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陸子衝心存不甘,怒火中天,還指責子虛不該幫著他人。子虛倒不生氣,勸道:“哥,你辛辛苦苦到茉莉山莊向秦嶽公子要解藥,不正是要給秦姑娘的麽?如今給她了,你又為何生氣呢?”

    “唉,可看到那小子我就不甘心。”陸子衝愁眉不展。

    “你是說項公子,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子虛欣賞著,後又道,“哥要是真喜歡那秦姑娘就別讓項公子占了上風。”

    陸子衝聽進了子虛的話,他想要的東西,抑或是人,就是千方百計也要弄到手。他一邊等待著時機一邊派人摸清當天在秦園見到的每一個人,連張嫂夫婦也不例外。

    詩宴、仲元經常到秦園拜訪,一來二去便與秦園的人漸漸熟了。一日,兩人在秦園呆了一天,正值黃昏時分,他們像往常一樣又將踏著夕陽的餘輝趕迴無憂穀,剛踏出園門的門檻,一個可愛的小男孩遞給詩宴一張紙條,甜甜道:“姐姐,一個大哥哥叫我把這個給你。”詩宴打發了孩子,納悶地展開紙條,看完紙條後她卻欣喜萬分、激動不已起來。看著她獨自沉浸在幸福甜蜜之中,全然不顧其他,仲元的臉上蕩漾著幾分疑惑。

    “詩宴,你沒事吧?”仲元關切道。

    “沒事兒,郭大哥,我們迴去吧。”詩宴眉開眼笑地道,一把攬住仲元的手臂輕快地離去。

    一路上,詩宴始終極度高興,一會兒獨自樂著傻笑,一會兒哼著曲子,明媚的笑靨像是春天裏枝頭的桃花,明豔動人。仲元對她的異常感到驚訝,她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了,到了穀中,她飛奔迴自己的閨房,輕快的宛如一隻飛舞的蝴蝶,在穿過走廊的時候,一個小丫頭撞上了她,她卻微笑著寬恕了她,要是往常,即使是自己撞上的也要把丫頭訓斥一頓。仲元於是對那紙條充滿了好奇,正在此時,他看見走廊的地上躺著一紙條,是那張令詩宴快樂得將近發瘋的紙條,是適才那不經意的一撞才使它不慎掉在了地上。仲元像捕蛐蛐兒似的把紙條捏在手裏,展開一瞧,不由愣住了。那是項涵給詩宴的紙條,上寫著:今夜子時,城南外小林見——項涵。

    “原來是項涵約她,難怪她這麽興奮。”仲元的臉上泛著層層愁雲,他心裏念著,“半夜三更的,項涵約她到那種地方幹嘛,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麽?不行,我不會讓他得逞的,項涵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竟也會如此偷偷摸摸,我真認錯人了!”想後心裏一陣陣難受,是為自己心愛的女子,也為一生的朋友。

    天色暗下時,仲元折迴了秦園,項涵有些驚訝。

    “最近心情不佳,一直難以釋懷,今晚想與你在月下喝一盅,不知可否賞臉?”仲元道。

    “有酒相伴,怎能不賞臉?你也知道,在這兒我也隻能跟你喝酒了。”項涵笑道。

    “好,好兄弟!”仲元說著向他投去一酒壺。

    兩人拔了壺塞,當真在月下痛飲起來。他們一味地喝,一味地幹,直到醉意爬上他們的臉龐。

    “你這做兄弟的,明白我的心麽?”仲元道,“我的心好苦!”說著又舉起了酒壺。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項涵悠閑地喝著酒。

    “我喜歡詩宴很久了,你當真不知道?”

    “我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看出來了。”

    “可她不喜歡我,她喜歡的是你。”言語中含著隱隱的嫉意。

    項涵頓了頓,道:“她確實對我情深意重,可是……”項涵說著忽然皺起了眉頭,苦笑道:“我的頭怎麽暈了?……”還未說完,卻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乏力,一會兒工夫便扒在了桌上。

    仲元無意間發現他的衣褶中露出一角紙,他抽出一看,上書:今夜子時,城南外小林見——詩宴。他不由又愣住了:“莫非他們串通好的?定是詩宴先約的項涵,項涵便迴了一封作為應答。”想到這兒,心裏更加傷痛起來。

    天色漸漸深了,子夜時分轉眼就要到了。

    “不行,我不能讓詩宴一個人呆在那裏。”仲元一心念著詩宴,醉意隨風而走。他慌忙奔出秦園騎著馬朝城南外駛去。

    城南外的小林裏,黑暗籠罩了一切,朦朧的月色在烏雲的遮掩下隻淡淡的落在林木梢頭,分不清東南西北,也難以辨別是人是樹。

    急促的馬蹄聲落在林子旁邊,在月光的映襯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翻身而下,闖進了幕布裝扮的林子。早已等候於此的詩宴迫不及待的撲將過去,將身子貼在那月光背景下結實的胸膛上,摟著他的脖子,感受那男性特有的氣息。

    “你喝酒了?”詩宴溫存款款,身子如風似柳。“你的身體好燙,把我給灼熱了。”

    那男人的身體警覺地抽動,他是怕真的把她灼了,然而這卻是詩宴所不願意的。

    “為什麽不抱我,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詩宴嗔道。

    接著那男人的雙手貼上了詩宴的背,起初有些生硬,有點害怕,還有點猶豫,可後來便漸漸大膽起來……他們融成了一體……

    ……一切終歸寂靜,月兒躲進雲層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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