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裏有暖氣,一進門,姚白竹就開始脫衣裳。


    驚了鬱寒青一跳,“你幹嘛?”


    “太熱了,脫衣服啊,你不熱嗎?”


    吃飯也沒喝酒啊,她這是來哪一出?


    鬱寒青趕緊轉過身。


    姚白竹沒管他詫異的眼神,兩三下把破棉襖脫了。


    鬱寒青這才發現,她裏麵還穿著春秋天的衣裳。


    就連棉褲裏麵也套著單褲。


    脫完棉襖,姚白竹直接上了床,見他看過來,忙解釋,“我這衣服都是幹淨的,剛洗過澡,不髒的。”


    “嗯,我去洗漱。”


    說完,鬱寒青拿著牙刷毛巾出了門。


    見他出了門,姚白竹迅速閃進空間,開始刷牙洗臉,然後快速的出來。


    等鬱寒青迴來時,就見她鬢角微濕,坐在床頭用雪花膏擦臉。


    她洗完迴來了?


    這麽快。


    鬱寒青心裏嘀咕著,將牙刷茶缸放進網兜裏。


    見他還在床下杵著,姚白竹也沒管,擦完臉,給手腳塗了點蛤蜊油,穿上襪子,鑽進了被窩。


    “你不睡嗎?那我睡了哈。”


    冬天就應該早睡晚起,才養生。


    姚白竹決定這一世絕不像上一輩子那樣,弄得全身都是毛病。


    她要養好身體,長命百歲,好好享受生活。


    鬱寒青看了眼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人,“你睡吧,我還不困。”


    而他則望著被水汽籠罩,變得朦朧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聽到身後均勻的唿吸聲時,才脫掉外衣,上了床。


    剛躺下,就聞到一股好聞的茉莉花香味,細聞,還夾雜著淡淡的蜜桃甜味。


    這個雪花膏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鬱寒青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然後突然頓住了。


    怎麽感覺這動作怎麽有點猥瑣呢。


    自己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幹這麽沒品的事。


    鬱寒青翻了個身,背對著姚白竹。


    隻是這味道並沒有被阻隔,反而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裏鑽。


    這味道是擴散的,隻要他鼻子沒問題,怎樣都能聞到。


    跟人品沒有關係。


    故意翻過去,豈不證明了他心裏有鬼。


    這樣想著,鬱寒青又翻了過去。


    隻是剛翻過來,就對上姚白竹那張熟睡的臉。


    她什麽時候也翻過來了!


    離得太近,有點尷尬,鬱寒青往後蛄蛹了一下。


    目光也跟著移開。


    結果發現這女人的上半身全露在外麵。


    雖然穿了衣服,但畢竟屋裏還有他這個男人呢,這女人心可真大。


    哦,不止心大。


    鬱寒青紅了臉,想把被子給她往上拉拉,誰知被姚白竹一把給拍開了。


    保暖衣本就保暖,她還在外麵套了個褂子,此刻睡在被子裏,姚白竹很熱。


    鬱寒青不僅沒把被子拉上,還眼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把褂子給脫了。


    褂子脫掉的那一刻,他腦袋轟隆一聲。


    這女人到底穿的什麽東西啊,肉色的衣服緊緊裹著身體,將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穿了跟沒穿一樣!


    鬱寒青連頭發都快立起來了。


    簡直沒眼看。


    鬱寒青一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到頭頂。


    他拉不了別人的被子,還拉不了自己的嗎?


    要不是這個女人睡得跟豬一樣,他都懷疑她在勾引自己。


    心理活動太過活躍,導致鬱寒青沒有睡好,早上起來,眼底一圈青色。


    看到姚白竹臉色紅潤,精神十足的樣子,他更沒精神了。


    姚白竹一早就感覺到身邊的人不太開心,但是,關她什麽事,她開心就行了。


    昨天下雪,姚白竹擔心雪太大,影響發車,今早起來,發現雪停了,心情不由大好。


    於是,看到姚白竹開心的鬱寒青,更不開心了。


    穿好衣服,問鬱寒青:“我去買早飯,你要嗎?”


    “要!”


    心情不好,更要吃好!


    姚白竹走後,鬱寒青直接往床上一撲,好困,想睡覺。


    咦,好香啊。


    這女人到底抹了多少雪花膏,怎麽連床鋪都是香的。


    不管了,他要再睡一會。


    年前,也就是1980年12月的時候,國家已經下發了開放個體戶的通知。


    街上的小攤小販多了起來,姚白竹在攤位上吃了葷素兩個大包子,又喝了碗小米粥,隻花了三毛錢。


    粥不好帶,姚白竹隻給鬱寒青買了包子和茶葉蛋。


    迴到招待所,進門前,姚白竹從空間拿出四個蘋果,放進紙皮袋裏。


    路上喝水上廁所不方便,很幹燥,吃個蘋果,能補充些維生素和水分。


    見鬱寒青睡的香,姚白竹也沒叫他,將買的包子茶葉蛋放到暖氣片上。


    這樣等人醒來,吃的還溫熱著。


    鬱寒青睡著,室內很安靜,姚白竹坐在桌前,擦幹窗戶上的水汽,望著外麵,靜靜思考著原主家的信息。


    迴到海城,就要麵對原主那一家子人了。


    她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原主家住在海城第二機械廠的家屬院。


    76年,她離開時,父親姚遠征是五級鉗工,一個月能拿七十來塊錢。母親張英是機械廠的後勤,一個月也能到手四十多塊錢。


    哥哥姚東勝在附近的軋鋼廠上班,當時是一級車工,一個月三十三塊錢,而姐姐姚白蘭則在紡織廠上班,剛轉為正式工人,一個月三十。


    光工資,姚家一個月就能到手一百七八。


    按理說,手頭應該很富裕。


    但是,這些錢他們一分都不願花在原主身上。


    不僅不讓原主上高中,更是為了那三百塊錢補貼,將原主送到大西北下鄉。


    原主想不通,都是兒女、都是兄弟姐妹,為什麽他們都討厭自己,一定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


    她瘋狂的證明自己的價值,討好他們,表現自己的能幹,孝順,懂事,忍讓和善良,結果隻換來更多的家務,更壞的待遇,更難聽的冷言冷語。


    原主到死都沒明白一個道理: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子女,並不是所有的親人都值得真心對待。


    她下鄉前,工作讓給了弟弟姚東海,妹妹姚白荷也在服裝廠上了班。


    現在,姚家的日子,應該過得越來越好了吧。


    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有姚白竹這一個女兒,姐妹。


    鬱寒青是被餓醒的,“幾點了?”


    “不知道,我沒表。”


    “哦。”


    他睡迷糊了,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十點多了。


    離開高山大隊,他就把放起來的手表拿出來戴手腕上了。


    “早餐在暖氣片上,你自己拿。”


    “謝謝。”


    包子還溫熱著,鬱寒青給自己倒了杯水,拿起就著吃了。


    “對了,早餐多少錢,我給你。”


    “三毛二,你給我三毛就行。”


    鬱寒青掏了三毛五,姚白竹沒數,直接收了。


    火車是下午一點多的,還早著。


    外麵太冷,兩人便在屋裏幹坐著。


    “那個,迴海城後,你有沒有想過怎麽辦?”


    鬱寒青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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