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你們這是怎麽了,咋這麽憔悴啊?”


    “吃壞肚子了,你昨天晚上買的菜是不是新鮮的呀,昨天我們拉了一晚上肚子。”


    “是新鮮的啊,絕對沒問題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店裏問。店主您都認識的。”


    王媽連忙保證。


    “媽,應該不是王媽的問題,她在咱們家幹了這麽些年,不會出這麽低級的差錯的。”


    見姚白竹為她說話,王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我覺得,很可能是我做的菜有問題。”姚白竹一臉愧疚的解釋道,“我在家做飯就有個毛病,容易手抖,我媽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讓我做飯的。估計炒菜的時候放了太多油,所以才讓大家拉肚子。”


    陸興國想到昨天油亮亮的草頭圈子,確實沒少放油。


    陳美玲卻不相信,“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不想給我們做飯,所以故意讓我們拉肚子。”


    “我沒有,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但是我怕說了影響你們的食欲。”


    姚白竹欲言又止,引得其他人更加好奇了,“什麽原因?”


    “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平時幹的工作不體麵,我猜想,會不會是做飯的時候,手沒太洗幹淨,沾染了細菌。”


    她這話一出,陳美玲和吳真真立刻幹嘔起來,留下其他人一臉疑惑。


    陸興國,“白竹,你幹的什麽工作,怎麽就不體麵了?”


    “也沒啥,就是掃廁所而已。”


    陸興國聽罷,胃裏又一陣翻江倒海,急忙去了衛生間,就連其他人也一臉便秘。


    從衛生間迴來,見姚白竹還要開口,他立刻製止道:


    “行了,別說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對了,以後你就別往廚房跑了,免得又做出什麽不幹不淨的飯。還有那工作,在哪兒找的醃臢工作,不要幹了,我們陸家又不是養不起你,去幹那活,說出去丟死個人了。”


    “這可不行,”姚白竹大聲說,“這可是大嫂好不容易才給我找到的,不能不要。”


    吳真真沒想到,這活沒折磨姚白竹多久,竟被她拿來將自己一軍。


    “真真,你怎麽給她找了這麽一個髒臭丟人的活啊。迴頭跟人說一聲,這活不幹了。”


    聽著陸興國的指責,吳真真眼眶微紅,


    “我知道了爸,是之前大伯他們跟我說堂姐在家什麽都不幹,白吃白喝不掙錢,求我來給她找工作的。我想著都是一家人,看他們說的可憐,就沒有拒絕,您也知道工作不好找,就這工作,我還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既然弟妹不想幹,那我讓人轉出去吧。”


    好歹也要把買工作的錢拿迴來。


    明明是真真好心,卻被爸如此誤解,陸明傑心裏有點不舒服,“爸,真真也是好意,況且,勞動不分貴賤,工作是弟妹自己要幹的,怨不得真真。”


    “是啊,”陳美玲說,“老陸,明傑說的對。”


    倒是陸明慧冷嗤一聲,“我倒覺得大嫂找的這工作很好,這活跟姚白竹很配,家裏又窮,長的還一副窮酸樣,要不是攀上真真姐和咱們家,連掃茅廁的活都搶不上呢。要我說,就應該讓她繼續幹著,她和鬱寒青兩個人,一個撿垃圾,一個掃廁所···”


    陸明慧越說越上勁,根本沒注意到姚白竹來到了她跟前。


    這人比姚白荷討厭多了,姚白竹都懶得警告,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立刻,討厭的聲音消失了。


    果然,還是武力最好使。


    陸明慧第一次被人甩巴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兩秒後,才開始尖叫起來。


    陳美玲也愣了,但迅速的反應過來,上來就要打迴去,卻被鬱寒青一把給推開了,差點摔倒在地上。


    “姚白竹,你發什麽神經,好端端的打明慧幹什麽?”


    陳美玲心疼的看著女兒迅速腫起來的臉頰。


    “幫你教女兒呀。”姚白竹好心的說,


    “寒青不是你的兒子,我都尊敬的喊你一聲媽,喊陸明傑和吳真真大哥大嫂,可陸明慧呢,張口鬱寒青,閉口姚白竹,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兩人當成哥哥嫂子。


    今天她不尊敬我和寒青,明天她就可能不尊敬你和爸,這樣不尊敬長輩的人,難道不該好好教教嗎?”


