卿等人身旁,轉身迴肩之際,一身傲人氣質,滿臉冷淡漠然,不知此人是誰,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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