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項涵、吟吟獲救於兩位姑娘後被路過的另一位女子救迴家中。項涵躺在床上神思恍惚,他迷糊地叫著“仙女,別走……”便“謔”地坐起身來,待清醒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整潔雅致的繡房裏,他見吟吟不在身邊便一邊叫喊一邊下床朝門口走去。隻見這裏四麵環山,山徑清幽,花影寂寂,鶯聲燕語,遠離塵囂,是一處幽靜的隱居之所。項涵止住了唿喊的聲音,他不想攪渾這一股安詳之氣,不想打破這片安靜。唿吸著周圍寧靜的空氣,項涵頓覺神清氣爽,忽然一撇劍刃從身後襲來,項涵似乎早已察覺,他先一招移步換影,後一招拈花折枝,劍刃在項涵鬆手的那一瞬在空中劃出一道狐形,劍身於是掃出一扇形反彈了迴去……劍掉在了地上,隨之而來一位女子的呻吟。項涵吃驚,眼前一位美貌女子正撫著被劍身彈疼的柔肩,隻見她丹唇微啟,娥眉稍蹙,晶瑩柔弱的雙肩讓人疼惜憐愛。項涵內心慚愧,欲溫言致謙,不想那女子撇開酸痛微笑道:“身手如此敏捷,看來你已經沒事了。”聲音清麗明亮,清脆欲滴,似黃鶯,又似山泉。

    “是姑娘救了在下?”項涵問。那女子兩手抱在胸前微笑不語,佯裝一副傲慢的神情。

    “姑娘的恩情我項涵一定銘記於心。”項涵又問,“請問跟我在一起的姑娘人在哪裏,是否安好?”那女子見項涵急切的樣子故意滿不在乎,道:“哦,你說的可是跟你一起沉睡的女子?兩人睡得那樣親密,關係非比尋常吧?”

    “姑娘休開玩笑,她到底怎樣,有無大礙?”

    “還說我開玩笑,看你緊張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你相好。”那女子道著粉臉漸漸露出不滿之色,“可你怎麽三心二意,愛著眼前的,念著心裏的。還給你。”說著伸出纖纖玉手朝項涵一擲。項涵緩緩接過空中飄落的東西:是一條晶瑩飄逸的白絲緞帶,還散發出淡淡的茉莉香。項涵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絲帶,心中一陣茫然,他疑惑道:“這是……”

    “那不是你心裏念叨的人的頭飾嗎?”那女子打斷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項涵一臉的迷茫。

    “哼,還裝蒜。”那女子柳眉一翹,往項涵手裏一塞,“還有這個。”項涵見是個乳白色香囊,將它湊近鼻一聞,一陣濃厚的麒麟香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茉莉香飄逸而出。

    “又是茉莉香。”項涵冥思著,覺得這味道熟悉,像是在哪兒聞過。

    “看得出,這麽精致的香囊,這樣美麗的緞帶,那人一定是個心靈手巧的美貌女子吧?”語氣帶著一股醋味,酸酸的。

    “姑娘是從何得來?”項涵認真問道。

    “我將你們抬迴家的時候在你身上發現的。”那女子又道,“別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語氣帶著幾分僵硬。

    正在這時,一聲“涵哥哥”飄進項涵耳中,抬頭望,吟吟正從假山後奔跑過來,還有位男子也跟著朝這邊走來。項涵見吟吟安然無恙,安下心來。

    “涵哥哥,你看,他是誰?”吟吟欣喜地向項涵引見身後的那位男子。項涵認出是仲元,心情激動,兩人相擁相望,一陣驚訝。

    “項公子,我們又見麵了。我,我真是太高興了。”仲元激動得有些顫抖。

    “郭兄,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項涵道。

    “郭大哥,原來你們認識?”剛那女子問道。

    “詩宴,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項涵項公子,是他救了我。”仲元道著轉向項涵,“項公子,她無憂穀穀主的女兒文詩宴,是她讓無憂穀收留了我。”

    “文姑娘,我是吟吟,是涵哥哥的妹妹。”一邊的吟吟笑盈盈地與師宴打招唿。

    “你是他妹妹呀,我還以為……”詩宴說著笑了起來,笑聲裏融著甜甜的花粉。

    “項公子,吟吟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感到愧疚、痛心,這些是我始料不及的,你們會這樣,我也脫不了罪責,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去的兩位老人家。”仲元不安地道著,眼裏盡是渙散、錯愕,“我,我……”