    “那你也不能打她呀,她一個女孩子,臉要是被你打壞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她連做人都做不好,你還想著讓她嫁人?嫁出去丟陸家的人嗎?”


    姚白竹說完,朝陸興國道,“爸,我知道你最重視家庭,希望我們兄妹和睦,可是明慧真的太過分了,她不是小孩子了,一個堂堂大學生連兄嫂都不尊重,以後能有什麽出息。


    她在家亂說沒關係,咱們都是一家人,不會怎樣,可若是她養成習慣,在外麵也這樣亂說,丟的可是您和陸家的臉。爸,你也不想讓別人說她沒家教,有爹生沒娘養吧?”


    她這一番話,陸興國覺得十分在理,明慧是他和美玲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就嬌慣,所以性子很驕縱。小時候就算了,現在她都這麽大了,不能再這麽慣著了,給她個教訓,長長記性也好。


    “聽到你二嫂說的沒,以後該叫二哥的叫二哥,該叫二嫂的叫二嫂,再沒大沒小,以後零花錢別想要了。”


    自己都被打了,爸爸沒有為自己主持公道,反而訓自己,陸明慧很不服氣,“我不叫,誰愛叫誰叫,明明是她打我,你還幫她說話,你偏心!我討厭你!”


    說完,撲到陳美玲懷裏哭起來。


    “你自己做錯在先,現在還怪別人,我看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讓你不知道長幼有序。”


    聽著女兒的哭聲,陳美玲一陣心疼,“老陸,你別訓了,明慧這孩子挨了打,正疼著呢,這些道理,等她好了再慢慢教就是。”


    “哼,都是你慣得!”


    陸明傑和吳真真也過來勸說,“爸,明慧平時挺懂事的,也就今天說錯了兩句話,打了一巴掌已經很難過了,你消消氣,等她沒事了,我們好好跟她講講道理。”


    陳興國的氣消了不少,“有你倆教她,肯定沒問題。”


    姚白竹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教人的機會,自告奮勇,“爸,我也會幫助妹妹改過自新的。”


    陸興國滿意地看著幾個懂事的兒子兒媳,老懷安慰。


    陸明慧這一插場曲,讓姚白竹差點把正事給忘了,“爸,我剛才想了一下,這工作還是不幹了吧,雖然我憑自己勞動吃飯,問心無愧,但總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我被人嫌棄無所謂,但您是廠長,我怕被人知道了,您臉上無光。”


    “你能這樣想很好,這樣,明天讓你大嫂帶你去辦手續,這工作是她找的。”


    “不用不用,麻煩了大嫂一次,不能再麻煩她第二次。”


    “沒事,不麻煩的。”吳真真說。


    姚白竹問,“大嫂,你跟著我,是想拿迴工作自己幹嗎?”


    “怎麽可能?”


    “那你就別去了,那裏細菌多,你還要給爸媽做飯,萬一沾上了就不好了。對了,昨晚爸媽都吃壞了肚子,你不是會燉藥湯嗎,要不今天就燉點養胃的湯,給他們補補。”


    陸興國想到吳真真燉的豬肚雞湯,味道著實不錯,“白竹說的有道理,缺什麽食材,讓王媽去買。”


    吳真真沒想到姚白竹這麽能說,爸被她哄得團團轉,偏偏她又不能說不,“好的爸。”


    不過,不去也沒關係,不就幾百塊錢嗎?就算被姚白竹撈了去,也發不了財。


    眼看時間到了,陸興國要出門上班,誰知姚白竹又追到了院子裏,“又有什麽事?”


    “那個,爸,這工作沒了,我也沒收入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零花錢啊。”


    “問你媽要去。”他是廠長,又不是管家婆。


    “你先給我點花唄,下次我就問媽要。”


    門外司機已經在等了,陸興國隨手抽了兩張紙票,給了姚白竹。


    收獲兩張大團結的姚白竹喜滋滋的往迴走,看到鬱寒青站在門口。


    姚白竹手指夾著錢,在他麵前晃了一眼,“怎麽樣?羨慕吧?”


    “羨慕!”


    羨慕她那張能說會道的嘴,打了人,還能站在道德製高點。


    “羨慕也不給你,說好了我要迴來的,都是我的。”


    “瞧你嚇的,不要你的。”說著也掏出二十元,“喏,這個月的生活費。”


    沒想到,這個月沒幾天了,還有生活費,


    “那我不客氣了?”


