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關,黑白分明。”


    紀九和沈明來到第二關。


    寬闊的空間中,漂浮著無數把飛劍,黑白兩色,混在一起。


    地上還放著兩個碩大的罐子。


    “飛劍會向你襲擊,你要用用罐子接住,顏色不能出錯,接不住的話,黑白飛劍會澆滅你的本命真火。”


    介紹到這裏,紀九欲言又止,這一關還會封閉神識以及一切瞳術,隻能通過黑白學宮的劍道才能捕捉到痕跡。


    對於學宮以外的人,可以說是無解。


    “開始吧。”


    紀九決定不提醒,讓這人敗在第二關,免得到第三關變得焦灼。


    黑白飛劍不會造成致命傷害,雙方都還能接受。


    “這麽簡單嗎?”沈明不確定。


    “是的。”


    沈明來到兩個罐子之間,通過本命真火煉化後,罐子騰空而起,在周身環繞。


    同一時間,黑白飛劍蠢蠢欲動,並不是簡單的飛出去,先是在原地蓄勢,化作一道道光束。


    這時候,光束的顏色已經不明顯,等到發起攻擊,完全分辨不清。


    沈明揮動著雙手,兩個圍棋罐迎向飛劍,就聽見哐當聲響不斷。


    飛劍化作一枚枚棋子,掉落在罐子裏麵。


    代表著顏色都對得上,若是出錯,飛劍將無視罐子,直接擊中沈明。


    紀九這次不焦急,飛劍速度會越來越快,直到模糊不清。


    九星級難度的黑白神宮,還沒有人能做到零失誤。


    直到一分鍾過去,沈明沒有漏掉一把飛劍,紀九察覺到不對勁。


    他憑什麽能分辨這麽清楚的?!


    仔細一看,發現沈明瞳孔映照著一層金輝,那是施展瞳術的跡象。


    這種挑戰除了外力,沒有限製,不能施展瞳術,那是黑白神宮的禁製。


    “西域道宗的破妄之眼!?這也是限製的瞳術啊。”


    紀九認出這種瞳術,更是疑惑。


    這時候,飛劍形成一股風暴,黑白二色密集交錯在一起,唿嘯而至。


    黑白劍道的意境完美交融在一起。


    “就算他能施展瞳術,也不可能抵擋住這一波吧。”


    瞳術隻是看得清,現在考驗的是劍道水準。


    紀九心裏沒譜的是,沈明依然一臉淡然,伸手一指,兩個圍棋罐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罐口一分為二。


    飛劍風暴接連不斷落入罐子中,清脆的聲響不絕於耳。


    “九星難度,完美表現!”


    紀九這下不得不重視起眼前這個少年,心都提在嗓子眼,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想看到失敗還是成功。


    最終,所有飛劍完美落入罐口。


    兩個圍棋罐裏麵,放滿著滿滿當當的棋子,黑白分明,一個不差。


    “真的就這樣嗎?”沈明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你為什麽能施展破妄之眼?”紀九忍不住問道。


    “不能施展嗎?”


    沈明不知道有限製,麵對著黑白飛劍,理所當然想著施展瞳術。


    不知道,那就是沒有。


    “……”


    紀九判斷不出他的反應是在挑釁還是真實的


    “你修煉的是什麽劍道?”他對這個少年產生好奇。


    “無極劍道。”


    沈明如實迴答,也正是劍道中的無極限,讓他從容應對這一切。


    無極劍道?沒聽說過啊,紀九眉頭緊皺,哪怕他是學宮黑袍長老,一時半會也不能平靜。


    “你今天是有備而來,對我黑白神宮做足準備?”


    否則的話,無法解釋沈明為何這般輕鬆。


    “沒有。”


    “那你為何挑戰我黑白學宮?”紀九昨天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細究。


    別人都在門前擂鼓挑戰,壓根不用去想怎麽迴事。


    可現在,沈明的表現逼著他去思考這個問題。


    白帝城也不止他們一個道場啊,還有乾坤學宮和水火學宮呢。


    沈明一怔,對方竟然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倒也符合中域人士的傲慢。


    他把雷霆劍印的事情一說。


    “還有這事?!”


    紀九真不知道,但想到宋京玟的性格,的確是能做出那種事情。


    “薑家神子,發生這種事情,你不該是先找我們商量嗎?哪有一上來就挑戰的?”他哭笑不得,難不成這是北域的習俗?


    “前輩。”


    沈明見他端正態度,也給予尊敬,道:“那假設我沒有挑戰,直接來學宮要個說法,會是什麽樣的?”


    “那當然是……”


    紀九下意識張口,但很快說不出來,沒有看到沈明這兩關表現的情況下, 他這位黑袍長老不會當一迴事,讓下麵的人去處理。


    下麵的人不會把北域的人當一迴事,最後不了了之。


    “所以,既然知道結果如何,就沒有必要走流程。”


    沈明不喜歡這些虛偽的,直來直往才是他的風格,又道:“至於生死挑戰,因為我不認為會死,也就談不上有多誇張。”


    用最平淡的口氣說最囂張的話啊。


    紀九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就真這樣有信心通過後麵三關?”


    “本來還不確定,但經過這兩關可以確定。”沈明說道。


    “……我也想看看一個外人能否通過九星黑白神宮。”


    紀九放下成見,眼神透露著某種純粹,兩個人來到第三關。


    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裏站著一個女子。


    宋京玟!


    “怎麽會是你在這裏?”紀九的意外不像是裝出來的。


    “長老,第三關的黑白棋局,就讓我來和他對弈吧。”


    宋京玟和紀九打過招唿,然後看向沈明,“你咄咄逼人的樣子,好像本姑娘多稀罕你的雷霆劍印,正好,你我就以雷霆劍印來對決。”


    “你就是宋京玟?”


    沈明打量著對方相貌,符合他的刻板印象。


    “黑白棋盤,對弈失敗可不止如此,還會輸掉自己的劍意,讓自己的劍道意境跌落。”


    紀九無奈道:“宋京玟,不要瞎胡亂。”


    “九長老,我已經和我爺爺說過了。”


    宋京玟的態度,說明在黑白學宮地位不低。


    紀九一聽這話,麵露無奈之色。


    “看來在中域學宮也不能免俗。”沈明說道。


    紀九苦笑一聲,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這種事。


    “不過聽這黑白棋盤的意思,正合我的心意。”


    沈明看著宋京玟驕傲的樣子,不知道哭起來會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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