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衣這就過來了?


    “知道了。”陸苒姣應了一聲,眉頭微微皺了皺,餘光裏看見慕容月城居然也看了門口呃呃呃方向一眼,仿佛對沈槐衣有了極大的興趣,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的攥緊衣服,麵上依舊是溫婉的笑容,說道:


    “還不知道慕容公子過來是要做什麽呢?”


    陸苒姣的小動作慕容月城盡收眼底,他勾唇低笑著道:“聽聞府上的二小姐前些日子好像受了驚,恰好我在這附近遊學,便順道過來看看,不知二小姐在哪裏?”


    順便而來,慕容公子果然是個善良的醫者。


    陸苒姣瞬間看慕容月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心中微微唏噓,若這個慕容公子不是在江湖遊行,而是在朝中有個一官半職的,那麽她說不定還願意在他身上費些功夫,隻是可惜了。


    多麽好的青年才俊啊,為何不在朝中為官呢。


    陸苒姣死皮賴臉的跟在周氏身邊待在昭城的目的特別簡單,她想嫁給一個權貴,然後改變自己商家女的命運,從此飛黃騰達,讓那些瞧不起她身份的人刮目相看。


    她自以為將自己齷齪的心思掩藏的嚴嚴實實,可惜慕容月城早已從她微弱的表情裏將她看了個透徹。


    “二妹妹馬上就進來了,慕容公子稍等片刻。”陸苒姣也笑著說道,聲音輕柔的不成樣子。


    其實從慕容月城踏進將軍府的那一刻開始,她和周氏就得到了消息,恰好慕容月城名聲在外,周氏也有些問題想要請教請教。


    “原是不準備打擾慕容公子的,不過我那姑母為偌大的將軍府操勞了半生,落下不少病根,特別是近些天剛要入春的時候,她的腿疼的厲害,幾乎是飯都吃不下去了,我本想出去尋大夫的,隻是今日……”陸苒姣說到動情處眼角已經有了些許淚花,睜著小貓一樣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


    在暗示他呢,慕容月城隻得頷首:“貴姨娘為將軍府操勞實在辛苦,待我為二小姐看完了心病便去一趟您姑母哪裏吧。”


    “姣姐姐和人家大夫在說什麽呀,聊的如此投機。”沈槐衣方才進來便看見這一幕,說不好奇是假的,心裏頭還挺佩服慕容月城的定力的。


    這麽一個死直男還能和陸苒姣這樣自以為嬌俏的姑娘說上話,看起來道行不淺啊。


    “二小姐。”慕容月城起身給她行禮,笑容無懈可擊。


    沈槐衣自然不甘示弱,也垂眸欠身,怯怯的不敢抬頭,同傳聞中的身嬌體弱沒什麽兩樣,“不知公子前來,可有何事?”


    小姑娘嗓音如同黃鸝般清脆悅耳,帶著少女特有的輕柔,軟的像撞進了人心裏。


    您也是隻千年狐狸精啊,慕容月城迴答,“聽聞二小姐前些日子受了驚嚇,正好我這些天在昭城遊學,便準備來看看,不知二小姐最近可感覺好了些?”


    你覺得自己是菩薩轉世義診呢,沈槐衣看破不說破,這個意思卻完完整整的透過眼睛傳達了出去,踩著蓮步到了他旁邊坐著,聲音溫軟:“最近感覺好些了,多謝公子關心,前些天碰見您在街上出診還不收百姓一分錢,我厚著臉皮上前去問了您些自己的情況,沒想到被您記在了心裏,屬實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還遊學,就慕容月城那仇家滿天下的樣子能行嗎?


    看她給他找個更好的理由,讓他在地牢的時候吃了她那麽多瓜子,還不領情,時不時的還要用言語攻擊她。


    “慕容公子果然是個赤誠之人,醫術高超人也善良無比。”陸苒姣已經完全淪陷在慕容月城的偽裝裏,一時間難以自拔。


    沈槐衣心底嗤笑,順著她的話便說:“慕容公子之前還說明日便會繼續在昭城的博陵街繼續問診,姣姐姐不是經常有個頭疼腦熱什麽的嗎?明日裏可以去看看。”


    “二小姐氣色好了許多,我再幫您看看脈象如何。”慕容月城笑著說話,示意沈槐衣將手伸出來。


    小姑娘聞言挑眉,將纖瘦的手腕搭在小幾上,任由男子冰涼的手指按在上麵,抬眸便看見陸苒姣一臉的嬌羞和糾結。


    估計一麵沉醉於慕容月城的容顏,一麵又歎息於他的身份,獨自煩惱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對他示好。沈槐衣心底歎了口氣,突然就覺得這姑娘實在沒眼看了。


    哪怕陸苒姣到了最後嫁給了一個稍微有點勢力的權貴,成了人家的小妾,好像最後鬱鬱寡歡了。


    眼高手低往往得不償失。


    “二小姐這些天可千萬要按照我上次給您的方子煎藥,五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三次,過些時候我再來看您。”慕容月城收迴手,溫聲說道:“您的心病歸根結底在您自己,平日裏記得多走動走動。”


    陳荷玉的寒毒本來就沒有解藥,沈槐衣和常溟都一清二楚,所以隻能靠慕容月城的藥慢慢養著。


    她垂眸應著,“麻煩慕容公子了。”


    “不麻煩,”慕容月城起身,看見有些愣神的陸苒姣低低的笑了笑,說道:“陸小姐,走吧,不是說你那姑母有些腿疼嗎?”


    陸苒姣這才迴過神來,連忙站著說道:“正是,我姑母因為腿腳不便暫且下不了地,隻得麻煩您去看看了。”


    周氏腿疼?


    沈槐衣和苔薌對視了一眼,她低著頭退到一邊,然後透過窗戶果真看見陸苒姣正把慕容月城往玉清小築的方向引。


    “二小姐。”


    苔薌叫了她一聲,眉目裏有些擔憂,“可要……”讓人跟著看看,周氏這次又在搞什麽鬼。


    這前廳裏人手大多數還是周氏的人,沈槐衣笑了笑,和苔薌一起慢慢往世安宛的方向走。


    路上碰見幾個拿著水盆的小婢女,看見沈槐衣過去都忘了行禮,急匆匆的到了她跟前才看見,頓時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沈槐衣的麵前。


    “二小姐……”


    麵前的婢女們手裏都端著銅盆,裏麵是還冒著熱氣的溫水。


    沈槐衣隨口問道:“如此著急作甚,你們是誰院子裏的人?”


    “二姨娘說想泡澡,讓奴婢們打些熱水過去……”


    婢女們瑟瑟發抖,生怕沈槐衣怪罪。


    “那你們快去吧,免得耽擱了二姨娘的興致。”沈槐衣擺了擺手,看都不再看她們一眼。


    小婢女們如釋重負,飛快的端著盆子走遠了。


    一直到迴到世安宛門口,沈槐衣才停下腳步。


    “苔薌。”她叫道,聲音清淺。


    “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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