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隊長的臉頓時嚴肅了起來,“女同誌,我們公安是人民的公安,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一方。我們這隻是正常的流程。你要是真的想為丈夫討迴公道,就要按照程序來。”


    “我,我,我當然想要討迴公道了。但是能不能不要解剖,我不想讓他死了還受罪。”


    “不到必要時候,法醫不會解剖,就算要解剖,也會先征求家屬的同意。”


    女人這才點點頭,她記得丈夫曾跟自己說過,自己是皮膚病,穿不幹淨的衣服導致的。


    既然都是衣服導致的,那應該都一樣吧。


    公安把人、屍體還有物證都帶迴了局裏。


    因為涉及命案,他們一個小小的派出所不夠格,所以很快移交給了區裏公安局的刑事大隊。


    錄完口供,姚白竹、鬱寒青和廖紅珠出了公安局。


    廖紅珠一臉沮喪,“都怪我,我要是不把衣服賣給他們,也不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害得店裏開不了業,還有人來退衣服。”


    姚白竹安慰她,“這不怪你,有人存心來找事,你就是再謹慎,也避免不了,你又沒有讀心術,怎麽能看出來買衣服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姚白竹抱了抱她,“這兩天你都沒睡好吧,走,咱們去吃個飯,然後你迴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那店裏怎麽辦,好多來退貨的人。”


    “這個不用擔心,我和寒青,還有小飛、雪梅都在。”


    姚白竹讓鬱寒青手寫了一張說明,凡是在近五天服裝店買了衣服的、沒有穿過,沒有水洗過的,都可以來退換。


    “那我們這些穿過的人呢,就活該嗎?憑什麽不給我們退。”


    有人不滿意。


    陸雪梅手中忙個不停,說話卻仍舊溫柔,“同誌,穿過的您可以在這裏登記一下,我們的衣服拿到公安局,讓他們給檢測了,等結果出來了,要是有問題,我們原價再給你們退。”


    “現在退不行嗎?”


    她這話一出,新買的不同意了,“你想什麽便宜呢,我們可是全新的,才給退的,你這都穿了半個月了,怎麽能和我們一樣呢?”


    “就是。”


    女人被說的麵色訕訕,登記後,撇著嘴走了。


    陸雪梅和姚白竹在前麵接待要退貨和不滿意的顧客,鬱寒青和陸小飛在後麵的倉庫整理東西。


    當初把衣服賣出去的時候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沮喪。


    臨近傍晚,店裏才沒人,看到本子上一長串的退貨記錄,陸雪梅惆悵道,“老板,這麽多,我們可怎麽辦?”


    “不用擔心,退貨的我們還可以接著賣,至於那些穿過的,我敢保證,咱們的衣服絕對沒有質量問題。別擔心了,走,姐帶你們吃頓好的去,今天辛苦了,還要再辛苦兩天呢。”


    第二天一早,鬱寒青去了公安局,姚白竹則去找了潘玉林。


    這可是個絕好的社會新聞素材。


    自從知道姚白竹結婚後,潘玉林消沉了好一陣子,後來決定把她當成朋友,但是卻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樣,走得那麽近了。


    這次見姚白竹來,才發現,不應該因為感情的事,疏遠一個相談甚歡的朋友。


    姚白竹跟潘玉林說了這事,他果然很感興趣,表示一定會好好跟蹤報道。


    正說著,準備出門上班的柳秋蓉,聽到兩人的對話,感興趣道,“穿衣服死人?”


    姚白竹說了屍體上的症狀。


    “這很像是梅毒晚期的症狀啊,”柳秋蓉就是皮膚科的醫生,“你放心,若是梅毒,法醫肯定會檢測出來的。對了,你這孩子怎麽也不來家裏玩了,老爺子之前還念叨著喜歡跟你聊天呢。”


    “我和朋友一起開了個服裝店,剛走上正軌就出了這事。等這事忙完了,我再過來看爺爺和您。等事解決了,阿姨我帶您去店裏逛逛。”


    “好好好,”柳秋蓉越看越滿意,可惜這麽好的女孩,做不了自己的兒媳婦,“那阿姨就等著了,對了,你這事要是不好解決,讓玉林跟他爸說一聲,他公安局還有點人脈。”


    “不用不用,現在我們還能應付,等真需要幫忙的時候,再麻煩叔叔。”


    與此同時,陸明傑知道了屍體被送到公安局的事。


    他並不太擔心,管服裝店那一片的公安局裏有他之前轉業的戰友。


    還正好在刑偵隊。


    早在想出這個計劃時,他就謀劃好了,這一次,一定能萬無一失。


    幾天後,服裝店退貨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仍沒開門,姚白竹在等驗屍結果和衣服的檢驗結果出來。


    姚白竹一直認為沒問題,沒想到結果出來竟然是衣服有毒,化學品超標,導致了病人死亡。


    “不可能,一定是哪裏出了錯。”


    姚白竹不相信。


    鬱寒青迴憶了一下去公安局問情況時,負責人對他的不耐煩和莫名的敵意。


    “別擔心,我去找人問問情況。”


    鬱寒青走了,姚白竹讓廖紅珠拿了同款衣服,然後去找了柳秋蓉。


    柳秋蓉認識鑒定所的人,姚白竹拜托她幫忙再給鑒定一下。


    第二天,姚白竹到服裝店的時候,發現一大群人在叫囂著退錢賠償,還大喊著黑心服裝店,謀財害命,衣服穿死了人。


    姚白竹扒開人群一看,發現帶頭的人就是死者的老婆。


    “公安局已經出結果了,我男人就是他們害死的。我跟你們說,今天是我男人,明天就是你們。我們辛辛苦苦掙錢,好不容易買個新衣服,卻是個要人命的毒物。決不能饒過他們!”


    服裝店的大門眼看就要被她們擠壞,廖紅珠三人在屋內,抵著玻璃門,大聲讓他們冷靜,卻沒有人聽。


    眼看著玻璃門要被撞開。


    姚白竹擠到門口,胳膊一伸,將最前麵的人全部推了迴去,最後麵的人被這推力一壓,倒了一片。


    “哎呦,我的屁股。”


    “娘耶,壓死我了。”


    “哎呀,我的腿,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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