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老人家目光充滿這希翼,握著柳依言的手。


    “可是老人家,您的孫女走了,您怎麽辦呢?”


    張燁內心猶豫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答應,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修仙之路腥風血雨,不適合柳依言生存,如果走出貧困村莊的代價,是失去生命,那麽,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老人家釋然的笑道,語氣顯得很輕鬆:“就算讓依言留著,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現在世道這麽混亂,等我死後,依言可怎麽辦啊!”


    柳依言停止哭泣,心裏十分矛盾,一遍是希望和張燁走,一遍又是舍不得奶奶,目前她心裏是這兩種結果,可是她忘記了一點,張燁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答應帶她出去。


    隻知道江湖兇險,不知人心險惡的張燁,他認為,隻要不觸碰江湖,平凡度過一生不是問題。


    老人家年數過高,自稱沒有多久日子可以過了,要是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的孫女,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那他就是罪人。


    所以……


    “老人家,你也說了,我們兩個人不像是普通人,我們將來說不定每一天都很危險,您就不怕……”


    張燁想要委婉拒絕,但老人家卻以為他是在試探。這讓老人家以為他同意了,便高興道:“吉人自有天相,短短幾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能看出來,你心底不壞,算我求求你,帶走依言吧!”


    張燁沒說話,緩緩站起身。


    “對不起老人家,我不答應你!”


    “這……這……”


    老人家臉上笑容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是好,柳依言也是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人家,真對不起,我實在是……”


    老人家重重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柳依言勉強笑著,可任誰也能看到她眼底的失落。


    張燁捏了捏衣袖中,一個白色的骨頭,圓潤而又嬌小,中間有一個小洞,張燁用一根紅繩從小洞中間穿過,編製成一個首飾。


    這是他為柳依言做的,一直找不到機會送給她,正當他想要拿出這個小首飾的時候,張翔走了進來,冷著臉,道:“時候不早了,出發吧!”


    張燁呆呆的點點頭,並未付出行動,張翔動作十分粗暴,徑直走向張燁,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張燁突兀伸出手,僵硬在半空中,隨後哀歎一聲,緩緩放下,在她前麵,老人家也是微微一歎氣,目送他們兩人離開。


    外麵還下著鵝毛大雪,兩人鬥笠上都積滿了雪。


    而在這一路上張燁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張翔也一路沉默,不斷拔出又擦迴長劍。


    張翔的這把劍名為蛇鱗劍,從來是劍不離身,劍長二尺一寸,重二斤一兩,劍身有紅色鱗片,遍布長劍,看上去猶如蛇鱗。


    “你說我怎麽了?”


    張燁不問自己,反而是問起了張翔.


    張翔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不想多說什麽,幾個跳躍率先跑到前麵,搞得張燁不知所雲,他不斷迴頭,看向那間茅草房,隱隱約約中,張燁似乎看見那裏有一位佳人,正在翹首遠瞻,那一道倩影,似乎有些蕭瑟。


    “你是何人……站住!你是誰?”


    “哎呦,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啊!”


    遠處張翔的怒斥聲,以及一個賊兮兮的求饒聲打斷張燁的思緒,他往前一看,張翔腳踩著一個男人的後背,將他狠狠踩進雪地裏。


    那人不斷在雪中撲騰,他的聲音又尖銳,又難聽,像極了……像極了太監。


    “怎麽了?”


    張燁走過去,大雪天的,別把人家給弄壞咯。


    “張燁兄,這個人鬼鬼祟祟在村口遊蕩,我覺得他有問題,便叫住了他,誰知那人轉頭就跑,沒跑幾步,就給我製服了!”


    聽完張翔的解釋,張燁點點頭。


    “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在村口徘徊作何?”


    張翔冷著臉問道。


    那人從雪地裏爬起,顧不上抖身上的雪,便獻媚道:“我是這個村子的人啊!”


    “這個人?怎麽從來沒見過他?”


    張翔走進一看,此人好麵生,他們雖然在村子待得時間並不長,可這個村子就巴掌大點的地方,他們都去便了,基本每個人都見過,可是這個人……


    “我們在這裏這麽久,怎麽從未見過你!”


    張翔怒斥一聲,眼前這男人行跡鬼怪,指不定藏著什麽壞心思。


    “呃……呃……我其實是一個過客,一個過客!”


    那人訕笑兩聲,趕緊解釋道。


    張翔不和他廢話,直接抽出蛇鱗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說實話,不然你鮮血將染紅這片雪地!”


    平靜的話語,卻讓這片天地更加寒冷,那個男人感受到這把劍上強烈的殺氣,雙腿不受控製,普通跪在雪地中,雙腿直接陷下去。


    他滾動著喉嚨,結結巴巴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了。


    “張燁兄搜一搜!”


    張翔其實也是在擔心村子的安危,若眼前這人是個禍害,那他就一劍下去,斬處憂患。


    過了片刻,張翔從他身上搜出一個木牌,木牌正反麵刻著一個圖案,並沒有任何文字,張燁疑惑的將木牌遞給張翔.


    “這是……”


    張翔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木牌,最終確定下來,這個男人是強匪。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強匪之間,也有身份證明,每個舵主都有自己的標誌,每一個分舵的教徒,都有自己專屬於哪個舵的標誌。


    這麽就能說明,眼前這個人,是強匪!


    “既然是強匪,殺了便是!”


    張翔刀起刀落,嚇得那人臉色蒼白,楞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逃跑。


    “等等等等!”


    張燁嚇了一跳,趕緊攔住張翔。


    “能不能不殺他?”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張燁,自然不知道這些,他的潛意識裏,不希望身邊任何一個人手染鮮血。


    張翔站在一旁喝到:“為什麽不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知道,可是他又沒有做錯什麽事情!”


    張燁道。


    “你知道他們手上沒有鮮血?你確定他們沒有做什麽壞事?”


    張翔在一旁擦嘴道。


    “可是……現在他沒有做錯什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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