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娶江小瑤?”


    江小瑤是江有才的小女兒。


    物以稀為貴,人估計也是這樣。


    前頭四個兒子,隻有這一個女兒,讓一向重男輕女的江家兩口子寵的不行。


    養的驕縱蠻橫,好吃懶做,整天往長得帥,家境好的男知青身上貼。


    鬱寒青長得好,不久前又通過了城裏的招工,成為江小瑤最近極力追求的對象。


    “罵誰呢,我拿塊磚頭撞死,也好過娶那個毒婦。”


    想到剛才江小瑤趴在自己身上,他就一陣惡心。若是再娶她,他寧願再死一次。


    “那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話音剛落就看到鬱寒青直勾勾的盯著她。


    姚白竹防範性的後退一步。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有一個辦法,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你,你說,隻要有用,我全力配合。”


    鬱寒青輕聲吐出兩個字,“結婚。”


    “隻要咱倆結婚,那他們的算計就落空了。”


    “哈?”


    她剛發誓再也不沾愛情,好家夥,這麽快就實現了。


    跳過愛情的進度條,直接幹到了結婚。


    “哈什麽哈,假結婚而已。你可別想占我便宜。”


    說著嫌棄的掃了她一眼。


    姚白竹不知道原主的長相如何,但從他眼中滿滿的嫌棄可以猜想,八成不咋滴。


    不咋滴歸不咋滴,但輪不到他嫌棄。


    “誰想占你便宜了,你一個大男人有啥便宜可占的。”姚白竹瞪了他一眼,“結就結。”


    反正她這輩子不想再沾愛情這杯毒藥了,結婚也沒什麽大不了,更何況還是假結婚。


    先應付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事不宜遲,兩人直接去了支書家。


    “介紹信?結婚?你倆?”


    支書甩出懵逼三連問,因為吃驚,那雙眯眯眼的寬度瞬間擴大兩倍。


    眼神來迴在兩人臉上轉悠。


    鬱寒青下鄉三年,剛到高山大隊的時候,因為身材高大,長相俊朗,十分受女同誌喜歡,引得許多未婚少女往他身邊湊。


    但是,沒多久,別說小姑娘,隊裏的母狗見他都氣得繞道走。


    毒舌又冷漠,計較又小氣,急了還罵女人。


    小姑娘捧著一顆真心,給他送吃的用的,他直接當麵扔掉。


    扔掉就算了,還大肆鄙夷批評一番,嫌人家東西不好。


    把人家臊的落淚大哭。


    假裝碰瓷,想跟他來個親密接觸,他一退三步遠,冷眼看著嬌滴滴的姑娘摔地上,沒有一點心疼,更別說扶人了。


    嘴裏還冷冷的吐出一句,你壓著地上的牛屎,影響我撿糞了。


    絲毫不管女孩子慘白的臉色和羞憤的眼神。


    遇到女孩子落水,他更是扭頭就走,問就是他怕水,不會遊泳,害怕淹死。


    總之,女人別想挨他身子。


    支書就沒見過,把自己的貞操護得這麽嚴實的後生。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再加上他吃穿用度一般,懟人摳門小氣,占不到一點便宜,所以,那些姑娘漸漸歇了心思。


    隻是半個月前,他招工返城的消息傳來,村裏的姑娘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蠢蠢欲動起來。


    其中最積極的,就是江家那個幺女,天天追人屁股後麵,追了半個月,也沒成功。


    江小瑤雖然是農村人,但從不下地,養得十分嬌嫩。


    沒想到鬱知青竟然不要送上門的江小瑤,反而看上了姚白竹這個老黃牛。


    其實,姚白竹剛下鄉時,長得比江小瑤好看。但是四年的風吹日曬和辛苦勞作,讓她變得又黑又瘦,臉頰都凹了下去,身上穿的又破爛,就是有八分的美貌,也降到了四五分。


    不過,跟江小瑤的好吃懶做不同,她十分勤勞能幹,非常受隊裏那些老太太喜歡,都想娶迴家當兒媳婦。


    但和鬱寒青一樣,她一個都沒同意。


    仿佛對男人過敏,如無必要,從不跟男人說話。


    她力氣大,一般男人也沒法強來。


    所以,下鄉四年,她是為數不多的沒有離開,也沒嫁給當地人的女知青。


    這樣老實木訥的一個人,竟然要結婚了,還是跟知青點最受歡迎的男知青之一。


    支書怎麽能不詫異。


    “對,我們擁有共同的信念,決定結成革命伴侶。”姚白竹說。


    結婚避禍,怎麽不算共同信念呢。


    剛剛一起逃過命,可不就是革命伴侶。


    姚白竹說的堅定,不止支書,鬱寒青都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這人演戲還上癮了。


    驚訝歸驚訝,結婚是好事,他也不能阻攔,於是利索的給兩人開了介紹信。


    從大隊走到公社要兩個多小時,為了趕在工作人員下班前領證,兩人各花了兩毛錢,雇了隊裏的牛車。


    如果是早上去,人多,花個兩分錢就能坐一趟,但下午沒人,屬於包車,所以要貴不少。


    擱在平時,原主是不舍得坐車的,如無必要,她絕不去公。


    即使必須去買點東西,也都是步行兩個小時走過去。


    但她不是原主,她一個現代人受不了這個罪,況且她又冷又餓,身體深處還透著一股虛軟無力,根本走不了那麽遠的路。


    北風唿唿地刮著。


    姚白竹縮著頭,揣著手,仍感覺冷風往身體裏灌。


    空間裏有衣服,但她沒法拿出來用,隻能咬牙忍著。


    她挪了挪屁股,躲到鬱寒青的背後,想讓他給自己擋點風。


    誰知剛挪好位置,這人一個轉身挪騰,轉到了她的背後,反倒讓她喝了好大一口冷風。


    真狗,果然在這男人身上占不到一點便宜。


    不過,他也休想在她身上占便宜。


    於是兩人背對背,龜縮著頭,各自吹了一路冷風。


    一路冷風吹下來,鬱寒青再燥熱的身體也吹透心涼了。


    下車的時候,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


    兩人趕在工作人員下班前,領了結婚證。還有幾張憑結婚證發放的布票、糖果票。


    這票不好分,兩人商量了一下,鬱寒青拿去轉給了附近收票的販子,每人分了兩塊錢。


    鬱寒青要去公社衛生院一趟,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己二弟,得去確認一下才放心。


    姚白竹則去了國營飯店。


    記憶中,原主為了省錢,都沒去國營飯店吃過飯。


    但對於她來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再不吃飯,她就會成為第一個穿書就被餓死的人。


    一碗刀削素麵要二兩糧票加三毛錢。


    骨湯醇厚,麵條勁道,麥香十足。


    一大碗,連麵帶湯,姚白竹全部吃光了,還另外打了半碗麵湯,溜縫。


    放下碗,她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活過來了。


    得知自己二弟沒問題,鬱寒青的臉色沒那麽臭了。姚白竹吃飽喝足,也不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隻是迴程時,兩人仍舊跟一對鵪鶉似的窩著。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冰冷的氣氛,讓八卦的趙大爺抓耳撓腮的,都不知道如何搭話。


    隻好把手中的鞭子甩的啪啪響,他就沒趕過這麽死氣沉沉的車!


    這倆人哪像去領結婚證的,倒像是領離婚證的!


    天色陰沉,不一會飄起了小雪。


    姚白竹還未走到門口,江老太就張牙舞爪的撲上來。


    “賤人,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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