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葉老夫人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說:“商總您誤會了,您真的誤會了!我兒媳就是畫作者,您是不是聽了洛晚星胡說八道了什麽?她就是個賤東西,見不得我們葉家好,她記恨葉家,所以……”


    “她為什麽記恨葉家,她有什麽理由記恨葉家。”


    商總麵無表情:“何況葉老夫人,我們既然上門要合作,那必然早就查的清清楚楚,當初洛席牧先生作畫之時,就住在我們淩先生家裏,淩先生親眼看著他作畫,怎麽到了現在,淩先生親眼目睹之事,成了謊言?”


    “當初作畫的人是個男人,叫做洛席牧,現在畫作者卻變成了你兒媳,葉老夫人的意思是……”


    商總嗤笑一聲:“葉夫人其實是個男人?葉夫人變性?”


    ……


    噗。


    不知道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葉老夫人神色慌張,手足無措,一張臉青青白白難看的不成樣子:“這,這……夢凝本就是畫作者,商總您可不要沒有證據胡說……”


    “你的意思是,淩先生撒謊了?”


    商總冷笑:“我們淩先生是什麽身份,有必要撒謊?他想要什麽沒有,若不是念著洛席牧先生的作品,何至於上門合作!”


    “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狡辯什麽?難不成淩先生還會構陷你們不成?”


    眾人:“……”


    怎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呢?


    這是,有人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葉老夫人對洛晚星說過的話麽?


    ——‘沒有證據?你的意思是,我們葉家撒謊了?我是你的長輩!我們葉家什麽沒有,何必貪圖你父親的畫?’


    ——‘沒有證據怎麽了,我說的就是對的!’


    葉清歌神色慌亂,拚命咬著下唇,那雙柔嫩的唇瓣陷出深深的齒痕:“不是的,商總,您真的弄錯了……我不知道晚星和您到底說了什麽,您才對她深信不疑,但是,但是這確實……”


    “這和洛晚星小姐有何關係?”商總詢問。


    葉清歌眼眶發紅,好似在故意彰顯自己的委屈,卻又能在這時候代表葉家站出來,她才配做葉家大小姐:


    “晚星隻是誤會了,誤以為這是她父親的作品,實際上晚星根本……”


    “葉清歌小姐。”商總冷笑一聲:“你是什麽東西,我在和葉老夫人說話,你插什麽嘴?外界都說洛晚星作為真葉家千金迴歸葉家,卻被你千方百計刁難阻撓,之前我還當成笑話來聽,現在看來不是笑話,這葉家確實有某些人是非不分。”


    葉清歌淚水刷的落了下來:“我……”


    “我說了!是當初是淩先生看著洛席牧先生作畫,那時候的洛晚星甚至還沒出生,所以這一切和洛小姐有何關係?!”


    “葉老夫人,可能是商某人微言輕,無論說什麽您都可以用葉家來壓我,那這樣,請淩先生出麵解釋吧!”


    下一刻,商總讓開一條路。


    眾人一愣,下意識轉頭——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步伐從容,自帶壓迫感,他戴著一張銀質麵具,不怒自威。


    這……這是淩先生?


    淩先生不是已經五十歲了麽?怎麽、怎麽這麽年輕?


    “先生。”商總卻是叫了一聲,態度恭敬,再也不會讓人懷疑淩先生的身份。


    謝南凜目光冷冷掃過。


    關於洛席牧的一切,隻有那封遺書,可是——


    葉家可以沒有證據胡編亂造,他難道不可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葉老夫人第一眼就愣住了,不可能,這是淩先生?淩先生怎麽會這麽年輕?


    但下一刻,她就被這樣的氣勢嚇到,一滴冷汗竟然從她額角落下:“淩、淩先生……”


    “既然知道我是誰,我就不廢話了。”


    謝南凜淡淡掀眸,那雙淺灰色的眸子帶著逼人的氣勢。


    “請問葉老夫人,洛席牧先生繪製的兩百幅畫,三百二十張設計圖,為何成了葉家的東西?為何畫作者成了小偷?小偷成了畫作者?洛席牧先生的畫,先是為葉清遠鍍金,現在又為您的兒媳鍍金,你是不是……”


    謝南凜一頓:“在欺負兩個死人?”


    瞬間嘩然。


    剛才……剛才洛晚星也說過這句話!


    但很快就被葉老夫人‘義正辭嚴’的打斷了!


    可現在,淩先生應該沒有什麽誣陷葉老夫人的必要吧?


    “不,怎麽會,您一定是弄錯……”


    “老夫人,淩某做事講究證據,和您不一樣,我這邊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若是老夫人不肯承認,我也隻能走法律途徑了。”


    謝南凜淡淡道:“至於葉老爺子那邊,這些作品到底是他兒媳的,還是洛席牧先生的,老爺子或許想想就能明白。”


    “再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請葉夫人重新作畫,葉老夫人,您可以選一項來證明。”


    ……


    要怎麽選?這要怎麽選?這能怎麽選啊!


    不少畫家也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洛晚星就提出過這個要求,可是葉老夫人說洛晚星一家都是小偷,他們作為受害者沒必要自證。”


    “但現在,淩先生都出來為洛席牧做證明了,還說有證據,其實洛晚星那遺囑也算是證據……洛席牧死了,不能再繪畫,可是葉夫人可以啊!”


    “葉夫人到現在都不願意證明,是不敢嗎?”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葉老夫人身上,她渾身發抖,冷汗直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故作怒意:“笑話!這作品就是——”


    “老夫人,不好了!”


    剛才還一臉得意的經紀人,忽然小跑進來,神色慌張,驚恐地咽了好幾下口水。


    “不好了,不好了,網上,網上現在……”


    “怎麽迴事,好好說!”葉老夫人本就一臉煩躁,此刻更加不耐。


    經紀人原本想小聲說,好讓大家先商量商量這輿論要怎麽處理,但被葉老夫人這麽一催,他著急忙慌,下意識脫口而出。


    “洛晚星把那些畫的照片發到微博上了!現在……現在大家看出來,畫上有洛、洛席牧的名字……都在說二少爺和夫人,霸占了人家父母的畫,還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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