    “事情已經過去了,人算不如天算,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怨不得人,你也不必自責。”項涵寬慰道。

    “不說了,先去見見我父親母親吧。”詩宴道著拉著吟吟朝前院走去。

    無憂穀不大,弟子眾多,從後院到前院隻需穿過錯亂有序的假山,不過二三十步便到了正堂。無憂穀穀主文長煙一副豪氣幹雲的氣勢,隻是兩鬢的銀絲,額上的皺紋,讓那張饒有氣魄的臉龐染上了滄桑、惆悵的顏色,嚴厲的雙眼似乎也透著無奈的神情。相反文夫人雙眼明澈,容顏不改,精幹大方,亦不乏正氣,一看便知是懂武之人。別看文穀主一臉嚴肅,對後輩表現出的大多是和藹與慈祥,當他得知項涵、吟吟從北方長安而來,臉上漸漸顯出親切之情,當他耳聞兩人的遭遇更是有同命相連的慨歎,原來文長煙以前也是長安俠客,後因殺一朝廷命官被驅逐至此,從此與手下眾人開拓無憂穀,不理朝中政事,於此安樂生活。經過一番交心的談話,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之感充斥人心。文夫人轉向女兒:“詩宴,穀中是否安排項公子、李姑娘的居住之所?”詩宴有些為難:“這倒有些難處,穀中已無空餘房間了,看來項公子與吟吟姑娘隻能將就與他人湊合著住了。”

    “這可使不得,怎可屈就了兩位老鄉。”文夫人轉向文穀主,“長煙,我一會兒安排下去,這幾天之內無論如何要蓋好兩間房,好安頓兩位。”文穀主讚同地點點頭。

    “穀主,夫人,不要為我們大費周章了,你們能收留我們,我們已感激不盡了,還要麻煩穀中上下,我們於心何安?”項涵道。

    “項公子為人太客氣了,這事我們有主張,你們盡管住下來。”文夫人道。

    “好了,以後無憂穀又更熱鬧了。”詩宴笑道,“我們去玩吧。”說著便拉起項涵的衣袖跑向門外。仲元看著詩宴的舉動心裏騰起異樣的感覺,而後也和吟吟尾隨其後。

    “文姑娘……”項涵道。

    “我叫詩宴,郭大哥都這麽叫我的。”詩宴打斷道。

    “詩,詩宴。”項涵有些不慣,又道,“你帶我們去哪兒玩啊?莫不是山上打獵,采野果……”說著望望四麵的青山。

    “你還不知道,出了無憂穀,不遠處有個無影城,城裏熱鬧非凡,應有盡有,不如帶你去看看?”

    “那也好,閑來無事,正好去了解一下周圍的環境。”

    正在這時,仲元、吟吟趕了馬車過來。

    “知我者,郭大哥也。”詩宴道著便跳上車和他們一起出穀去了。

    江南,無影城,一個洋溢著生活氣息的交通城鎮。四人棄置了馬車,遊離於熱鬧的街市。看著精美的首飾,詩宴不覺動了心,買下了一個稱心如意的手鐲把它送給了吟吟,吟吟叫她自己也買一個,詩宴狡黠一笑:“不,我不要自己買的,我要別人送的。”說著挪到項涵身邊笑道:“項大哥,你可為你心上人相中一手飾?”

    “我還沒心上人。”項涵眨著一雙遊離的眼睛,漫不經心地迴答。

    “沒有最好,那你幹脆挑一件送給我,當作見麵禮吧。”詩宴道。一旁的仲元道:“我送一件給你吧,你看那隻釵多精致……”

    “不用了,你已經送我很多了。”詩宴打斷道。仲元心中無趣,沉默不語。項涵笑道:“好吧,你偏要我送,那我一定送個體麵珍貴的給你。”

    “沒關係,隻要是你送的,一根芥草我也不介意。”詩宴說的話讓仲元的心裏難受極了。

    “芥草怎麽行呢,我保證它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項涵狡黠道。

    “那會是什麽?”詩宴有些迫不及待。項涵指了指天上:“我把世上最溫暖的太陽送給你了。”說著走向另一攤上。詩宴滿臉的失望:“在我父母麵前一臉的正經,原來也是個無賴小氣之人。”仲元、吟吟在一旁偷笑。

    項涵走著,忽覺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撲來,他定了定神,好象是茉莉香,是的,確實是茉莉香,他不由警覺起來。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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