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真真咬牙切齒,噔噔噔走到電話機旁邊,“我這就報公安,你等著,我這就喊公安來抓你。”


    在吳真真報警的時候,姚白竹把房間裏她的東西都給清空了。


    公安還沒來,遛彎的陸興國和陳美玲先迴來了。


    看著一地狼藉,陸興國忍不住大叫,“娘呀,咱家是遭賊了嗎,怎麽弄成這副鬼樣子。”


    陳美玲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客廳哭的吳真真。


    “真真,家裏這是怎麽了?”


    吳真真一看到兩人像看到救星一樣,一下子撲到了陳美玲懷裏,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勁頭太大,把陳美玲給衝的一個趔趄,差點倒地,幸好她一把扶住了旁邊的陸興國,才不至於摔個倒仰。


    “爸媽,不是賊。”


    吳真真抽噎道。


    陸興國一聽不是賊,心放下了一大半。


    “是姚白竹!”


    吳真真憤憤的說。


    陸興國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孩子說話怎麽大喘氣啊。


    姚白竹可比賊兇多了。


    賊隻是偷值錢的東西,不打人甚至還害怕見到主人,而姚白竹不僅拆家,還會打人啊。


    “你怎麽惹這個刺頭了啊?”


    吳真真擦了擦眼淚,“我,我就是把東西搬到了她的房間裏···”


    “我不是跟你說了別占她的房間了嗎?你又不是沒房子住。”


    他現在都不敢輕易惹鬱寒青和姚白竹。


    因為這倆人就跟那沒被馴化的猴子一樣,根本不管什麽爹娘長輩,仁義道德之類的。


    惹了他們,誰都懟,誰都打。


    他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


    “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嘛,”吳真真小聲說,“我也沒想到鎖都換了,她還能翻牆進來。現在怎麽辦啊,她把我的東西都霍霍了,爸,你看看,她把咱們家砸成什麽樣子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客廳裏的博古架都被砸倒了,上麵是幾個陸興國買來充麵子的贗品古董,雖然不值大錢,但加一起也好幾十呢。


    陸興國眼睛一轉,覺得吳真真說的有道理,這是個變假為真的機會。


    讓姚白竹賠錢,然後他就能買真的了。


    “可是,就咱們幾個,能行嗎?”


    三個保姆已經敗下陣來,捶腰捏腿的喊著疼,去哄孩子去了。


    另一個在家看孩子的唐母,抱著孫女在一旁角落站著,幫忙,她可不敢,姚白竹打人可不長眼,但是順手牽個羊還是很美的。


    在吳真真三人商量,等公安來了,怎麽對付姚白竹的時候,她撿了好幾樣吳真真的首飾,揣在了兜裏。


    看著金燦燦的,肯定是黃金的,等有空找個金銀鋪子給融了,打個戒指耳環戴戴。


    她這一輩子,丈夫兒子都沒給她買過金銀,沒想到現在她自己撿到了。


    看來這大城市還是比鄉下好。


    在鄉下的時候,路上的一顆牛屎蛋子都有人搶,弄不好還會打起來。


    不像城市,看個熱鬧,還能撿黃金。


    對於地上撿的東西,唐母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公安來的時候,姚白竹已經把自己的房間重新給整好了,幸虧沒有放什麽貴重的東西,否則,還有得跟吳真真掰扯。


    公安一到,吳真真就把姚白竹的罪行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陸興國和陳美玲在一旁附和。


    隻是,公安人員第一個問題卻是,“姚白竹是你們什麽人?”


    “弟妹,兒媳婦。”


    “所以,那間房是她自己的嘍?”


    “也不算吧,”陸興國說,確切的說,“這棟樓是我的,隻不過現在兒子女兒都住在這裏而已。”


    “那當初他們住,是你同意的?”


    “對啊。”


    “現在是不讓他們住了,但是他們賴著不走?”


    “不是不是,是他們自己不住了,搬走了,但是又不讓別人住。”


    “哦,那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管不了。”


    公安把本子合上,說道。


    房子緊缺,因為房子發生家庭矛盾再常見不過。


    又不是違法犯罪,他們公安也沒什麽大用。


    “可是她把我的東西都扔了,還打了我的保姆,這些你們總得管吧。”吳真真說。


    “她為什麽要扔你的東西?”


    “因為,因為我把東西搬到她房間裏去了。可是”


    公安打斷了她的話,“可是她的處理方法卻是有欠妥當,雖然這一開始是你的錯。”


    吳真真指著自己,張大嘴,不可思議,憤怒道,“她扔了我的東西,還成我的錯了,你是怎麽當公安的,長沒長腦子啊?”


    被罵沒長腦子的新晉小公安錢樂樂,並沒有生氣,而是麵帶笑容的看著吳真真,安慰道,“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先別生氣,聽我慢慢分析哈。”


    “這房子是這位老爺子的,不是你的,對吧。”


    “對啊怎麽了,但是我公公的不就是我們的嗎。”


    “但是現在不是吧。”


    “那又怎麽了,跟這事有關係嗎?”


    吳真真煩躁道,今天的這個小公安怎麽迴事,年紀不大,咋幹事這麽墨嘰,直接把姚白竹抓走,讓她賠償自己損失,再罰款教育一頓不就行了。


    “當然有關係,你公公又不止一個兒子,這是他的房子,他有權給別人住,給了別人住,那暫時就是別人的房子,而你卻占了人家的房子,按理來說,這事錯在你。”


    “可是,這房子她不是沒住了嗎,而且,我公公說了,把房子讓給我。是姚白竹死活不讓,我沒辦法,才撬了門把東西搬進去的。”


    “啊,您還撬了門,”小公安拿出小本子,又記了一筆,“這更加是你的錯了。”


    吳真真一把奪過他的本子,扔到地上,“你記屁啊記,我都說了,我公公讓她搬走了···”


    這時,姚白竹從樓上下來了,“哦,是嗎,爸,你真的忍心連一間房子都不留給我?”


    陸興國一看姚白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就打鼓,好像隨時憋著壞。


    “這,你看你也不住,空著也是浪費,要不就讓真真住吧。”


    畢竟真真和明傑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全靠兩人給錢花呢。


    “行,那我迴去就跟鬱寒青說。不過我好像聽他說過,這房契上可寫著”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興國打斷,諂媚笑著,“不用,你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這間房,會一直給你們留著。你們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空著。”


    不是,公公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突然變卦了。


    吳真真拚命給他使眼色。


    但是陸興國卻假裝沒看到。


    房契上寫的是他和鬱汀蘭的名字,後來鬱汀蘭死了,房子是他一個人的了,他就沒管過這些,後來鬱寒青迴來了,他怕他要房子,這才想起來,要把房契改成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可是房契卻找不到了!


    難道,房契是被鬱寒青給偷走了?


    肯定是這樣。


    不然他怎麽知道房契上寫的什麽。


    該死!他怎麽沒想起來早點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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