    “你什麽時候客氣過。”


    “這話說的,太傷感情了。”


    “那怎麽樣才不傷感情?”鬱寒青下意識問。


    姚白竹沒想到他這樣問,想了想,“請我吃飯?”


    她的感情好簡單,鬱寒青笑了,“沒問題。”


    屋內剛被指派了活的吳真真悶悶不樂,她廚藝是不錯,但並不代表她願意做飯呀,她可不想淪為天天做飯洗碗的老媽子,手都要弄粗糙了。


    但是,她賢惠的人設都立了,又不好拒絕,


    “明傑,你說晚上給爸媽燉什麽呢?是雞湯好還是老鴨湯好呀”


    陸明傑握了握她的手,“隻要是你做的,都好,這兩天做飯辛苦你了,以後我在家的話,可以幫你。”


    好在明傑明白她的辛苦,這讓吳真真心裏熨帖了不少,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子,怎麽能讓丈夫下廚呢,“君子遠庖廚,你是幹大事的人,怎麽能做這些小事,放心,有王媽幫我呢。是吧,王媽。”


    一旁的王媽微笑著點點頭。


    隻希望大少奶奶不要再做肥腸一類的東西了,實在是太難洗了,還一股味。


    隔天到了迴門的時候。


    兩人同一天結婚,同一天迴門,東西至少在明麵上得一碗水端平。


    東西都是陳美玲準備的,兩盒茶葉,兩包大白兔奶糖,兩盒點心,兩包桃酥,兩條幹魚,還有兩斤豬肉,足足六樣東西。


    不過,陳美玲偷偷塞給了陸明傑一百元錢和兩張票,讓他帶吳真真再去給吳海榮買兩瓶好酒。


    姚白竹並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光是這麽多東西拿迴去,都太便宜姚家人了。


    於是走到半路,跟鬱寒青說了一聲,轉頭拎著茶葉和點心進了供銷社,換了錢出來。


    姚白竹說見者有份,給他分了一半的錢,鬱寒青沒要,反倒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絨布袋子,遞了過來。


    “給你的。”


    “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


    姚白竹打開一看,是兩隻絞金絲纏花枝的鐲子,金燦燦的看著很貴氣,上麵的花枝做工精湛,看著很精致。


    “幹嘛送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


    “是那對翡翠鐲子的謝禮,收下吧。”


    姚白竹看著鐲子有點猶豫,


    “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


    鬱寒青作勢要收迴,姚白竹一把拿了過來,


    “誰說我不要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迴的道理。”


    鬱寒青這財大氣粗的樣子,應該也不缺錢。


    這可是金鐲子,一隻至少有三十克重,兩隻就是六十克,按照她穿來時的金價,三四萬塊錢呢。


    姚白竹接過立刻裝兜裏了,隨即收到了空間。


    鬱寒青看她那隨意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麽,說她不在意吧,那盯著鐲子的雙眼都快發光了,說她寶貝吧,就這麽隨意的裝兜裏了。


    姚家人,早早的就等著女婿迴門了。


    結婚時,鬱寒青開著小轎車來接親,把家屬院的人震撼了一把,這幾天,姚家兩口子成了整個家屬院都羨慕的對象。


    甚至整個機械廠都知道,她有個好女婿的事了。


    這不,一大早就有八卦的人來問張英,準備中午給女婿做什麽好東西吃。


    殊不知,姚家這兩天日子難的都快吃糠咽菜了,就連那三桌酒席錢,還是張英找人借的呢。


    裏子虧大了,但麵子上還得撐著。


    姚遠征去公安局問了好幾次抓小偷的進展,結果一無所獲。


    隻好讓姚東勝兩口子還有姚東海姐弟倆,都預支了一個月工資。


    這才有錢還債,買東西,招待迴門的女婿。


    就這張英也不舍得買豬肉、雞肉這些貴的東西。


    買了一兜子便宜不要票的海鮮迴去,對外說自家女婿和女兒都喜歡吃海鮮。


    海城靠海,海鮮很便宜,張英買了兩斤花蛤、兩條小鯧魚、一斤白米蝦,還買了幾斤梭子蟹。


    滿滿一大兜子的東西,從表麵看十分有麵,逢人就說給女兒女婿做好吃的。


    姚東海和姚白荷兩人被姚遠征打發出來在院子門口迎人。


    等了半天也不見汽車的影子,臨近中午,才看到姚白竹和鬱寒青,兩個人四條腿,晃蕩著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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